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尸骨未寒(十)(1/1)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父亲的尸体虽然在不停的追逐他,用柴刀残害着自己儿子的身体,但却一直都没有下死手,这或许是他父亲亡魂最后一抹残识吧。

毕竟每一个父亲都不想自己的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只能用最后一点点残余的意识来不停的告诫身体,这个人不能杀,或许这就是丘木森一直没有死的原因吧,这也是一个父亲死后唯一能够保护孩子的方法了吧。

而上述这些只是计划当中的一个插曲,而计划中第二个步骤便是太爷爷躺进棺木中,虽然这种事情太爷爷很忌讳,但并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只能这样。

太爷爷在自己的身上贴上了隐身符纸后,便躺进了棺木中,之所以贴上隐身符纸,就是为了防止被尸体或者那个养尸人发现有人躺进了棺材中。

而太爷爷躺在棺木中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尸体来到丘木森的家中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先躺在棺材盖子上,如同接受任务一样的躺在棺盖上接受主人的命令,而这个时间大概会持续一刻钟的时间。

当然了,这只是太爷爷的猜测而已,僵尸是需要这样做的,但谁知道这种准备杀害自己亲生儿子,还准备让自家断子绝孙的尸体来说,还有这太多的不确定,所以也只能用暂时这样想了。

而当尸体躺在棺木上之后,太爷爷便会直接将棺木打飞,而打翻棺盖的同时,尸体也会随同棺盖一同飞出,这样做算是打断了对方施法,尸体就没有办法接受命令,所以只能跑回埋藏它的位置了。

而就是这个时间,太爷爷有着足有的时机来尾随这个尸体,养尸人所养的僵尸只是如同宠物奴隶一般,并不是养尸人的眼睛,只要行动隐蔽,就不会被发现。

只要找到埋藏尸体的位置,那就能够施法,破了这个诅咒,也能帮助丘木森躲避灾祸,所以这就是太爷爷的全部计划。

所以这个人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太爷爷才会将棺盖掀飞,可是我有一点不理解,根本就没有东西上到棺材盖上,他怎么会将棺材盖子掀飞呢,难道单凭我一句‘太爷爷,他出现了’就破棺而出了?

只是我没有注意的是,丘木森刚刚竟然轻轻的敲了敲棺材,那个声音就好像是什么东西爬上了棺材一样,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喊了那句‘太爷爷,他出现了’

当然了,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门外的那个人影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丘木森的行为。

只见太爷爷破棺而出的时候,明显身体停顿了一下,分明对门口站个人表示了深深的质疑,因为这与计划不符,而且还回头看了我和丘木森一眼,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我却能够感受到太爷爷的那种疑惑。

可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出现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过这样的话,也算是打断了做法,同样尸体应该是准备朝着埋藏它的地方原路返回了。

果不其然,太爷爷刚刚破棺而出,那个门外的人影果然扭头就跑,太爷爷见状之后,果断的追了出去,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太爷爷准备追出门的时候,丘木森竟然将一盆黑狗血直接泼在了太爷爷的身上,一滴都没有落下。

“你干什么?”太爷爷生气的朝着身后的丘木森吼道,但语气中更多的却是疑惑。

“我……您不说黑狗血是用来泼尸体的么?我就泼了啊”丘木森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是做错了事情孩子一样,语气中满是歉意。

“我说的是如果计划有变、尸体伤害你们的时候才用的,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用什么用?”

太爷爷狠狠的瞪了一眼丘木森,没有在说话,时间不等人,如果尸体跑的太远了,也就不好追了,所以太爷爷说完便直接冲出了门外,追那个尸体去了。

“丘叔,你怎么还把黑狗血给用了呢,一会咱俩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啊?”太爷爷走后没多久,我拽了拽丘木森的大手问道。

我实在是受不了屋子中尴尬的氛围了,丘木森也不说话,所以我先开口说话了,然而他的手很冰冷,仿佛如同尸体一样的冰冷,但是我并没有多想,或许是刚刚的一幕给他下坏了吧,毕竟他的胆子那么小。

然而我问话之后,丘木森竟然没有回话,不过不回话我也没有在意,只是觉得尴尬而已,可是在这漆黑的房间中,我总能够感觉丘木森一直在盯着我,甚至是嘴角带着笑容,虽然我看不到,但我却感受到了。

然而那股腐烂的恶臭味并没有因为尸体逃跑而消失,反而依旧在屋子中回荡着,最主要的是,这股臭味越来越重,也越来越近,让我都感觉到了窒息。

“难道是太爷爷跟丢了?尸体又反回来了?”我的心里这样的想着,虽然感受着丘木森盯着我的目光,但是我却没有在意。

然而就在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股臭味变得那么浓烈的时候,我的后背猛然冒出了冷汗,心脏也随之疯狂的跳动起来,因为我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

我当时被冻醒的时候,身边压根就没有人,那么坐在我身旁的丘木森到底是谁?而他的后背有些佝偻,个子也并不高,而坐在我身旁的这个人,身材明显要比他高出一截,那比值的后背,根本就不是丘木森的。

还有,这样安静漆黑的夜晚,我脚跟落地都能够听到‘咯噔咯噔’的响声,但我身边的这个人,出现在我身后的时候,竟然连一点的脚步声都没有,还有就是我刚刚拉他的手的时候,那股有些刺骨的冰冷,怎么回事一个人应有的体温?

我不敢在往下想了,因为我已经想到坐在我身边的这个人是谁了,再一次感受到那诡异的注视的时候,有的再也不是尴尬了,而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