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来的不是时候。
听苏染慢慢的说完,宋迟秋才知道,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原来,在上一世,宋迟秋是一个钟爱兰花之人,他的家里养了很多的兰花,各种各样的,而且每次看到其他不同品种的兰花,他还是会往家里买。
直到有一天,他路过一个地方,看见路边长着一朵紫色的兰花,迎风而立,开的娇艳欲滴,特别的美。
他当时就想把它挖回去,种在自己的庭院里。
可他又害怕会伤到它,毕竟它在这里已经扎下了根,再随随便便的挪地方,多少都会伤到它。
而且它习惯了野外,冷不丁换到自家的庭院,就不一定能适应了。
所以最后他忍着没有动它,但从那以后,他每次都会经过那条路,有的时候就算不顺路,他也会绕到那条路,每天看它一眼,就觉得心情很舒畅。
可惜没过多久,他就要搬家了,在临走之前,他又去看了它一次。
这一次,他发现这株兰花的叶片竟然变得有些发黄,他赶紧检查了下,看见它的根部特别的干,才知道原来是缺水导致的。
虽然知道缺这么一点水它也不会死,过几天下雨自然就好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以后搬走了,再没人注意它,万一到时候因为别的原因死了,那得多可惜。
思前想后,他最后还是没忍住把这株兰花给挖了回去,带它一起搬到了新家。
新家是在山间的一片园林,他把这株兰花种在一个非常大的盆栽里,这个盆是他家祖传的,但他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他觉得反正没什么用,所以就干脆用来种这株兰花了。
他把它就放在自己卧室的窗户台上,这样每天一睁眼,就可以看到它。
兰花在他的悉心照料下,长的一天比一天好,越发的鲜艳夺目,淡淡的幽香充斥着他的整个卧室。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不觉间就过了十年。
有一天,他出门,在半路上碰到了一个少女,少女穿着一袭紫色的衣服,浑身散发着幽兰的香气。
这个少女一路跟着他,直到他办完事,又一路跟着去了他家。
这十年,他没有成亲,也没有领过女孩回家,因为他一直没有碰到让自己心动的女孩,但这个紫衣小姑娘,就跟他的那盆紫色兰花一样,从第一眼,就让他就心动了。
带着紫衣少女回家后,经过半天的时间相处,他发现这个女孩子很爱笑,笑起来就跟他的兰花一样美。
但是,她似乎不爱说话,问她什么,她却只是看着他笑,她喜欢跟着他,学他做事,他做什么,她就学什么,大大的眼睛里闪着灵动好奇的光。直到后来,他才明白过来,不是这个女孩子不爱说话,而是她根本就不会说话,不但不会说话,其他的也基本什么都不会,吃饭不会用筷子,睡觉不会脱衣服,也不会洗澡,不知道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
人,她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
这个发现,简直让他又惊喜又头疼。
他一个大男人,有些事情好教,有些事情却不能教。
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姑娘,就这样跑到他这里来,她的家人会不会着急,而且跟他住在一起,就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总归对她的名誉有影响。
于是,他每天带着紫衣少女出去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人家在寻找女儿,可是,在附近的城镇一连转了十几天,都没有碰到说有谁家丢了女儿的。
最后没办法,他只有收留她,开始从最基本的事情教她,还好紫衣少女特别的聪明,学舌也快,那十几天的时间里她就学会了说话,只不过是他说什么,她便学什么。
那几天,见到他们的人,几乎都以为这个女孩子脑子有问题,不然为何每次男人问一遍什么,她就跟着问一遍?
大家都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觉得她年纪轻轻,长的又那么漂亮,可惜却是个傻子。
当然,他很清楚,她不是傻子,相反,她非常的聪明,很多事情,只要他稍微一告诉她,她就明白过来,只是有的时候,她会比较调皮,明明懂了,还故意装不懂来戏耍他。
就这样时间过了两三个月,紫衣少女便全部学会了他能教她的所有事情。
他还给她取了个名字,叫“云倾儿”
倾国倾城倾君心。
因为他,爱上了这个有点小调皮,脸上总是带着笑,和兰花一样美的女孩子。
云倾儿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从一开始,她就只跟他睡,每次他把她送到其他房间,第二天早上醒来,她还是会出现在他的房间,他的床上。
这让他很无奈,他是个正人君子,不想在她懵懂无知的时候对她做任何不轨的行为。
可同时,他又是个正常的男人,尤其他还很爱这个女人,这让他的自制力受到了严重的考验。
不过,这三个月,他还是坚持了下来,甚至已经习惯了她睡在自己身旁。
只是有一点,他搞不明白,她总是经常无缘无故的消失,但是一会就又出现了,从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就有这个现象。
一开始,他没注意,因为每次她消失没多久就又出来了,可随着他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他就发现,真的特别奇怪,因为她每次的消失和出现都是突然性的。
突然消失,再突然出现。
后来,他终于忍不住问她了,问她每次消失都去了哪里?
云倾儿却指了指他窗台上那株兰花说道:“回家啊。”
回家?
他顺着她手指看过去,就看到了那盆兰花,于是,他又一路走过去,走到窗台边,朝外面看了又看,外面都是高山树木,四通八达,方圆十里,没有人烟。
他只好又问:“你的家,在哪里?”
云倾儿再次指了指窗台:“就在那个器皿里。”
这一次,他听的很清楚,也很明白,她说的器皿,的确就是种着兰花的那个大盆。
他当然是不信,还笑着说她又在调皮了。可是下一瞬,他的笑就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