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了移风堂,元极才将秦栀放下来。直接将她放到了软榻上,元极若有似无的松口气,“小猪一样。”
“这就累着你了?”靠在软榻上,秦栀调整了一个较为舒坦的姿势,不用自己走路,这种待遇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大头充血,她得缓一会儿。
“我有说自己累了么?”累?元极是不会承认的,不然的话,她又有话来揶揄他了。
眯起眼睛轻笑,秦栀笑看着他,“累是很正常的,别不好意思承认。这一点啊,你得学学皇上。后宫那么多花草等着他的‘雨露’去浇灌,我看他精气神儿好得很。”
元极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随后旋身在她旁边坐下,抬手用力的在她的腿上拍了拍,“你这是在变相的鼓励我么?还是觉得,只有你一个人在我身边,挺孤单的。”
“少乱猜,我是觉得皇上还是很有能力的。那么多女人,虽说身体都差别不大,但总是各有不同。你说,他就不会腻了,然后每次拨开妃嫔衣服的时候吐出来么?”这人长久的盯着一个字看,都会觉得自己不认识它,继而厌烦想吐。面对各种各样的女人,难道不会么?
“你操心的太多了。”元极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在这皇宫住了一段时间,她想的倒是越来越多,开始好奇皇上床上的事儿了。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虽说,我很喜欢研究人的心理,但眼下,的确是得顾及你的感受。”将腿放到他腿上,彻底伸展开身体。
元极若有似无的哼了一声,动手把她的靴子脱下去,随后捏着她的小腿儿,“有那胡思乱想的时间,不如想一想你的丈夫。譬如、、、”
“譬如如何取悦你?如何让你在床帏之中感到身心愉悦?这些在成亲礼之前,府中的嬷嬷已经教导过我了。一切以你为尊,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癖好,我都要满足。就算你让我在床上表演大劈叉,钻火球,口吞宝剑,甚至胸口碎大石,我都得配合。还得敬业的为你纳妾,纳妾之后还得告诉她们你在床上有何种喜好,让她们完美的服侍你,避开你不喜欢的项目。怎么样,我的记性好吧,全都记着呢。”任他给自己捏腿,秦栀一边说着。嬷嬷说的话,她可真是记得清清楚楚。这套将女人当成没人性的机器的理论,她在脑子里无限循环。但很抱歉,她可不是那么会轻易接受洗脑的人。
元极微微眯起眸子,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不出他的喜怒来。
“明明记得这么清楚,但是,你却完美的避开了所有的规矩条款。不止不是你取悦我,而是我一直在讨好你,服侍你。就拿眼下来说,我在给你捏腿,你却在抱怨。你说,你是不是无法无天。”明明就是他在服侍她,那些取悦对方的规矩应该都是给他定的。
转眼看向他,秦栀不由轻笑,“所以说,世子爷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好男人。还是我识货,考古挖出个大宝贝来。”起身,她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抬起双臂圈住他的颈项,笑眯眯的盯着他的脸。
扶着她的腰,元极审视着她的笑脸儿,“知道就好。切勿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然的话,打烂你的屁股。”话落,他的手也落在了她的屁股上,用力的捏了一下。
皱眉,“很疼,你就不能轻点儿。我若是用这个力气掐你,你会好受么?”
“那得看掐哪个部位了。”元极弯起薄唇,漆黑的眸子里载着笑,却怎么看都很邪恶。
忍不住笑,秦栀身体向前,一只手从他的脖子上拿下来,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沿着两个人身体之间,一直滑到他的腹部以下。
“你是这个意思吧?美得你大鼻涕泡儿。”收回手,她转身从他腿上下来。他在打什么主意她还不知道么?眼下可是急于开发新姿势,想象力和创造力那是无极限。如果这玩意儿能拿到明面上说的话,他完全可以被评为发明家了。
这一夜过去,翌日,秦栀和元极也准备出宫了。
走时去见了元莯,主要是秦栀想再瞧瞧那小家伙,元极也是配合她。
那个小家伙一如既往的还在睡觉,奶娘将他放在小床里,他咕哝着自己像黄豆粒大的红红的小嘴儿,可爱至极。
秦栀捏着他的小手儿,又在他脸上亲了亲,然后才起身。
元极站在一边看着她,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喜欢孩子。
不过,瞧着小床上的那小家伙,的确是比刚生出来那天好看多了,不再像个小老头似得。
“走吧,若不是他是皇上的儿子,我非得把他抱走养几天不可。”不过她若是给抱走,估计元卫会宰了她。
元极几不可微的摇头,还是不理解她这汹涌又不求回报的喜爱是从哪儿来的。又不是她生的,哪有那么多的情感。
离开元莯所在的宫殿,一路朝着宫门的方向走,路过前殿,秦栀转头张望了一下,都是禁军,根本就别想靠前。
终于,到了城瓮,马车都候在那里,甲字卫也都在。
被元极拎着上了马车,秦栀几分不乐意,“你不是说我胖了么,这么把我拎来拎去,你就不怕我下半身太重,再把我胳膊拽脱臼了。”
“脱臼了,我可以给你安上。这手艺,我还是有的。”在她身边坐下,将最好的位置让给她,他现在的地位可是越来越低,但却明显是自然形成。
哼了一声,秦栀身子一歪靠在他身上,“你如此有道理,让我无言以对。出宫了,把我送到林蕴那儿去,我要去她租下的仓库去瞧瞧,她囤积了多少货了。”
低头看着她,元极抬手把她脑门儿上的碎发拨走,“不行,回府。”
“为什么?有什么事儿等着你处理么?”任他的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她一边懒懒的问道。
“因为,我想听你尖叫。”元极的理由极其简单。
脸上的笑渐渐消失,秦栀抬手胡乱的在他脸上拍了一下,“你闭嘴吧,不要再说了。”
元极头向后躲避她乱拍的手,一边无声的笑,“我所言皆发自内心,你不爱听,那日后我便不说了。”
“别,好像我在虐待你似得。说吧,我耳朵里自动生成一团鸡毛来,听不着。”闭着眼睛,秦栀顺着他说。
瞧她这样子,元极不由低头在她额头上咬了一口,“算了,我没有对牛弹琴的嗜好。你迷糊着吧,我给你送到囤积艾草和香樟木的仓库去。”她若不去看看,好像真的不放心。
“好,我去看一眼,然后就陪你回府。从现在开始我不说话了,攒足了力气,回去尖叫给你听,好不好?”她不是男人,所以也不了解他为什么喜欢听她尖叫,但可以肯定的是,会让他兴奋。
男人啊,难解,是个谜,即便剖开了,将每一条血管都挖出来,也未必研究的明白。
轻吻她的额头,元极看着她那养精蓄锐的小样儿,不由无声的笑。
他的确是喜欢听她的声音,情到深处压抑不住的声音,会让人连骨头都酥了。
马车在城中慢行,兜兜转转,终于抵达了林蕴租下的那两个仓库。
路很长,秦栀靠着元极,昏昏欲睡。
一只手托着她的脸,随着马车停下,元极摇晃着她的脸,一边低声道:“到了,醒醒吧。”
“别晃了,被你晃出脑震荡来了。”睁开眼,秦栀拿开元极的手。
挪到马车另一侧,推开车窗,果然瞧见了两个相邻的仓库。门紧闭,还有人在看守,很是严密。
下车,甲字卫也先她一步过去,与守门的人交涉了一番,他们便拿出钥匙,将其中一个仓库的大铁门打开了。
铁门厚重,随着推开,浓浓的艾草味儿飘了出来,一麻袋一麻袋的堆积着,几乎将这仓库堆满了。
“这茂世子真是有本事,短短一段时间,就搜罗来了这么多。”秦栀也是佩服的,不过林蕴这家伙还说自己没钱,若是没钱,这么多艾草从哪儿来的。
“都压成了粉末的话,也没有多少了。”元极从她后面走过来,一边低声道。
“不止如此,还得分出来许多给所有的人随身带着,依咱们之前的经验,压进鞋垫里缝合起来是最好的。”秦栀微微点头,如果那么一计算的话,这些其实不够。
“已经在招募绣娘了,必保每个人都有份儿。”这些事情,都在进行当中。
“行动迅速,我已经忍不住蠢蠢欲动了。”就是不知公冶峥那边有没有在准备。这家伙上次也算吃亏了,这次,应当也会有所准备。
虽然他不知如何对付那些死物,但是上次他可是穿走了她一只靴子。如果他的脑子里有脑仁儿的话,他就应该研究研究那只靴子,必定有所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