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老道把一只左手抵在了我的胸口,而我的后背,也有项少天的一只手抱着。
我感觉到有两道温暖的气流流入我的体内,迅速合流,然后开始充斥我的四肢百骸。
一开始,感觉浑身舒泰,快活无比。
可是过得一时,舒泰快活的感觉没有了,符篆处的肚子疼痛起来,仿佛有如万虫在咬。
“南子,挺住!”项少天说道。
“好的。”我的额头渗下了许多汗珠,但是还在勉力支撑。
“好了,现在眼观鼻,鼻观心,看到了自己的体内的符篆后,意念着顺着自己的任脉上行,并张开嘴,一会儿,透明符篆会从你的嘴边吐出的。”宁远老道说道。
“好。”我应了一声,然后照着宁远老道的话做。
在他们的掌力下,我体内的符篆在我的鼻观下,发觉是一道透明的符,符面上画着一些图案,浑然天成。
由于我体内自身力量和俩人的帮助,符篆渐渐上升,由肚腹处上升至上丹田,然后来到了喉咙。
知道再努力一下,就要来到嘴边。
一时间,我紧张起来,这么多年来,这道符篆的折磨,让我如坠地狱,这时只希望它马上出体。
正在高兴间,感觉灯光一下子熄灭了,一阵阴风从窗外飘进来。
妙真老道意识到异样,手腕一抖,一道符疾飞过去。
砰的一声,符与阴风撞在了一起。
妙真老道居然抵抗不住,一个身子倒飞向一面墙壁。
只是一招,妙真老道就输了,这一下,我也微有一些惊慌。
瞧了下眼前的宁远老道,只觉得他十分安静,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
感觉了一下自己身后的项少天,也是如此。
不由对他们临危不乱的心理状态极为佩服。
妙真老道忍着伤痛,继续朝着那只东西连续打出了九张符。
这一下,能量巨大,室内有一些家具都碎了一地。
“妙真,坚持一下,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宁远老道吩咐。
“好的,师父!”妙真老道一边说一边认真应对。
这时,那只东西闪到了一个角落。
妙真老道想着趁着这个时机把那只东西逼出窗外,于是,再次打出了九张符。
这些符打出去呈现一个大圆,再然后,慢慢收缩。
在我认为那只东西插翅难逃时,窗外又吹来了几股阴风。
这次应当是来了十数只一样强大的阴魂!
恰好在这时,我的符就要呼之欲出,要是项少天和宁远老道放弃,可能就前功尽弃了。
妙真老道刚把那只阴魂打得烟消云散后,又取出了数张符,对付眼前有阴魂。
这些阴魂太强大了,他无力一下子阻止它们是一定的!
我感觉到宁远老道和项少龙的手都微微抖动,只听到宁远老道说道:“再坚持五分钟,符篆就逼出来了。”
话刚一说完,一股阴风径直袭向他的后背。
宁远老道挥出一掌,阴风不敢逼迫,退了数步。
这时,又有五道阴风扑了过来。
这五道阴风原本是袭向项少天的,没有想到,在袭到了他的身前时,忽然改道,袭向了宁远老道。
宁远老道完全料不到有这一个变化,百忙中抽出一只手掌挡住了阴风。
可是,挡住了三道阴风,另外的两道,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
在阴风打在他身上时,我感觉到自己的左侧和右侧同时受到了许多阴魂的攻击。
这时,宁远老道和项少天顾不了这么多,纷纷前来相救我。
打到后来,项少龙率先撑不住了,把搭在我背部的一只手掌抽出,对付阴魂。
这些阴魂仿佛是有备而来,专门攻击项少天和宁远老道的软肋处,让他们应接不暇。
在项少天腾出手掌后,我感觉到体内助升的力量一滞,体内符篆变成了既不升也不降的局面。
宁远老道的一只手倒还是搭在我的胸口,妙真老道也扑了过来相助。
可是,一股强大的阴气在室内形成,一下子袭击向宁远老道的那只给我施法的手掌。
四下里都是阴气,宁远老道要是不退,可能就会遇到不测。
“宁远道长,退下!”我说道。
可是,宁远老道不仅不退,反而稳如磐石。
我知道,他此时是为了我,但是我却不忍看到他受伤的场面,一下子站了起来,向那些阴气打去。
宁远老道根本没料到我会这样,赶紧出掌对付那些阴风。
过了三四分钟左右,阴风全被我们解决了。
只是,我感觉到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时,我看到可儿一张关切的脸。
“可儿,项局长宁远道长他们呢?我问道。
“他们夸奖了你一会,早就走了。”他说道。
“去的哪儿?”我问道。
“只知道项局长是前往宗教局,宁远老道和妙真老道不知是去哪儿。”她说道。
感觉到自己的肚腹一会冷,一会热,有些难受,但不如以前难受的那么厉害。
可儿说道:“南子,你出于保护宁远道长的目的,主动不让他们相助,结果,符篆重新进入体内,引起了重病,但是,宁远道长已经尽力给你治,暂时应当没事了。”
我心内不由感激起宁远道长。
“宁远道长还说,你体内的阴气太重,与符篆的强大能量相当,这一次不能取出符篆,以后再助你取出时,阴气一定相抗不让取出,所以,这一解决方法算是没有希望了。”可儿说道。
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一开始诧异,进而觉得失落。
“南子,凡事有利有敝,宁远道长说了,要是符篆在你体内继续存留的话,虽然疼痛是难够免的,但是很可能助长你的功力,到时,一般的人难以近你身,这不是更好吗?”可儿说道。
瞧了她一下,理所当然的样子,不似在说谎。
“宁远道长真的这么说吗?”我问道。
“嗯,他就是这么说的,而且,他与妙真道长离开,似乎是为了给你找到解决符篆隐患的办法。”她说道。
这一下,我倒安静了下来,觉得既然有宁远道长的支持,还有什么顾忌的呢,自己先把公司的事情做好才是正事。
有一天,可儿告诉我,牛桑不知为何离开几天了,一直没有音讯,打了电话也不接。
我也觉得事出异常,赶紧打了牛桑的电话,确实是不接。
想了想,对可儿说道:“这事情不要到处说,我自己来处理。”
可儿撅起了嘴,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说道:“哪是你自己处理,还不是与落花谷主或者是蓝浣溪一起?”
我愣了下,随即笑了,说道:“那么这次,你随我前去好了。”
“太好了,”她说道,“我去准备下。”
她出发前,我看到一些必备的法器她都拿了。
首先把牛桑的手机微信定位了下,显示的是在本市南郊,而且,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名。
乘上车时,落花洞女和蓝浣溪走了过来,俩人不由奚落起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