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当局者迷

大年初一，楚倾凰虽然宿醉，到没有觉得不舒服，早早起来，去上院给老夫人拜年，老夫人今日气色不错，给晚辈都准备了福袋，里面装着金锞子，虽然府中如今只有楚倾凰跟楚倾华两人在，但是老夫人也准备了不少。

“凰儿给祖母拜年了，愿祖母身体安泰，顺心如意。”

“好好好，来来来，祖母给的。”老夫人抓了一把福袋子塞给楚倾凰，“今日可要外出去拜年？”

“稍后去一趟步家，康王府就等明日，陪同母亲一块过去。”楚倾凰笑着应了。

老夫人不住的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如今你跟九王爷婚期临近，自然是要多去走动走动。”

“是，祖母。”

“孙儿给祖母拜年，愿祖母长命百岁。”楚倾华跟着进来。

“好好好。”老夫人喜笑颜开，也抓了一把福袋子给楚倾华，让两人坐下。

很快，楚相就搀扶着宁柯郡主过来了，两人过来给老夫人拜年，两个小辈也给楚相夫妇拜年，宁柯郡主将自己准备的福袋，纷纷给了两人，说了一些吉祥的话，就准备离去，却听到老夫人突兀的说道。

“青云在外求学，也不知道如今怎样了，府中如今子嗣稀少，他一个人在外，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欺负，这两个福袋是给他准备的，凰儿你有时间，让人给捎过去，顺便给准备一些新衣服，别让他在外受了委屈。”

“青云是府中的庶女五小姐吗？”宁柯郡主笑着问道。

“母亲，青云是四姨娘的孩子，不是小姐，是公子。”楚倾凰代为解释道，“那孩子想外出学习，祖母怜悯他小小年纪丧母，就送去外面求学了。”

宁柯郡主的面色变了变，不过好在没有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只是也拿了个福袋给楚倾凰：“那孩子我还没有见过，既然是相爷的孩子，也是咱们家的一份子，不能忘了他的，二小姐就一并给捎过去吧。”

“凰儿代五弟多谢母亲。”楚倾凰接过来，柔声道谢。

“五妹变成了五弟，四姨娘到是瞒得紧，不知道祖母将五弟送去哪里求学了？”楚倾华朗声问道，“怎的过年都不回来团聚？”

“送去……”

“送去江南了，江南那边暖和，不如帝都这般四季分明，他因为去得迟，课程落了他人许多，所以没能回来过年。”楚倾凰接过老夫人的话，从善如流的说道，至于楚青云到底在哪里学习，却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江南？”楚倾华听了，嘴角浮现一抹不屑的笑容，“江南学院多，去江南也不错，只是帝都之中也有不少学院，还有朝廷的国子监，父亲是当朝丞相，怎么说五弟也可以去国子监，怎的舍近求远，反而送去了江南？”

楚倾凰听了，笑了笑：“大哥，您忘了，进国子监的第一标准是必须是嫡子，大哥当初不也没能进国子监吗？”

楚倾华的脸色一变，虽然他不在意自己庶子的身份，可总是被楚倾凰这般提及，他也觉得不高兴，尤其是在新年伊始，就被楚倾凰如此的挑衅，顿觉不悦。

“这还不简单，只要将五弟记名在主母名下，不就能进国子监了？”楚倾华完全没有想过，现场还有一个宁柯郡主，而宁柯郡主身怀有孕！

楚倾凰眸光微闪：“大哥，你大概忘了，进入国子监，是有名额的，除了王公贵族，跟一些百年世家，其他大臣家中，只有一个名额，若是让五弟去了国子监，以后母亲生下小弟弟之后，又该去哪里呢？”

楚倾华猛的看向宁柯郡主，宁柯郡主的面色已经不虞，本来还击的话，瞬间吞了回去：“祖母怎么想到送五弟出去求学，是二妹妹说的吧。”

虽然是疑问的模样，语气到是颇为肯定，相府中发生的事情，没有楚倾凰插手，那是不可能的，甚至连宁柯郡主入相府做主母，也是楚倾凰一手设计的。

“是我做主的。”老夫人对于楚倾华为难楚倾凰有些不高兴，“那孩子是个懂事的，小小年纪，就已经会看史书了，我不想埋没了他的才能，所以才托人送去了江南。”

“原来是祖母，我说怎么一回来就不见五弟。”楚倾华笑得意味深长，他不在意，可是身为府中主母的宁柯郡主只怕要在意了。

楚倾凰自然之道楚倾华的目的是挑拨离间，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她马上就要嫁出去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宁柯郡主纵然心里不悦，可也不会为难她，但是楚倾华就不一样了，楚倾华的存在，对于宁柯郡主腹中的孩子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凰儿还要去步家，就先告退了。”

楚倾凰借口离开，带着自己准备的新年礼物，光明正大的上步家去拜年，那些将眼睛盯着楚家的人，看到楚倾凰进了步家，都忍不住的冒酸泡。

原本以为楚倾凰被赐婚给九王爷，定然会跟前面三个人一样，还未过门就一命呜呼，她们都准备好听到楚倾凰命归黄泉的好消息了，却传来九王府给了楚倾凰天价聘礼，又见楚倾凰得到步家亲睐，一个个都红了眼。

“倾凰来了。”步夫人出门迎接，“这冰天雪地的，你还过来，也不怕摔着。”

“没事，路上积雪都化了，加上是坐马车，到是不怕。”楚倾凰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上，“今日初一，趁着有时间，上门来拜个年，明日要跟郡主去康王府，接下来就得在府中备嫁，不能随意出门了。”

步夫人见楚倾凰说到备嫁的事情，脸上没有丝毫勉强，甚至连情绪都不见半分委屈，顿觉松了一口气：“听闻九王爷送上天价聘礼，外面都传疯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九王爷送过来的聘礼，确实吓人，任何一样，拿给我那父亲，都能让他毫不犹豫的把我卖了，所以，说是天价，也没错。”

“九王爷打的什么心思？”步夫人不解了，九王爷可不是一个会儿女情长的人，相反这个人冷血得很，对于女人，说是不沾染，倒不如说是厌恶，所以九王府里面，就连婢女都少得可怜，尽是一些糙汉子，九王爷没有残废之前，也有不少世家小姐想着嫁入九王府，可自从九王爷的三任未婚妻，未过门就死了，到是让不少人望而却步！

“九王爷他……”

“倾凰来了。”步天泽跟步天樱迎出来，“我们还说，上你家去拜年，没有想到，你到是先过来了。”

“免了免了。”楚倾凰直摆手，“虽然相府现在没有什么女儿在府中，可好歹还有个成年未娶的儿子，要是弄出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你们不怕，我还怕，所以我赶紧的过来了，就怕你们过去。”

“哈哈，楚姐姐，瞧你这说的，好像相府是龙潭虎穴一般。”步天樱掩嘴笑，对于楚倾凰说的话，感到好笑。

步天泽却是深深的明白，这不是谎话，当初那个楚倾月不就是想算计他，结果反被楚倾凰算计，跟君子洺上演了一场白日宣淫的好戏，若是去相府，还真不知道那一家子人会干出什么好事来！

“楚姐姐，楚姐姐，你知道吗？这两天，你都成帝都人人谈论的话题了。”步天樱挽着楚倾凰的胳膊往里走，“说九王爷用天价聘礼聘娶楚姐姐，那些帝都中对九王爷芳心暗许的女子，都哭红了眼，巴不得你跟前面三任……”

“天樱！”步天泽呵斥住步天樱，“大年初一，可不许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不碍事，她说的都是事实，只可惜啊，她们只能羡慕了，我这是皇上赐婚，九王爷亲自下聘，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要想改变，除非啊，我真遭遇了……”

“倾凰，你怎么也跟天樱一样胡说！”步天泽不赞同的说道，“这马上就要做新嫁娘了，哪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更何况，大过年的，说一些欢快的话题吧。”

“也好，也好。”楚倾凰连忙应道，“昨夜，我觉得院子里清冷，就让人多挂了几盏灯笼，你猜怎么着，我院子的那梅花，被灯笼一熏，竟然开了……”

楚倾凰一边往里走，一边给步天樱讲一些趣事，几人一同去给步阁老拜年之后，就去了后院谈一些小女孩之间的事情。

步天泽见了，也只是远远的望着，并不上前去打扰，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步天泽觉得高兴又觉得心酸。

“这丫头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你放心吧。”步阁老看着儿子脸上的懊悔，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也别总是耿耿于怀，纵然你开口，皇上也是不会允许的，步家本就是保皇党，皇上将倾凰丫头嫁入九王府，虽然是不怀好意，可也要那丫头愿意按照皇上想的那般走才行。”

“爹，我是心疼她。”步天泽苦涩的说道，“我不想她在相府活得胆战心惊，还要去一个更加需要小心翼翼生活的地方，哪怕九王爷给了天价聘礼，我也依然不放心。”

步阁老摇摇头，九王爷是什么人，他还是很清楚的，若不是有心，怎么可能给出天价聘礼，这次的赐婚，只怕就是九王爷在背后推波助澜，自家儿子则是当局者迷！

“她，即将成为九王妃，或许，帝都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