怀着疑惑的心思,苏艾终于来到古子琰的房间,他正倚靠床头上,佣人在收拾碗筷。

古子琰拿着手帕擦擦嘴角,满脸的愧疚,直把她看得莫名其妙。

“古医生,有什么话你直说,你这样,我很有压力的。”苏艾直言不讳。

闻言,古子琰从枕头边拿起一个小礼盒,递给她,“苏艾,这是六年前,你哥哥交给我,要求我亲手交到你的手中,我却大意地弄不见了,找了很久,都不见它的踪影,如果不是这次我准备和妃妃结婚,重新装修婚房,掉在床底柱子缝隙里的它,都还不能重见天日。”

苏艾接了过来,包装盒已经很陈旧了,上面的灰尘被人弄干净了,她打开盒子,看到里面躺着的钥匙扣布娃娃,她顿时一愣,随即眼泪如同拧开的水龙头,不停地滑落下来。

这是一份迟来的生日礼物...

在哥哥出事的那一年,这个钥匙扣布娃娃在那一年很流行,这是一个大牌的限量版,她很想要,可是当时这个钥匙扣上的布娃娃,已经炒到几十万,将近一百万了。

她身处富贵之家,可是身为女孩子的她,零花钱不多,为此,她耍赖地哄着哥哥,把它买下来当作她的生日礼物。

哥哥被她缠得受不了,说了要她乖乖不闯祸,就买下来送给她。

可是还没等到这份礼物,就等来了哥哥死亡的噩耗。

“苏艾,对不起!”

古子琰微弯着腰,歉疚地看着她,“当时我喝了酒,你哥哥跑到酒吧找我,塞进我的衣袋里,就匆匆地离开了。”

“那天晚上,我喝酒喝到很晚,回到家中,拖了西装就睡觉了,谁知道第二天等我酒醒后,想要把东西交给你,我找不到这礼物了,你揍我吧,狠狠地揍我,我不会还手的。”

泪眼朦胧的苏艾,看着古子琰不顾刀伤,歉疚地站在她的面前,她握紧钥匙扣,磕到她柔软的掌心。

“古医生,不怪你,你不用内疚,虽然迟来,但我很开心!”他又不是故意的,只能说是天意弄人。

“不行,你揍我吧!”古子琰很坚持。

“噗哧!”

苏艾破涕为笑,胡乱地擦擦眼泪,朝着宫妃打趣:“你可是找了一个被虐待狂的老公了。”

站在不远处的宫妃挥舞着拳头,“以后,我的拳脚功夫,肯定是越来越厉害。”

“古医生,你听到了吗,为了自己的命着想,一定要多锻炼身体。”

见到苏艾有心转移话题,古医生也非常配合,“对的,我还要陪着妃妃白头到老。”

宫妃的脸红了起来,煞是迷人。

古子琰也看愣了。

在这一刻,苏艾感受到恋爱的酸臭味扑鼻而来,她也不想当电灯泡,的摇了摇手中的礼盒,“我要回去陪老公了,再见!”

不等他们反应,她就率先离开了。

房间内!

古子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边,愧疚地道:“是我太粗心大意了。”

“阿苏不怪你!”宫妃扶着他坐在床沿上,“就算你把的生日礼物给他,泽哥也不在人世了。”

“可是...”

“哎呀,你怎么就这么磨磨叽叽,还是不是男人啊?”宫妃不耐烦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试一下...到嘴的话,在想到宫妃曾经的遭遇,他咽了下去。

“妃妃,你别生气,是我的错!”古子琰赶紧道歉。

“哼...”

....

把哥哥这份迟来的礼物,捏在手心把玩,苏艾的手指戳了戳布娃娃脸上的那一点红,“我不会原谅你的。”

眼眶又开始有点酸意,她用力地眨眨眼睛,把钥匙扣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拉着被子盖住头。

不止她心情不好,另一边的苏老爷子心情也不太妙。

苏左那个糊涂蛋,为了宋娴,找了苏老爷子闹了几次。

哭诉着苏老爷子的偏心,他的阿娴是那么的善良温婉,体贴娴静,可是他们因嫉妒宋娴,就故意把宋娴拖入到Grady的案子中。

对此,苏老爷子直接命人把儿子扔了出去。

听到那逐渐远去的鬼哭狼嚎,苏老爷子差点气晕了。

饭桶...

连说好几声了,都泄不尽苏老爷子的怒火。

刚接完电话从外面走进来的钟伯,赶紧安慰他:“老爷子,别生气了,你也知道他糊涂,气坏自己的身体不值得!”

“枉我精明一辈子,怎么就生出那样的糊涂蛋!”苏老爷子气到头都痛了,按压一下太阳穴,“不行,我不能为他生气,我还要留着命,等待阿泽沉冤得雪的一天。”

“老爷子,这回,有好消息传来了!”钟伯脚步生风地走到他的身边。

“什么好消息?”苏老爷子心脏蓦地一紧。

钟伯弯下腰,凑近苏老爷子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低语。

半响,客厅的上空回荡着老爷子痛快欣慰的笑声。

还真的是好消息!

苏老爷子的眼角湿了起来,原来是他!

离洗刷阿泽的清白,又前进了一大步。

他要亲自去告诉孙女这个好消息。

“备车!”

钟伯应了一声,也明白老爷子如今的心情,赶紧去帮老爷子准备车子出去。

半路上,老爷子拨打苏艾的电话,告诉她,他现在去找她。

本以为她在御景银湾里面,谁料她今天见客户了,现在就在江南大道那边。

此时的苏艾已经见完客人了。

苏老爷子果断地吩咐钟伯车子调头,往江南大道的方向而去。

装饰得古色古香的茶楼,皮鞋踩在木板的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进入苏艾所在的包厢里,入眼的就是苏艾在泡茶,行云流水般的举止,带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

苏老爷子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苏艾抬眸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忙碌着。

“苏艾,你先停下来,先听我说!”苏老爷子迫不及待地道。

闻言,苏艾停下手,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啦?”她的脸色也带着一层凝重之色。

“抓到那个行凶的人,今天终于松口了,你们没有猜错,他是Grady的人,但你知道Grady究竟是谁吗?”苏老爷子的声音有点绷紧,死死地看着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