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昊心中一荡,不由搂住了她:“没事,不怕,做梦而已。”

软玉温香满怀,但是她的身子却是僵硬的,慕容昊的手不紧不慢地抚过她纤细的背,慢慢的说道:“没事,没事,有我在。”

寂静中,她只听得见他胸膛激烈的心跳声。

清冷的月辉下,她只看见他挺直犀利的轮廓,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今夜的他就是与往日不一样。

红灵犀痴痴的望着眼前的人儿,脑袋有些疼,可是疼痛中似又有什么在涌动而起,让她竟有些渴望这样的触碰。

她缓缓伸出手,有些胆怯的抚上他的面容。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唇,他的脸颊、他的眉眼。

那是她熟悉的轮廓!

这个念头一起,让红灵犀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慕容昊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环抱着她,忽然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红灵犀些微的反抗后,终究没有再挣扎。

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苦若气息,她只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无端的令人觉得心安。

窗外和风细细,蝉在拼命的叫着,叫得人觉得口干舌燥。

慕容昊看着她晕红的双颊,微笑着拿下她的发簪,一头乌黑如墨绸的长发倾泻下来。

“灵犀,你很美。”他赞,笑容温柔得像一汪水。

第一次听慕容昊这样直接的赞美,红灵犀羞得低下头。

越发觉得脑海里乱如一锅粥,什么理智情绪都被搅得再没有形状。

慕容昊抱着她,手抚摸上她玲珑的曲线,慢慢顺着向下,探寻着她身体的每一处肌肤。

她渐渐颤抖,呼吸急促的、更紧的贴向他的身躯。

内心似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在迫切的渴望着他的安慰。

胸前猛的一凉。

慕容昊的吻已经掠过她纤细而洁白的脖颈,转而向下。

他右手手指一勾,就扯开了她的衣领。

敞开的领口下,她胸前的春光隐约可见。

他的吻很温柔,细密的落在她的胸前,犹如蜻蜓点水,再慢慢向下。

他似在品尝她的美好,又似害怕惊醒她的理智。

他不慌不忙,从容不迫,既不急色,也不霸道,唯有如水一般的温润,舒缓的节奏,带着魔力一般让红灵犀沉沦。

慢慢的,她已经沉迷在他的抚摸中,紧绷的身子渐渐柔弱柳枝,不自觉的缠绕着他的身躯。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赤诚相间。

窗棂漏下的光照着她完美无瑕的身躯,白的犹如上好的美玉。

直到此时,慕容昊才满足的松开了红灵犀的唇,望着她有些红肿的唇,微微一笑,用拇指微微摩挲着道:“灵犀,我的灵犀……”

红灵犀喘息着微微睁开眼,羞怯的眼中满是渴望。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这才发现他身上都是汗水。

“殿下!”

她幽兰含香的气息喷在他的耳边,令他浑身更加的绷紧。

“慕容昊,叫我慕容昊!”慕容昊在红灵犀鬓边厮磨,柔声提醒。

“慕容昊……”

慕容昊展颜一笑,更深地吻住红灵犀娇嫩的唇,将她所有的话都变成了令人销魂的咿呀。

床榻上,她长发如泼墨散开,微眯着眼。

她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目光迷离,倾城的容貌美得惊心动魄。

猛然间,她迷离的双眼骤然清亮起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把推开慕容昊,右手一翻就将被褥扯上了身,满是警戒的看向慕容昊。

场面立刻有些尴尬,那些未散去的旖旎暧昧的气息,兀自在空气中流动。

红灵犀脸上阵青阵白,她看着慕容昊,也不知道自己今夜究竟是怎么了。

她目光掠过慕容昊赤.裸的胸膛上还残存的微红,甚觉尴尬的垂下了头:“殿,殿下……抱歉。”

过了许久,慕容昊才缓缓道:“无妨。”

他纯黑的眸颜色沉郁,里面汹涌着她熟悉的深情和……落寞。

红灵犀更觉内疚,可仔细思量,却又不明白,这内疚从何而来。

分明自己从前就不喜欢慕容昊的,可是今夜,她竟还有些留恋他的怀抱。

红灵犀脸颊再度一红,急忙翻过身去,将被褥尽数盖在自己身上,如同一个小山包。

慕容昊苦涩一笑,穿好单衣,躺回床.上。

夜色渐浓,可知了兀自未睡,叫得人心情无端都浮躁起来。

延喜殿中。

铜兽炉鼎内青烟缭绕,安神的檀香无孔不入的弥漫大殿。

然而,饶是这样上好的安神香也无法安抚慕容御一颗烦躁的心。

他满面怒容的望着脚边,那里满是碎了一地的上好瓷器。

常贵妃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想了想却终究开口道:“御儿,气归气,可还是要想个办法才行。”

慕容御闻言眸色一沉,却并不言语。

常贵妃继续道:“慕容尚书执掌吏部,眼看贡院之试在即,正是需要用他替我们在各部安插人手的时候。他若是出了事,我们可就失了一个助力了。”

“本王何尝不知!”慕容御沉声道,英俊的脸色越发沉了几分。

常贵妃怒道:“都是这个慕容卿卿,偏偏这个时候闹出这样的事。她是长了猪脑子吗?毒杀红灵犀,亏她想得出来!”

常贵妃说罢,似尤不解恨的道:“如今自己出事也就罢了,慕容昊一定会借题发挥,将慕容尚书牵涉进来!”

慕容御握着扶手的手渐渐握紧,牵动了他捏碎茶盏的伤口,一缕血丝渗入上好水曲柳的木质之内,在烛光下反射出一种诡异的浅红色。

常贵妃见状,到嘴的话又不敢再继续说了。

慕容尚书是她费劲心机才为慕容御拉拢到的人。

慕容尚书也是皇族慕容一系,不过是旁支的旁支,素来也不是太受重视。

可是,骆驼死了比马大。

无论他慕容尚书再是慕容氏多远的血脉,他们终究还是顶着慕容氏的头号,在朝中多少也有些势力。

去年,自己也是赔尽笑脸,才让陛下将他挪到了吏部,执掌吏部尚书。

为了感谢自己,他倒也识趣,去岁贡院大试以后,就安插了不少人在慕容昊直管的几个部,也颇出了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