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昨夜他遭了埋伏, 躲藏于栀子花园内, 本已将毒血逼至胸喉,却不想横来一脚, 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陆重行并未看清那女子的身形模样, 醒来时手里紧紧攥着这只绣花鞋。

“去吧。”陆重行阖上眼眸,声音暗哑。

禄寿犹豫, 道:“爷,您的伤……”

“不碍事。”陆重行复睁眼, “跳梁小丑而已。腾霄阁的事务由你暂时接管。”

腾霄阁是现今江湖中最大的隐秘门派,十分神秘。其虽隶属于江湖, 但对天下大势却了若指掌, 其内囊括世间诸多豪杰俊逸。其名号, 上至皇宫贵族, 下至平头百姓, 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

腾霄阁, 只要有钱, 什么事都能给你办成。

这样强大的存在, 自然成为了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老皇帝数次派人围剿, 皆无功而返。外界传言, 这腾霄阁之主乃魔刹入世, 身高十八丈, 直捅青天, 夜可止小儿啼哭,凶悍无比。

身高十八丈的陆重行搭着腿,挑拣一颗桑葚果入口。“对了,听说近日里礼部尚书的女儿要出嫁了?抓起来关上个把月,别把人弄死了。”

“爷这是……”禄寿硬邦邦的脸上浮现出疑狐神色。

陆.我不好过大家别想好过.我不好过大家更别想好过.重行一勾唇,捏着手里的绣花鞋笑道:“搞事。”

禄寿:……

您高兴就好。

掌灯时分,夜深人静。

陆重行因着偶感风寒,故此连上朝都不去了,请了假,歇在屋内,摆弄刑部尚未收整好的卷宗。

陆重行生母乃当今皇帝之女,长平公主。因着是头一个出生的孩子,所以老皇帝对长平公主宠爱有加。自长平公主死后,老皇帝便将这份宠爱转移到了陆重行的身上。

不过说起这长平公主的死因,实在是叫人惋惜。

十五年前,老皇帝听信谗言,以为长平公主以巫蛊之术谋害他,故此下令将长平公主腰斩,独留下八岁的陆重行。据说当时,年幼的陆重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母被腰斩。

当时,因为长平公主长的太美,那行刑的人不忍下手,换了好几个才将其腰斩成功。自那以后,陆重行心性大变,初显变态端倪。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变态从娃娃抓起吗?

而众人原本以为,英国公府怕是要被长平公主连累,却不想老皇帝在看到长平公主的尸首后,幡然悔悟,愧疚难当。这十五年来,因着长平公主,老皇帝对英国公府一向多有照拂,尤其是对陆重行,更是存着一份愧心,几乎是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

不过陆重行一向不是那等恃宠而骄之人,他对外恪守清冷,从不逾越。即便是入了刑部,挂了刑部尚书的名号,也从不以权压人,乃当世不可多得的君子人物。

君子: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苏娇怜认为,男主一定是压抑太久,所以才会这么变态。

端着手里的老鸡汤,苏娇怜拉了拉身上系着的披风,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她红着眼,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用脚将面前的雕花木门踢开一条缝。

雕花木门发出一道轻响。

“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陆重行冷淡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苏娇怜抿唇,并不说话,深吸一口气,鼻腔内冲进鸡汤鲜香的味道。唔,这加了小蘑菇的鸡汤果然更香了,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屋内,陆重行闭着双眸,躺在榻上。身旁的案几上置着翻开的卷宗,一杯香茗早已没了热气,熟透的桑葚果零星几颗落在白玉盘里,颜色深紫。

苏娇怜小心翼翼的上前,将手里的瓷盅置到案几上。

陆重行猛地一下睁开眼,对上苏娇怜那张白腻小脸。

屋内的灯色不亮,苏娇怜系着披风,身姿纤细的站在那里,莹莹如玉,低眉顺目。

陆重行缓慢眯了眯眼,张口道:“出去。”

苏娇怜瞬时双眸一红,拢着身子瑟瑟的上前一步,“大表哥,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你到底不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成吗?”

小姑娘做西子捧心状,双眸泪眼涟涟,红通通的就跟只白软兔子似得。

“哪里都不喜欢。”说完,陆重行上下一扫眼,掩饰性的搭起了腿。那腰,是不是又细了?

苏娇怜垂着眉眼,没看到陆重行的异状。她深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猛地一下扯开自己身上的披风,露出里头那件薄纱长裙。

长裙的颜色,如那置在白玉盘中的桑葚果,却多了几分细薄透明。而苏娇怜的身子,则比那上等的白玉盘还要白上几分,白腻如雪,青络分明,纤细如画,勾人眼球。

陆重行呼吸瞬变。

苏娇怜故作娇羞状,眼中却不自觉的溢出满满尴尬。但更尴尬的还在后面,因为苏娇怜要照着刚刚温习过的十八禁古代小黄文去勾引陆重行。

男人似乎真是病了,面色有些白,双眸黑沉如雾,紧紧的盯着苏娇怜。

苏娇怜硬着头皮上前,坐到书案上。

书案上摆置着散开的卷宗,苏娇怜一屁.股坐上去,被咯的有些疼。她稍稍动了动身体,坐的舒服了,才试探性的伸出脚,碰了碰陆重行的小腿。

苏娇怜没有褪鞋袜,只是用脚蹭着陆重行的小腿。她状似娇羞,其实思绪已然飘远。

后头应该是狐妖骑到书生身上,用尾巴把书生……可惜了,她没有尾巴。

想到这里,苏娇怜回神,偷觑陆重行一眼。

男人撑着身子坐在榻上,身材修长挺拔,肌肤白皙,衣衫半敞,面色不明。视线盯着她的脚,冷不丁的笑一声,瘆人的紧。

苏娇怜霍然收脚。这个气氛好像不太对啊,她还想活到新闻联播大结局呢。

暗咽了咽口水,苏娇怜呐呐道:“大,大表哥……”这是就要把她扔出去了吧?

苏娇怜闭紧眼,想着这回砸到地上又是碗大一个疤。她有点小小的忧心,最好不要砸坏了脑子。

突然,鼻前浮来一股青涩药香。伴随着那浓郁的小龙涎香,熏得苏娇怜一个机灵。

苏娇怜抬眸,正看到陆重行那张在自己跟前放大的脸,她下意识伸手,一把按住男人胸口,将人推开。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我,大,不是……”这是苏娇怜绝对不会做出来的举动。

陆重行低笑一声,握住苏娇怜撑在自己胸口处的那只手。

男人的手修长白皙,攥着纤细腕子,勾住那绣着芙蓉花的罗袖,慢条斯理的往上推,露出女子一截雪白膀子。

陆重行的动作很慢,双眸很沉,死盯住苏娇怜,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在她白腻的肌肤上,酥麻麻的令人发颤。

啊啊啊啊……苏娇怜惊得瞪圆了一双眼,猛地矮身跌到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奔出了主屋。

去它的剧情!

打开的雕花木门被大力推拉,发出“吱呀”的冲撞声。

陆重行眯着眼坐在榻上,茶盏里的香茗倾洒出来,浸湿了卷宗。装在白玉盘里的桑葚果也掉在了地上,只有那盅鸡汤好好的杵在那里。

男人捻了捻指尖,弯腰,从脚底取出一块软绵绵的东西。

棉花?

*

苏娇怜屁滚尿流的回到屋子,大口喘息,觉得自己差点厥过去。

为了避免小牙和农嬷嬷看出端倪,苏娇怜赶紧换上亵衣亵裤上榻歇息了。只是脑子里头乱七八糟的还在想着方才的事,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没睡过去。

屋内的呼吸声沉静下来,熏炉内烧着安神香,被唬的心惊胆战的苏娇怜终于神思昏沉的睡过去。

今日的安神香,怎么这么香?

“吱呀”一声,紧闭的槅扇被推开,悄无声息的跳进来一个人影。

男人脸上戴着半边面具,拿着手里的绣花鞋,走至榻旁,伸手,揭开被褥,露出一只白玉足。

那玉足又白又嫩,搭在藕粉色的被褥上,脚尖粉嫩,就似玉蚌般柔软无骨。

男人腕一抬,小巧的绣花鞋散着珍珠玉色,十分合适的穿在女子脚上。

陆重行握着那纤细脚踝,半张俊美如俦的脸隐在暗色里,舔了舔唇,神色不明。

睡梦中的苏娇怜有些不适的翻了个身。

陆重行缓慢抬手,抓着那脚,按到了脸上。散着温热的脚贴在银制面具上,那凉意自脚底钻入四肢百骸。

果然,还是不穿鞋的时候,触感更好。

苏娇怜咂了咂小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后背发凉。她抓了抓被褥,动了动脚趾,裹紧自己的小被子。

脸上一阵酥麻,温温软软的就像被棉絮拂过。

陆重行垂着眉眼,低笑一声。

天凉了,该让这小东西现原型了。一个人的变化不可能一下子就这么大,所以,你到底是谁呢?

屋外凉风席卷,吹入一室栀子花香。

男人起身,欲走,却是突然看到了那被压在软枕下头的东西。他伸手,将其抽出来。

宝蓝色的封面上,写着斗大五个龙飞凤舞的字:《媚狐风月录》。

陆重行挑指,翻开一页,在暗中视物,脸上笑意更甚。

真是好好学习的乖孩子。

将书籍重新塞入软枕下,陆重行起身,挺拔的身形站在榻旁,将槅扇处照进来的月色遮的半点也无。

男人静站片刻,终于动身。

他将手里的棉花团塞到榻下的绣花鞋里,拢袖而去。

屋内的熏香被稍吹散,苏娇怜颤了颤眼睫,却是没有醒,只是就着软枕,蹭了蹭脸。

今夜睡得,似乎格外舒服呢。

他家爷怎么那么像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