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苒一本正经的样子,厉南爵笑了:“没想到厉太太讲起来冷笑话来还真的是很好笑!”
“好笑吗?怎么我不觉得!”安苒承认,专门出来看画展的心情,全部被他破坏贻尽,就算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到最后,难堪的肯定是安苒,这一点她相当有预见性。
看着安苒微微绷起来的脸,厉南爵知道这女人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伸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用力的勾紧:“都不懂得开玩笑吗?干什么一副严肃的样子!”
“你有跟我开玩笑吗?不好意思,我没发现!忽然间觉得累了,想要回去!”
“为什么要回去?我们才来。”
“忽然间心情很差,不想继续看了,如果我真的遇见喜欢的画怎么办?”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她真的接受了司徒季的礼物,厉南爵会不会跟她吵个天翻地覆?
没有想到,厉南爵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神情平静的说道:“那就去逛逛,万一碰见喜欢的呢?既然那个家伙已经夸下海口,只要你喜欢,就让他送你好了!”
安苒似乎很惊讶,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回答,只是觉得有一丝差异,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实在是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你说的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我厉南爵堂堂七尺男儿,向来说话算数!”
安苒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却说不上来,厉南爵为什么忽然间抓变得那么快?
刚才还对司徒季表现出来了厌烦,可是现在却说出来这些话,都说女人善变的是脸,男人善变的是心,可是在安苒看来,厉南爵的脸,和他的心一样,同样善变。
不过,厉南爵突然间的转变,倒是让安苒心情好了一些。
厉南爵戴上了墨镜,顺便拿出来了安苒的墨镜,相当细心的帮她戴上,安苒一脸嫌弃的看着和厉南爵同款的那幅墨镜皱眉。
平时的厉南爵行事果断,看上去冷漠而矜贵,可是相处下来就会发现这家伙其实很幼稚,以前的他是怎样的人安苒不清楚,但是,现在安苒有时候会觉得非常无奈。
他喜欢买很多情侣用品,比如自情侣眼镜,情侣睡衣,甚至是连牙刷,都换成了情侣的,安苒从来没用过这种东西,甚至是和陈诚结婚三年,她依旧保持自己的生活习惯。
可是这一切,却在他。
她认识了厉南爵以后被硬生生的改变了。
有时候他真的很讨厌那个家伙的孩子气,但是却也拿他没办法。
“这里没有刺眼的阳光,没有必要戴墨镜!”安苒不知道想要摘下脸上的眼镜,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来她和厉南爵之间的关系,尽管他的动作表现得很明显。
“墨镜的作用不止只是遮挡阳光,有时候它还可以过滤掉一些异样的眼光!”
“我真怀疑你戴的不是墨镜,而是有色眼镜,别人什么眼光都能看得出来!”
厉南爵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似乎并不介意安苒的嘲讽,帮她调整好了墨镜的位置,两人开始参观的看着画展。
看着墙上那一幅幅的画作,安苒非常震惊,没有想到司徒季竟然在绘画上有如此的造诣,画廊里大大小小,差不多有几十件作品,每一件都风格迥异,甚至是有很多的画风和元素,精致的素描,每一个线条似乎都带着灵性一般跃然在纸上,就连他画的那些油画,也都是安苒这是所喜欢的风格。
简约大方。
甚至是他的用色,强烈的对比和鲜明的碰撞,让人有一种视觉冲击的效果。
厉南爵的目光似乎并不专注在司徒季所画的那些画儿上,从小到大,他都看过了,那家伙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样子,并不觉得奇怪,他之所以会来参加画展,只是为了帮这个女人找回她的画而已。
可是没有想到,在画廊里转了许久都没有看到罗伊雯收藏的那一幅画。
安苒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厉南爵的异样,只是全神贯注的欣赏的那些话,有时候嘴里不自觉的发出一声轻喟,带着赞许 。
他们走到了一副素描画的位置停了下来,画上,是一个小女孩的笑脸,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厉南爵的脸似乎有一些不自然,她转头看向了安苒,发现这个小女人的眼神全部粘在了那副画上。
画里的小女孩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干净而清澈,细细的头发,全部由那些极细的线条勾勒出来,看得出来,司徒季画这幅画的时候很用心。
小女孩的耳畔别着一朵小花,但是安苒不能确定那是什么画,只觉得整幅画让她有一种亲切感。
真的很奇怪。
耳畔忽然间想起了一道温润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磁性。
“你喜欢这幅?”
安苒回神,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身边的司徒季,仿佛是被他突然间出现,吓了一跳。
“司徒先生……你忙完了?”
“嗯,忙完了,安小姐喜欢这幅?”语气里带着询问。
安苒看了一眼厉南爵,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生气。
“这幅画……看上去年代很久远了,也是你画的吗?”
“嗯!”司徒季微微的点了点头,目光流转到那副画上,目光变得格外柔和:“这是我很小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后来没有了联系,不晓得她现在怎么样!”
厉南爵听见了司徒季的话,冷哼一声道:“司徒少爷没想到还挺念旧的!”
安苒瞪了一眼厉南爵,似乎在警告他闭嘴,厉南爵看着安苒凶巴巴的小眼神儿,笑了笑,缄口。
“那么这幅画对于司徒先生来说一定具有特别的意义,怪不得画的那么好,很传神!”
安苒的话语之间带着赞许。
他看过很多人物的画像,却没有哪一件像这一幅画像一样,如此细腻生动,安苒觉得那小女孩儿似乎被司徒季画的活了。
“嗯,的确是很有意义,所以,才想要把它送给安小姐!”
安苒有一些惊诧:“可是司徒先生……对于你来说具有特别的意义,我怎么好夺人所爱?”
“具有特殊意义的作品当然要送给懂得欣赏的人,看得出来,安小姐是一个爱画之人,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主人!”
听见司徒季这样说,倒让安苒觉得有一些不好意思:“司徒先生,您说笑了,我只是纯碎的喜欢这些画!”
“这就足够了,如果所有的爱画之人,都像安小姐一样,我想会有更多的人愿意投身于艺术行业!”
厉南爵看着安苒和司徒季的对话,这个星期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呼吸都是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