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容的声音只是轻轻柔柔的,倒像是随意开口的一般。
安林鈺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夏雪容,想要看明白她究竟怎么想。
易轻歌轻轻笑了笑,“有些事情呢,就算时间过了很久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这话说的夏雪容差一点儿就直接开口骂回去了。这易轻歌是什么意思?非得跟自己对着干不成?
她轻轻抿了抿唇,看了眼仍搂着自己肩膀的安林鈺,才又将目光转向了易轻歌,“易总,你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易轻歌勾了勾唇,手指在酒杯的边缘转了几下,“有些事情不用说的太明白,我懂,安总也懂就成。”
什么叫做你们两懂就行?夏雪容一愣,这事情难道不是跟自己相关么?怎么就成了这两个人懂就可以的事情了?
安林鈺瞥了一眼夏雪容,才将目光转向了易轻歌,他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做了个干杯的动作,又轻啜一口杯中的酒,“易总的意思我也不是很懂。”他轻轻笑了笑,眼睛紧紧的盯着易轻歌,“不过,我倒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易总。”
“哦?”易轻歌挑了挑眉,眼神从安林鈺身上一扫而过,最终仍是落在了夏雪容的身上。“安总客气了,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便是。”
易轻歌的意思也十分直接,他倒是也非常好奇,安林鈺有什么问题是想要问他的。
“易总最近的动静有些大,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安林鈺笑了笑,话语之中并没有试探的意思,反而听出了几分直截了当。
易轻歌当然知道安林鈺在说什么,就连何瑾杨和邱星宇也是明白的。
不仅明白,何瑾杨和邱星宇甚至有些疑惑,安林鈺怎么会这么直接的把问题就问出了口。
易轻歌仍是笑着,并没有回应安林鈺的意思。
两人也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对话了一阵子。
总的说来,这次酒吧的会面并没有那么的愉悦,结束的也是很快的,快到夏雪容都有些不太明白安林鈺这次来酒吧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走吧。”目送走了何瑾杨和邱星宇,安林鈺才将目光又投向了和自己一起出来的夏雪容。
夏雪容有些懵,她眨了眨眼睛,看向安林鈺,微微皱了皱眉,“去哪儿?”
“不是说一起吃晚饭么?”安林鈺轻轻笑了笑,便往车子的方向走了过去,“不过我喝了酒,你开车。”
“为什么要我……”夏雪容仍是疑惑,甚至直接开口询问了起来。
只是这话还没有问完就又被安林鈺给打断了。
“因为我喝酒了。”安林鈺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站在副驾的车门旁边将车门解锁之后直接将钥匙往夏雪容扔了过去。
夏雪容接住车钥匙之后就发现安林鈺已经先一步坐上了车,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呢。
她瞬间有一种已经被坑了的感觉。
怎么着?这是吃定自己会不放心这么一个喝了酒的人自己回家么?
夏雪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坐上了驾驶的位置。
计谋得逞的安林鈺轻轻笑了笑,便倚着椅背微微侧着身子看着夏雪容。
夏雪容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有些疑惑的开口,“你这是看什么呢?”
“看你。”安林鈺面色柔和,连话语之中都呆了些许柔和的口吻。
夏雪容一愣,跟着心都颤了颤,“看我做什么。”
“就是想看着你,怎么都看不够。”安林鈺轻轻的笑着,说出口的话让夏雪容瞬间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
这安林鈺原来是这种性格的人么?
怎么说起话来这么让人脸红心跳的?
这难道不是何瑾杨或者易轻歌的说话方式么?
夏雪容有些疑惑,“你喝多了吧?”对于这么反常的安林鈺,夏雪容只能得到这么一个解释。
安林鈺轻轻哼了一声,“开车吧。”是谁跟何瑾杨那小子说,只要说点好听的,女人总是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的?怎么自己说了好听的,夏雪容这个女人只会问自己是不是喝醉了?
自己酒量这么好,刚刚那么一点儿酒,能让自己醉了?
“哦。”夏雪容总觉得安林鈺又有点儿生气了,却有些摸不清楚安林鈺生气的原因,只得轻轻的应了一声,又用余光轻轻的看了眼安林鈺。
此时的安林鈺已经把眼睛闭了起来,夏雪容轻轻笑了笑,也就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专心开车了。
所以,这么专心开车的夏雪容,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过头去之后,安林鈺便睁开了双眼,非常柔和的盯着夏雪容多看了好几眼。
对于夏雪容,安林鈺总觉得有一种看不够的感觉。所以刚刚说的那句话,与其说是因为何瑾杨让自己多说一点好听的话,倒不如说是安林鈺自己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对于他来说,夏雪容一直都是特别的。
自他把夏雪容从福利院领了回来之后,他就一直知道,这个丫头在自己的生活乃至生命中一定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
所以,三年前的那件事,他忽然有些失望。可他冷静下来之后却发现那件事还是有很多的疑点的。
只是当他发现这些疑点,并且想要解开的时候,夏雪容已经一个人离开,去了英国。
安林鈺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夏雪容,看着她的侧脸,柔和的街灯照在夏雪容的脸上,显得美好又梦幻,让他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
安林鈺有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他不自觉的笑了笑,轻声开口,“小容,我不强求你,但要是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回家吧。”他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低了,“那个家,没有你……太空了……”最后半句话,已经让人听不清声音了。
夏雪容只听见安林鈺在自己身边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了写什么,正巧一个红灯,她便停稳了车,有些疑惑的看了过去,“你说什么来着?”
被夏雪容这么一问的安林鈺,反倒是不知道该不该重复一遍刚刚的话了,只是轻声说了句,“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