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试探交锋

老皇帝刚进华清宫，就看到淑妃披头散发，哭得梨花带雨的扑进他的怀里。

“这是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老皇帝扶住淑妃，怜爱的问道。

“陛下，您……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淑妃哭得是真伤心，她这些年在宫中，为皇后多了多少事情，可到最后，竟然是皇后害了她！

“受了什么委屈了，说来听听。”老皇帝以为大概是宫中哪个妃子给淑妃气受了，淑妃气不过，才会到他的面前哭诉。

“皇上，臣妾入宫十多年，一直无所出，心下甚是愧疚，皇上待臣妾千般好，臣妾却不能为陛下孕育子嗣，愧疚不已，可臣妾今日才知道，臣妾并非不能生，而是有人不愿意让臣妾生啊。”淑妃为让自己看起来惹人怜爱，故意穿了一身素色衣衫，俨然一副梨花带雨的俏佳人模样。

老皇帝微微蹙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那幕后之人，心肠好歹毒，竟然控制皇上的子嗣，臣妾最喜欢的滴云翠茶叶中，被人掺杂了极其厉害的麝香，而臣妾每日喝滴云翠，才会导致不孕，而且皇上也经常来我宫中，常年跟着臣妾喝滴云翠，那人的心思可见歹毒，另外臣妾宫中但凡有香味的东西，全部是被人用麝香熏制过的，臣妾乃是四妃之一，地位不低，都被人如此算计，那那些身份地位不如臣妾的妹妹们，岂不是连自己被害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淑妃伏在老皇帝的怀中，泣不成声：“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淑妃说的是真的？”老皇帝看向跪在地上的黄太医，后宫之中，竟然有人用这般腌臜的手段，毒害他的妃子，谋害他的子嗣，简直是罪大恶极。

黄太医浑身颤抖：“回皇上，事实确实如何，淑妃娘娘常年饮用的滴云翠被人加了麝香，而华清宫中，很多有香味的东西，都是用麝香熏制过的，这些都是导致淑妃娘娘多年无子的罪魁祸首。”

“查，必须彻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如此胆大包天！”老皇帝怒不可遏，他本就子嗣稀少，这些年，除了新进宫的妃子有身孕外，在宫中多年的妃子都不曾有身孕，难不成他们都被人用这样下三滥的东西给害了？

“是，陛下。”

因为涉及到后宫，这件事交给了内廷司彻查，内廷司一接到消息，当即将淑妃宫中的东西检查了个遍，搜出不少被麝香熏制过，或者含有麝香的东西，老皇帝看着搜出来的东西，气血上涌，当即让人彻查，这些东西的来处。

淑妃乃是四妃之一，宫中所用东西都是内务府送过来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有登记的，内廷司的人前去调查，负责内务府的太监总管竟然悬梁自尽了。

“狗东西，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后宫嫔妃。”老皇帝当即下令，将人挫骨扬灰。

淑妃却是不相信这么大的事情，是一个太监总管所为，但是皇帝明显不想追究下去，淑妃也顺着皇帝的意思，不再追究此事，只是将华清宫的东西，全部给更换了。

皇帝对于淑妃的懂进退很是满意，原本要下达到相府去的贬谪圣旨也由此搁置了，淑妃担心太医院还有皇后的人，于是跟皇帝建议，说她思念家人，能否请九王妃入宫陪伴。

老皇帝怜悯淑妃无故遭难，当即应允，传令让九王妃入宫陪伴淑妃，楚倾凰接到圣旨后，二话不说，直接进了宫。

皇后得知华清宫的事情，就知道华清宫的事情败露了，当即让人杀死了内务府的太监总管，将事情全部推到其头上，但是淑妃那边，皇后却是摸不准她的心思，不过还是装出一副担心的模样，前去问候。

“妹妹，淑妃妹妹，可怜见的，真没有想到那阉人竟然如此狠毒。”皇后握着淑妃的手安慰她，“你也别担心，宫中太医良多，定然能治好妹妹的。”

淑妃抽出自己的手，冷淡的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那魏婷虽然是个太监总管，可还收买不了太医院的人，不过是个被推出来的替死鬼罢了，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呢。”

皇后脸上的笑容不变：“妹妹说的是，那人能收买太医院的人，可见不是个简单的人，妹妹可要小心些。”

“多谢皇后娘娘提醒，妹妹我一定会小心的，以后啊，妹妹的身子都要劳烦我那侄女倾凰了，虽然她现在是九王妃了，可是听说妹妹被人谋害导致多年不孕，到是愿意来替妹妹调理身子，说是不日就能见成效。”淑妃挑衅的开口，她看到皇后那一副假惺惺的模样，就恨不得撕烂皇后的脸，可是她不能。

“那真是要恭喜妹妹了，妹妹这些年来，一直想要一个孩子，若是在九王妃的调理下，妹妹能成功怀上孩子，那可是大喜事一件。”皇后笑着恭喜，“这沈贵人这两日也要生了，若是妹妹再有身孕，为陛下添个一男半女的，陛下定然更加疼爱妹妹。”

“借皇后娘娘吉言。”淑妃冷淡的回到，皇后不仁，她也不必客气，她早已经送了家书回相府，太子不是想另外换个人来当丞相吗？那好，楚家也没有必要帮助太子了。

皇后跟淑妃说了几句话后，就借口离开了，一出华清宫，脸色就变了，从淑妃的语气中，她已经明白，淑妃怕是已经怀疑是她让她这些年没有子嗣。

“娘娘。”

“走吧，半老徐娘而已，这些年又长时间接触麝香，她的身子早就亏空了，怎么可能还怀孕。”皇后不以为意，原本还想着纵然楚相被替换，她也愿意照拂淑妃一二，毕竟淑妃虽然没有大智慧，但是是一颗好用的棋子，如今这颗棋子不愿意听话了，她也不必留着了。

皇后从华清宫出来，恰好遇上进宫的楚倾凰，这个当初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楚家二小姐，如今反而是飞上枝头的那一个。

楚倾凰屈膝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九王妃快请起。”皇后伸手虚扶了一把，“淑妃是你亲姑姑，她遭了这样的黑手，想必心中甚是难过，你要好好宽慰她。”

“是，皇后娘娘。”

“淑妃的身子如何了，她这些年来，一直想要个孩子，如今找出了原因，可还有机会要个孩子，要知道，她想要一个孩子都快想出病来了。”皇后语气担忧，脸上满是怜悯。

楚倾凰神色温和：“皇后娘娘安心，淑妃娘娘虽然常年接触麝香，可胜在年轻，底子好，只要将体内的残余麝香排出体外，再好好调理一番，不难受孕。”

皇后眸光一动：“这样本宫就放心了，你快进去看看淑妃吧。”

“是，皇后娘娘，臣妇告退。”楚倾凰错开皇后，往华清宫而去。

皇后回过头，看着楚倾凰的背影，眼底森冷一片，胜在年轻，淑妃已经三十几岁了，还要生孩子，真是不要脸，她不过只大了淑妃十岁而已，皇后摸摸自己的脸，保养得益，可是这些年来，也不曾再有过身孕。

“娘娘。”

“秋茹，回未央宫吧。”皇后转过身，有些失落的说道，她当了二十年的皇后了，二十年来，看到皇上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女子，那些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最终都化作了烟云，而淑妃一个半老徐娘，又能有什么作为，只是九王妃这是什么意思，九王府打算接手相府吗？

楚倾凰一进华清宫，就看到皇上也在，当即行礼，老皇帝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九王妃进宫来看淑妃？”

“听说淑妃娘娘身子不适，臣妇前来探望。”楚倾凰得体的开口，秉持自己一贯的原则，不给人挑错的机会。

“皇上，九王妃医术好，臣妾很为皇上生个孩子，所以请九王妃为臣妾调理身子。”淑妃撒娇的说道，“皇上，你可不许阻止。”

“朕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阻止。”老皇帝的目光落在楚倾凰的身上，总觉得楚倾凰变了，整个人变得更加有味道了。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朕不过几日不见九王妃，九王妃倒是愈发标致了。”老皇帝笑着说道，“爱妃，你说是不是？”

淑妃笑得有些勉强，楚倾凰的容貌承袭自她的生母，秦氏生前是帝都第一美人，当初嫁给楚相，让不少人唏嘘，尤其是婚后不过一年，就香消玉殒，更是让人扼腕叹息，如今的楚倾凰到是越来越像秦氏。

“颇有嫂嫂当年的风采。”

老皇帝微眯双眼，看着楚倾凰，似乎想透过楚倾凰去看那位早夭的奇女子，秦氏一族，凭空消失，当初也是帝都之中的一件大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任何的消息，秦氏一族，怕是早已经凶多吉少了。

“确实有几分她的风采。”老皇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颇为复杂，收回在楚倾凰身上的视线，“你们姑侄俩好好聊聊吧，朕晚上再过来陪你。”老皇帝抚慰的拍了拍淑妃的手背，起身离去。

“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