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和元极做出割舍?这句话,秦栀在听到的时候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她所知的历史上,有不少以质子做政治筹码的,最出名的那就是秦始皇的父亲子楚了。
虽她并非专业研究历史的,可到底也算听过看过。
他们眼下的情况比不上子楚时期那么复杂,但这也算是一种牵制吧。
元莯就在宫中,她又是贵妃,如今所生之子更被寄予厚望,到时就会被立为太子。如果元昶琋在帝都的话,一切肯定都会被照顾的极好,只不过她心里仍旧是几分不爽而已。
可看看身边的元极,他也是生来自带别人没有的荣耀,所以他才会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天机甲。
如果在被送到天机甲和被送到帝都这两个之中选择一个的话,那秦栀是情愿后者,最起码安全。
怕是当年将元极送到天机甲,元霖宗也意识到了这一层。如今,做这个选择又轮到了元极的头上,他看起来也是不想让孩子重复他所经历过的,所以才会看起来很轻松。
他打小经历过什么他自己清楚,能够活下来,其实已是十分不易。元昶琋是他的孩子,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他即便再狠心,也不希望他从小身处危险之地,受尽各种辛苦。
这一路,秦栀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从最初的排斥,到最后也觉得这是万种选择中最好的一种了。
看元极那么轻松,她心里倒是也平和了下来,总比被送进天机甲要好得多。元极从小经历过的,不能再让自己的孩子再经历一遍了。看他的脾性,她想想也是几分心疼,和谁都不亲,一直觉得世上只有他一个人,多可怜。
这一路行的慢,走走停停的,将近十天才抵达帝都。
而且这一次,随着他们即将入城时,宫里的禁军就出城迎接了,说是皇上口谕,宫里都准备好了。小少爷太年幼,若安顿在宫外免不了有些地方会安排的不周到也不方便。而宫中人手多,有经验的嬷嬷也数不胜数,会让元极和秦栀省很多心。
元极点头同意,随后队伍进城,便直奔着皇宫而去。
“一年多过去了,也不知元昶宸小朋友变成什么样子了。那时王妃就说,他长得像你刚刚出生的时候。如今我儿子和你长得更像,让他们俩在一起比一比,看看到底谁长得更像你。”这个秦栀还是很好奇的。
“自然我的儿子最像我。那是皇上的儿子,不要听母亲乱说。”元极纠正她的措辞,在这帝都总说皇上的孩子像他,不是什么好事儿。
“瞧你认真的样子,好吧,我不说了。不过,你是亲娘舅,像你也无可厚非。”拍拍他肩膀,让他放松,她说这些又不是为了调侃他的。
揽住她肩膀,元极垂眸看着她,“我对别的孩子长得是否像我,并没有那么关心。”
翻了翻眼皮,秦栀是被他打败了,他是一如既往的冷情,和他对话,简直让人忍不住想揍他一顿解气。
队伍进入皇宫,其他的人马都在第二道城瓮中停了下来。唯独载着元昶琋的那辆马车,得到了特赦,直接驶入了深宫,禁军开道,畅行无阻。
瞧着马车走远,秦栀也不由笑了一声,“如今看来我儿子比咱们面子大。”
“走吧。”将兜帽扣在她头上,元极的手罩在她后颈,推着她往前走。
“那些太医应该已经等了多时了,我也挺着急的,一会儿就让他们给瞧瞧吧。”一辈子行医的老大夫经验自是更多一些,由他们来给瞧瞧,秦栀觉得心里会更有底。
如果结果不好的话,她也会接受的。
元极什么都没说,带着她往皇宫深处走,此次被安置在了映月宫,距离前殿倒是不远,马车过去也极为的通畅。
随着他们俩走过去,侍女和奶娘已经抱着元昶琋进去了。
宫殿前宫女和公公都候着,悄无声息,却又随叫随到。
踏着台阶,两个人走进宫殿之中,宫中的温度有些低,所以燃了炭炉,使得这宫殿里飘着一股暖气。
如此倒是比去年那时住在宫里要好得多,秦栀摘下兜帽,感受了一下这个温度,她也不由得点头,“还真暖和、。”之前还担心若是太冷,大人能受得了,怕孩子不行。
但没想到,元卫还算细心,这里被布置的不错。
这里面已经早就放置好了小床,被褥也被烘烤的热乎,奶娘将那小人儿放到上面,他只是动了动眉头,还在接着睡。
两个人走过去,站在小床边缘盯着瞧了一会儿,他是没有什么反应,睡得极其深沉。
若不是奶娘的食物都有专人照看,秦栀还真会以为可能有人偷偷的给奶娘下了安眠药,致使奶水中含有大量安眠药成分,所以才让这个家伙整天睡得这么深沉。
俯身低头,秦栀在他脸上亲了亲,他的回应依旧是皱起眉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不由轻笑,“看你儿子,这不耐烦的样子像不像你?”
“像。”元极亦眉目含笑,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只要像他,他都是高兴的。
扫了他一眼,秦栀几不可微的撇嘴,他的骄傲可有些掩饰不住了,一点都不符合他的人设。
两个人说着,蓦地听到外面传来公公的通传声,元卫来了。
对视一眼,随后起身朝着宫殿门口走过去,正好元卫也进来了,身边还有元莯,以及抱着一个小奶娃的嬷嬷。
施礼,元极只是微微欠身,秦栀则拎着裙摆跪在了地上。就是如此麻烦,不过她已经习惯了,也无需别人的提醒。
“起身吧,一路奔波,你们想必也累了。不过,朕倒是知道元极必然还是心急,老太医们一会儿便会过来。”元卫面带笑容,看着就让人不禁觉得他极其的好脾气,使得他人也会心里放松。
“多谢皇上。”元极没有多言,但听得出,他的谢也是真心实意的。
“不必说这些,走吧,朕去看看镇疆王未来的继承人。”元卫笑着,然后与元极一同往内殿走去。
他们在前走,元莯也和秦栀走到了一起。
元莯拉住秦栀的手,随后叹了口气,“事情我们都听说了,你怀有身孕时中过毒,所以才会这样。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毕竟孩子还太小,现在其实看不出什么来。”
“不管太医们最后的结论是什么,我都会接受的。不过,孩子真的是长得很快,瞧瞧宸儿,这若是在街上碰见,我肯定认不出。”说着,她走向嬷嬷,嬷嬷也在同时将怀里穿的很厚还戴着一顶小帽的元昶宸送到了她的怀里。
这么大的孩子倒是很好抱了,秦栀接过,又掂了掂,“你还真重啊,我现在只记得你刚出生时的样子。不过说真的,这么一瞧着,宸儿和皇上真的很像。”
“皇上也说宸儿像他。”元莯轻笑,若说像吧,其实也不是特别像,但神韵相似,打眼一看就知是元卫的孩子。
“看宸儿长得这么好,我的心里好像也轻松了许多。你们俩,这是早产兄弟啊,都不太足月。”秦栀贴了贴元昶宸的脸,他身上也仍旧是一股奶味儿,和小时候一样。
“即便不足月,也长得很好。前些日子生了病,烧了两三天呢,吓死我了。”什么都不怕,就怕生病。
说起生病,秦栀也心下一颤,这个世界很多孩子都早夭,有时往往一场风寒就会要了孩子的性命。
这般一想,其实什么都不重要了,健健康康的长大,已经是万幸了。
走到内殿,元极和元卫正站在小床边缘。元卫微微俯身,还在瞧着那个沉睡的小人儿,他聚精会神的,好像对元极的孩子也充满了好奇。
元莯走过去,不免几分心急,瞧见了那个小家伙,她不由得笑起来,“和大哥长得真像。”
“是啊,简直一模一样。元极,如今终于得子,是不是睡觉都会笑醒?”元卫站直身体,笑着调侃元极。
元极笑的清浅,“小栀说得好,我与皇上皆是老来得子,皇上的心情也是我的心情。”
元卫转过身来看向抱着元昶宸的秦栀,抬手指了指她,“一句话把朕和元极都骂了,属你胆子大。”
秦栀笑的几分心虚,瞪了元极一眼,倒是会找时机报复她。
怀抱元昶宸,他极是乖巧,不过对秦栀也好奇。趁着她不注意,还用手摸她的脸,大概是想弄明白她是谁。
秦栀看向他,忍不住碰了碰他的头,真是可爱。
她此时此刻也没什么心愿,只要自己的孩子能这样健康长大就好了。
说着话呢,公公就来通报,说是老太医们都过来了。
元卫点点头,同意宣他们进来,一边安抚元极,让他不要担心。
元极没有说什么,看着陆续走进来的老太医,各个都年过花甲,有的还是被扶进来的。、
的确都是太医院有资历的老太医,服侍了先帝一辈子,的确是经验十足。
退让到一边,秦栀也将元昶宸交给了嬷嬷,她盯着那些太医给元昶琋查看,心也无意识的跟着吊了起来。
“别担心,马上就有结果了。”元莯站在她身边轻声安抚,尽管她现在也看不出什么来。
秦栀深吸口气,看着那些老太医围着小床,她几乎都瞧不见他们在做什么。
元极与元卫站在近处,根据元极的脸色,秦栀倒是也猜得到,他们怕是在给孩子检查喉咙。需要掰开他的嘴,而他又不会配合,场面必然会让人觉得不适。
老太医们轮番的检查,倒是耗费了一番功夫。
终于,他们检查完毕,不止秦栀,元极也明显有些紧张之色。
“怎么样,小少爷的情况如何?”元卫开口问道。
几位太医走到元卫面前,先是拱手作揖,随后才一个一个的开口说话。
“据老臣来看,小少爷的喉咙应当是没有问题。但为何不哭,也不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现在太小了,不能做太深入的检查。否则,可能反而会误伤了他。还得再等一等,起码再过四五个月,强壮一些再行检查才稳妥。”
“没错,老臣也是此意见。”
“老臣认为元世子无需太过忧心,如果天生喉咙有病导致不能发声的话,其实即便这么小,也是能瞧出来的。但眼下来看,小少爷喉咙无异,那么应当就应当无事。有些病,是可以后天治好的。”
太医们三言两语的说着,听着话茬虽是觉得让人安心,可是想想之后又让人觉得不太那么放心。因为,目前他们也不太清楚具体原因是什么,还得等再大一些才行。
元卫也微微皱眉,“看来,还得再等些日子。孩子太小,不能来回的折腾,不如,就暂住宫中吧。几位老太医也不会离开帝都,如果有情况可以随时来查看。元极,你觉得如何?”
元极看着元卫,顿了片刻才点头同意,“多谢皇上,让皇上费心了。”
“这是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再说,这孩子会生来带疾,也是因为国事,朕都清楚,所以朕也很愧疚。”秦栀遭遇之事,元卫是都清楚的。
元卫这些话,不能说完全发自真心,但也的确有真心存在。秦栀和元极本来在之前就想过这事儿,留在宫里,也是很好的选择,比送到其他危险的地方要好得多。
而且,秦栀和元极如果想在宫里,元卫也不会阻拦。大不了,就把这儿当做另外一个家就是了。
太医们还要再另行讨论,反正元卫的意思很明显,不弄明白这孩子为什么不发声,他们就得一直待在帝都。所以总得来说,他们自己也很着急,由此他们也必定会尽全力。
他们离开,元卫也召元极离开了映月宫,元莯留在这里没走,嬷嬷抱着元昶宸站在小床边上正瞧着元昶琋睡觉。一个小家伙对另外一个小家伙好奇,还试图伸手去摸他。
嬷嬷轻声轻语的告诉元昶宸不能摸,因为小少爷在睡觉。
坐在不远处瞧着,秦栀的情绪虽是稳定的,不过心底里还是有些不安。
元莯坐在她身边,动手给她倒了一杯茶,“别再胡思乱想了,既然太医都说了喉咙无事,那么就应该不是喉咙的问题。你呢,就别担心了,总会有个说法的。反正那些太医们也不会离开,这两日再让他们来瞧瞧,趁着他醒着的时候。”
“我知道。对了,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立太子?”弯起眉眼,秦栀问道。
元莯微微摇头,“皇上没有说过,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而且,还特意找了姚相,要他到时教导宸儿。姚相可是满腹经纶,谁能做他的学生,当真是三生有幸。得相爷亲自辅佐,我就知道皇上的心思了。”
“真的?那绝对是再好不过了,姚相的才华,若是没人继承,那可是可惜了。”这个可以有,姚清和绝对能做一个特别好的导师。跟在他身边,每时每刻受益匪浅。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不贪,没有那份儿填不满的贪婪之心。
“不过,今日皇上说,想将琋儿也留在宫里。我心里忽然咯噔一声,这留,怕不是一时半刻的留,得留到成年。”元莯小声的说起这个来,其实她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你大哥其实早就想到了,别那么紧张。留在宫里,也好过如同你大哥似得从小被送去天机甲要好得多吧。更况且,你也在宫里,不信别人,我们总是能信得过你。”有元莯在,他们俩的确是能安心不少。
“这个你和大哥自然可以放心,琋儿在这里,我自会全心全意的照顾,不会让他受半点儿委屈。但,无论如何,想起来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元莯觉得,王权计较,实在是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似乎每一步都在各种计算之中。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多想无异。既然如此,将来我和你大哥若是离开帝都,孩子可就得拜托给你了。”因为元极有了提前的预告,所以秦栀也想通了。无非就是自己不能时时刻刻都带着他罢了,但知道他会受到很好的照顾,也就不担心了。
“这一点你放心,宸儿有的,琋儿也不会差的。其实,从皇上给琋儿赐名开始,我就觉得这荣宠隐藏着不安,果然料中了。”元莯叹了一声,只能怪她思考的太少,没有在最开始时就想到这一点。
“说起这名字,其实吧,我真觉得名字不好听。”压低了声音,秦栀笑着吐槽。
元莯也笑,“确实。但是整日唤着,也就习惯了。”
“钦天监选出来的字,意义自然都是极好的,寄予了很多的希望在里头。你就好好的等着到时宸儿被立为太子吧,这的确是极大的荣耀。”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是在期盼着自己生出的孩子能得到皇上的重视。但奈何,这个皇上却心思难测。
如果当初元极和某个位高权重的人结亲,元莯有没有孩子也是两说,而且也定然不会有被封为太子的可能。
如今,她是个没有背景的人,而元烁的妻子汪蓓蓓娘家是禁军统领,更算不上家世庞大,于帝王来说,很安全。
元莯离开后不久,元极变回来了。外面天色暗了下来,这宫殿的大门也被关上了,隔绝了外面微凉的空气,一向阴冷的宫殿里也暖融融的。
喝着御膳房刚刚送来的补汤,秦栀瞧着走进来的人,一边缓缓的眨眼,“皇上找你说了什么?”
“关于玄衡阁之事,玄衡阁被毁,虽是天机甲也损失了不少,但终归是个让皇上龙心大悦的消息。”在她身边坐下,元极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瓷盅,汤色奶白,很好喝的样子,御膳房做出来的的确是最好的。
“听你说这种话真是好笑,龙心大悦。”秦栀不由笑,他这种刻意的恭维,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元极淡淡的看着她,“不然呢?”
“没有不然,你说得对。既然皇上龙心大悦,我们就都能好过了。毕竟,这天下所有尊贵的身份,都是皇上赐予的。”他恭维,她也跟着吹捧,两个人倒是格外的一致。
“说得对,的确是给了你一个奖赏,赐给你一块可以无口谕进出皇宫的令牌。当朝之中,仅有姚相有一块,你是第二个。”说着,元极从怀里拿出一个金闪闪的令牌来递给她。
伸手接过,手感紧致,秦栀掂了掂,分量十足。
不止是金制,而且周边还嵌着上等的美玉作为装饰,十分精美。即便它没有相应的威力,作为一个观赏品来说也是十分不错的。
“这是让我可以随时出入皇宫来看儿子吧。唉,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说元卫心机深沉吧,但是他又的确很有心。让人想骂他,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知道就好。”就是这个意思。
“对了,今日元莯还说,皇上已经安排好了要姚相做宸儿的先生,日后教导他。”将最后的汤一口气喝了,秦栀随后道。
“你很满意姚相?”从她的语气就听得出来,可不是一般的满意。
“你是觉得不该满意他么?单从博学多才这方面来说,姚相就是翘楚。”秦栀是很佩服他的。
元极没什么表情的盯着她,最后又瞪了她一眼,似乎才解气。
“儿子在宫中,免不了要与太子一同长大。而皇上自然也不会厚此薄彼,姚相既然要做太子太傅,那么儿子日后有极大的可能也会拜他为师。看起来,你更满意了。”元极说着,一边瞧着秦栀的笑脸儿,她的确是很满意的样子。
“很好。人生的启蒙便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人,这是很难得的。你知道有多少孩子的人生启蒙是人渣么?一生都被影响了,很倒霉的。”所以,如果她的孩子能跟着姚清和学习的话,她还是很高兴的、。
“说不过你,天外飞仙。”她又拿自己以前的经验来说,他无法辩驳。
歪头看向他,秦栀随后身子一挪,便靠在了他身上。
“其实这一路我想的比较多,不过呢,到了这里也就踏实了。有元莯在,而皇上又不会故意做出厚此薄彼之事来,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元卫要的无非就是牵制,一切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只要他们没有任何的不轨之心,也就根本不用怕。
抬手揽住她,元极低头在她脑门儿上亲了亲,“总是要付出的,享了别人没有的荣华,不付出些什么来,怕是老天都要看不过去了。”
“可是我的孩子在出生之时就已经付出些东西了。”这种付出论,她不是很同意。
“又没有得出最后的结论,你又何必想那么多?不是最擅长察言观色么,今日那些老太医们的脸色表情你不是都亲眼看到了么?”低声的说着,他的声音极具安慰。
“我是看到了。不过,在我看来他们是没把握,所以才会用这种话来搪塞。”哼了一声,秦栀也开始不相信这些经验十足的老太医了。
“不相信他们,你也应该相信我才是。这些人的身家性命我随时都可以握在手里,想要个确切的答案,还是很容易的。再过四五个月,就让他们给个答案出来,如何?”这点事情,元极自是能办到。
“够粗狂。好吧,再等四五个月。”这也是那些老太医给的答案。
“你应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小脸儿,喝多少补汤也没用。”用另外一只手捏住她的脸,捏的都变形了。
“疼。”扒拉掉他的手,秦栀随即反击,掐住他的脸,让他也感受感受。
元极身体向后仰,秦栀欺上,他带着她直接躺在了床上。
趴在他身上,秦栀用力的掐住他两侧脸颊,边掐边扭动,以泄自己心中的激愤。
元极这回倒是没阻止,抬手环抱住她的身体,趁着她捏他脸的时机,他开始捏她的腰臀。
掐了半晌,秦栀松开手,随后皱起眉头,“你就不能认真的和我‘打一架’么?”反倒这么没正经的。
“和你厮混在一起的时候,我很认真啊。”认真的汗流浃背。、
无言,秦栀翻了翻眼皮,“抱歉,我现在没办法和你厮混在一起。”身体不便。
“我倒是迫不及待了,多长了好多的肉。”揉捏着她的屁股,不是一般的手感好。
“像猪一样,能不长肉么?别摸了,讨厌。”从他身上翻下来,秦栀拒绝他再‘骚扰’自己。
元极侧起身体,再次抬手扣住了她的身体,手顺着她的脊背滑到她的屁股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摸起来,这手感倒是很像你的脸。”
直接给了他一拳,让他胡说八道,开始学会骂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