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霓果然抖得更厉害了,伸出手几次想要按下电梯跟着上去,可一想到万一惹怒了楚岸寒的后果,她又把手放下来。

这一幕让莫琴看得很是不屑。

两人对着电梯站了大概五分钟之后,那电梯却是没有半点反应。

莫琴抬起她手腕上那UlysseNardin反复看了好几次以后,挑眉道:

“我说啊,要是换做是我,这会儿应该是跟上去当面就抽她几个大嘴巴子,而不是在这里干等着!不过呢,你要是愿意等她在上面把该做的事儿…都做完了再下来扇她几个嘴巴子,伯母也可以在这里等着帮你!只不过,既然上去了五分钟都没下来,这个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下来了!”

她刻意地在“该做的事儿”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调。

温霓咬牙切齿地抬头看了一眼三楼,这时,刚好听见一扇开着的窗户传来了舒微凉的一声娇吟——实际上此时此刻不管舒微凉发出的是什么声音,在她耳朵里听起来都绝对是这一类的声音。

温霓终于忍无可忍了。

她恨恨地一巴掌摁在电梯上。

莫琴继续煽风点火:“这就对了,赶紧的上去,要不然那干柴烈火的一旦燃烧起来,怕是你这场订婚又要被影响了……”

*

三楼,舒微凉刚走出电梯的时候,楚岸寒的确是刚洗完澡出来。

他只在腰际裹了一条简单的浴巾,头发还湿漉漉的,但已经单手抱着一台电脑,另一只手在上面忙碌的敲打着,应该是在回复什么紧急的消息。

忽地感觉屋子里多了个人,他的第一反应本是愤怒,可下一秒看清了面前的人儿是自己心底里最想要见的那个,他眉宇间的怒意瞬间就转换成了想要冷漠却又被人看到刺果果的微羞,霎时一张脸红白交织。

“你来做什么?”

几天前她才连续淋了两场大雨,现在身体难道就好了嘛?

居然就这样乱跑,舒家的人也不管管吗?

也不知道楼下还有没有人跟着她来?

一想起宴七查到的那些事情,他唇角动了动,明明心里还有许多的问题想要问问她,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回去吧!我现在很忙。”

看着他那淡然冷漠的样子,舒微凉哪怕早就已经习惯了这张脸,可心却依旧会抽痛。

“放心吧,打扰不了你多久,我就是想来拿回属于我妈妈的东西!把遗嘱还给我,我立马就走!”

楚岸寒微微一怔,将手里的电脑合起放在桌上,转身朝她走了两步。

“你要那东西做什么?现在的你还需要那东西吗?”

虽说夏家在整个华夏而言也算不上是多么厉害的存在,但如果是舒家和夏家的产业合在一起的遗嘱,再加上都是地产,又搁置了十几年,这样一大坨肥肉,怕是没那么容易就能安安稳稳的落在她手里。

况且,临洲府的舒家,还能让她缺了啥?

只不过,这样的话他并不会对她说。

舒微凉很是生气地看着楚岸寒,咬牙切齿道:“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你说我要来做什么?”

“你该不会是也和夏家一样,就看上了那些股份和地产吧?也行,只要拿出证明你是夏微微的证据来,东西我就还给你!”

说着,楚岸寒站起身来,随手从床头抽了一件衬衣裹上,然后毫不介意地扯开了围着身体的浴巾。

“啊!”

舒微凉顿时惊呼一声。

她万万没想到丫的居然能这样当着她的面就换衣服换裤子!

而且一言不合就曝光他的身体,这特么的也太过分了。

虽说两人之前已经有过很亲密的肌肤之亲,可那是结婚的时候啊,现在再怎么说也都是离婚了的啊!

再说了,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爱她爱得可以命都不要的楚岸寒啊!

“你怎么能这样!”

舒微凉条件反射的转身捂着眼睛,脸红心跳加速。

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楚岸寒忽地觉着自己也心头一悸。

这丫头,还真是……

他伸出手,想要再戏弄她一下,然而手刚拍到她的肩膀,目光却瞟过电梯。

原本是3的数字,很快就变成了1。

楚岸寒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舒微凉捂着脸,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听见电梯轻微的叮了一声。

紧接着,她忽地觉着天旋地转,再睁开眼却发现某人那张帅气逼人的脸瞬间放大在面前。

“啊!”

她低呼一声,想要反抗却压根来不及,刚抬起头就被他彻彻底底地堵住了唇。

“唔!”

这熟悉且霸道的吻,这熟悉且霸道的场景,仿佛在某个地方上演过。

短短几秒钟,舒微凉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你这个小贱人,居然堂而皇之的挡着我的面勾引岸寒!”

电梯门刚打开,温霓就看见楚岸寒只穿着一条里裤,衬衫敞开地将舒微凉揽在怀里拥吻,那香艳的场景一丁点儿也不比滚上了床单少。

如果说此刻她手里有刀的话,舒微凉必定已被千刀万剐。

可偏偏,吻得激烈的楚岸寒还暂停了两秒钟,从唇边附赠了她四个字:“小霓,出去!”

温霓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瞬间也被千刀万剐了。

“岸寒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这话喊出口,她也终于委屈得哭出声来。

付出了辣么多的迁就,小心翼翼的隐忍和千方百计的讨好,难道为的就是换他这一脸淡漠?

楚岸寒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将还有些迷茫的舒微凉拦腰抱起,走到床边放下了,这才转身看着温霓。

“豪门世家的联姻,素来就没有谁能承诺谁忠诚,况且你夏小姐这身板,也不见得是多清白,我不介意你在外随意放纵,自然也不希望你来干涉了我!出去!”

这番冷漠无情的话,终究是将温霓脸上仅剩余的那一丝半点自尊都灭成了负数。

“哇!”

温霓哭着冲进了电梯,转身想要拼命摁下关门的键,然后却看见楚岸寒已经迫不及待地朝大床那走去,瞬间更是心碎了一地,继而暗暗咬牙切齿,这一次若是不将舒微凉给彻底弄死了决不罢休。

只是她并没有发现,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楚岸寒的脸上哪有她想象和她以为的那样迫不急的的欲望?

此刻的楚岸寒,脸上尽是担忧。

因为被他放在大床上的舒微凉没有一丝半点反抗,倒不是还念着之前那点情谊,而是她已经彻底睡着了,或者说是晕过去了。

她的额头发烫,脸颊和唇色也红得有些过了。

在他埋头吻住她的时候就感觉到,她的身体还在发烧发热。

难不成,那临洲府的舒家并没有认可她的身份?

楚岸寒不放心再将她送回舒家,只好给赤溪打了个电话。

半小时后,不明就里的赤溪带着朋友急匆匆往楚岸寒的别墅赶来,在电话里听楚岸寒说急需要请他这个朋友医生来,还很急,也没说是谁病了,谁知道刚走出电梯就看见舒微凉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脸色还绯红得格外令人可疑。

“肿么了?这丫头肿么会睡在你床上?臭小子你又对她做了什么啊?我这才将她送回舒家三两天时间,你怎么就这样色欲熏天迫不及待忍无可忍等都不等……”

“停!”

楚岸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目光朝敞开的窗户看了看,转头道:“她是发烧了,所以晕过去了!”

“什么?又晕!”

赤溪挑眉,忽地尖叫着,像是怕楼下的人听不见一样,一边靠近窗户一边嚎道:“你怎么又把人给弄得、晕过去了!”

楚岸寒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不出意外,楼下很快传来温霓的嚎啕大哭,还有莫琴特别不爽的安慰声。

“小霓,你要想开点!男人可不都这样?”

不过这一次,忍无可忍的温霓终于夺门而出,她再也不可能留下来自取其辱了。

“呼,这下总算舒坦了!”

赤溪这才从窗户边走回来,与楚岸寒互瞪眼:“怎么?你敢做还不让别人说了?”

“她又不是我搬到这里来的!”

楚岸寒干巴巴地看着床上的人儿,心头还一跳一跳的没能平息。

刚才看到温霓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那一瞬,他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想要掐住她的脖子,甚至将她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好追问一下当年那些事,可转念一想,在这个时刻不能意气用事打草惊蛇了,还不如先气一气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于是便吻了一下舒微凉,谁知道一吻之下就有些停不下来。

如果说上一次是被温霓动了手脚下了药,所以才会在见到她的那一瞬,满脑子都是与她在一起的旖旎画面的话,那刚才并没有谁对他动手脚啊,为什么他的脑子里却还是与她在一起的那些甜蜜过往?

那一吻,是他情动,没能忍住缠绵,导致她大概缺氧到迷糊,然后昏睡了过去吧…

道理都知道,就是控制不住。

见楚岸寒很难得的没有冷着脸,还简单解释了一番,赤溪眉头才松和下来,又赶紧去问那个一进门就扑倒床边给舒微凉看诊的中年男人。

“成医生,她的身体怎样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