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案发现场不远的一家旅馆。
门口，停车的地方，曹剑虹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
陈三泰气呼呼地走上来：“阿虹，你的那些人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搞清楚状况，我们的目标是向天歌，不是周二皮。现在把周二皮砍进了医院，你让我怎么交代？”
曹剑虹吐着烟雾，神色淡漠：“你怎么交代，与我何干？”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跟周二皮合作，我可没跟周二皮合作，我只是想替我哥报仇而已。”
听到这话，陈三泰不由怒从心起，“妈的！”陈三泰一拳就朝曹剑虹抡了过去。
曹剑虹随手一探，握住陈三泰的拳头，拳劲陡然间就消失了，胳膊被曹剑虹反转过来。陈三泰不吃痛，嗷了一声叫出来，身体不由自主跟着扭转，半个身子都在地面了。
“三爷，你老了！”曹剑虹松开了他。
陈三泰就如死狗一般瘫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曹剑虹开车离去。
老了，确实是老了！
虽然社会的治安变得越来越好，可是这些年轻人比他当年玩得更狠，他玩不动了。
现在他只期盼周二皮没事，否则他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周家根本就不知道曹剑虹的存在，这笔账一定会算到他头上的。
……
向天歌回到酒店，洗了个澡，把身上带着血污的衣服给换下来。
次日一早，他便接到胡纯的电话，让他到西湖的湖心亭见面。
“周二皮抢救无效，昨晚凌晨3点宣布死亡。”迎着西湖和煦的风，胡纯面无表情地说。
“你如愿以偿了。”
“你不也如愿以偿了？”
向天歌轻轻摇头：“我的心愿远不止于此。”
“还有陈三泰？”
“以周家的作风，应该不会放过他。”
“周一皮正在赶来的路上，陈三泰死定了。”胡纯扭过头看着他，红唇微微一勾，“向先生，你这一石二鸟玩得够6的呀。周二皮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与你为敌。”
“不，他最大的错误，应该是相信了你。”
胡纯凄凉一笑。
随着周二皮的死，她心里已经没了仇恨，可是周二皮给她留下的创伤，依旧还在。
像她这样的女人，或许不该把这些创伤当成是创伤。
“向先生，你心里应该很看不起我吧？”
向天歌双手插在裤袋，淡然说道：“我看不看得起你，并不重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生活的方式。重要的是，你自己得看得起你自己。如果你觉得留在周家很憋屈，就离开吧。”
“你们公司的法务部还缺人吗？”
“你现在来我公司，只会引起周家的怀疑。”
向天歌转身缓缓而去。
胡纯目送着他，心里五味杂陈，她把大好青春，都奉献给了一个不值得的人。
如今，她还剩什么呢？
……
回到酒店，向天歌敲了敲清水优的门。
一会儿，清水优过来开门，她已经起床了，而且做了打扮，洛丽塔风格的大檐帽，一身清新简洁的碎花衣裙，冰肌玉骨，清凉无汗。
“向先生，咱们今天去哪儿呀。”
“不如去龙井村吧。”
清水优点了点头。
她是研究茶道的，而且家里又是茶商，杭城最有名的茶就是龙井了，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不过龙井已经过了最佳采摘的时节，茶农都已经不那么忙碌了，两人到了一家茶社，要了一壶龙井，细细品尝。
“向先生，不知道方不方便到你茶厂去看一看？”
向天歌笑道：“当然可以。”
“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梁庄花茶到底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梁庄花茶的制作工艺，主要的还是向天歌最后一道工序，就算清水优是来偷师的，她也偷不到什么。
从茶社出来了之后，又去参观了一些龙井的制作工艺。
快到傍晚的时候，两人开车回去。
车子刚刚开出龙井村，经过一段偏僻的路段，一辆面包车迎面而来。
“操，会不会开车？”
向天歌咒骂一句，方向盘一打，从面包车边上擦过，接着把车停下。
面包车上下来几人，把他的车给围住了。
“哥几个，几个意思？”
“向先生，我们老板想要见你。”
向天歌剑眉一挑：“好，我跟你们走。”
众人也没想到他这么爽快，主动退开，让向天歌开门下车。
“清水小姐，你开车先回酒店。”
“向先生，是出什么事了吗？”清水优看到对方来了这么多人，刚才明显是在堵他们，有些担忧地道。
“放心，华夏是法治社会，不会怎么样的。”
向天歌心里莫名不爽，妈的，想要干架，能不能单独约他？
现在当着外国友人的面，难免会给外国友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以为华夏有多混乱呢。
真他妈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向天歌走上面包车，过了一会儿，被带到了一处芦苇丛生的小溪旁边。
曹剑虹站在溪边，撒了泡尿，然后转过身来，眼神阴鸷地盯着向天歌。
“哥们儿，你谁呀？让人把我带到这儿，不会是想跟我搞基吧？菊花都他妈洗好了吗？”
“向天歌，你把我哥弄进去了，这笔账是不是该和你算一算？”
“你哥？谁？”
“我叫曹剑虹，你说我哥是谁？”
“曹剑华？”
“既然知道了，你也死得明白了。哥几个，弄他！”
身边众人纷纷抽出马刀，劈向了向天歌，这些家伙都是亡命之徒，因为一般的混混，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拿刀往死里砍的。
因为谁都清楚，这是要进去的。
向天歌躲开一刀，右手探出，扣住一个大汉的手腕，用力一扳手，咔嚓一声，腕骨脱臼，夺下了对方的刀。
马刀在手，向天歌一刀划过一个大汉的大腿，大汉顿时跪地。
腾身而起，对面一个大汉受他一脚，整个人跌出去，压倒一丛芦苇。
芦苇在向天歌的刀锋之下，一蓬一蓬地飞了起来，血珠飞溅。
曹剑虹微微眯起双眸，看得出来，向天歌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原本就是一台杀人机器。
但是向天歌却没有下死手，伤敌却不杀敌。
“啊——”
一声惨叫，一个大汉肩头被刺中了一刀，身体往后退去，拿刀的手再也使不出力气。
向天歌一脚把人踢翻一个跟头。
曹剑虹忽然掏出一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