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既不敢上去碰舒月舞,又不敢离开,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直到舒月舞都忍不住的发怒道,“你猪头啊,还楞在那干嘛,我怎么教你的。”

夏新顿了顿才小声的带点委屈回道,“你也没教我撕开女生衣服之后该怎么办啊。”

“废话,正常人,会去撕女生衣服吗?”

“……”

夏新无言以对。

他想说,不是我撕的啊,是你自己退的不是吗,但这种时候说这个肯定是火上浇油了。

他没这么傻。

“那,现在怎么办?”

“……”

舒月舞沉着小脸没说话。

那表情仿佛在说,什么事都要我教是吗,撕衣服你会撕,善后你不会吗?

夏新尴尬的搔了搔脸颊,左右看了看,感觉很多人在往这看,他就上前一步道,“我。我先背你离开这吧,很多人往这看了呢。”

“……”

舒月舞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一脸的面无表情。

一副让夏新自己判断的表情。

夏新就在她旁边蹲下。

舒月舞就一手抓住左右的裙子,一手搭上了夏新的肩膀,压了上去。

有那么瞬间,夏新感觉到两团美好而又柔软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后背上,然后舒月舞双腿搭在了他腰上。

夏新双手抱住了舒月舞的大腿。缓缓的站起身。

舒月舞也微微后仰,不让自己胸口靠在夏新背上,一手搭在夏新肩膀上,一手还是抓着裙子开岔口,以防万一来阵风什么的。

夏新就这么背着舒月舞,行走在学校的大道上,吸引了一大批人的目光。

“那个,我们要不要先去看医生啊,旁边就是医院了啊。”

夏新刚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小拳头。

意思自然是否决这个提案。

穿成这样怎么看医生,女医生还好,要碰上男医生呢?

夏新绕了两圈,发现怎么走到自己不认识的路了,这校园太大,他都有点分不清方向了。

“左边还是右边啊。”

舒月舞就拿小拳头在夏新右边脑袋上敲了下。

夏新就往右边走了。

“欸,你能开口说句话吗?不能每次都敲脑袋吧,敲傻了怎么办,我又没练过铁头功。”

舒月舞没好气道,“敲傻了就换个新的,更聪明的,不用什么都要我教。”

“我现在怎么说也算够聪明了。”

“是啊。骗小女生方面确实很强了,刚见面就亲上了。”

“……能不能换个话题,你怎么还拿着这个不放。”

夏新就郁闷了,主动换话题道,“你腿怎么回事。”

刚刚他看到了,舒月舞左腿膝盖明显受伤了,看起来不严重,但也破皮了,出了点血。

这话让舒月舞顿了下,小声回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有人欺负你,我一定帮你揍他,但这地球……就算了吧,我可能揍不过他。”

夏新想要说的搞笑点,不过,舒月舞并没有笑。

他走出几步,感觉不对,转头看了舒月舞一眼,发现舒月舞眼中有泪光闪动。

“你,怎么了?”夏新不解,“刚刚有哪里摔到了吗。”

“没事,看路。”

舒月舞再次拿小拳头敲了下夏新的脑袋,只是话语中带着点哽咽。

因为夏新的话,让她想起了从前。

哪怕孤身一人,哪怕一无所有,夏新也确实做到了,“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一定帮你揍他”这句话。

这一句饱含了夏新一切的承诺。

多少次,夏新站在她面前,为了保护舒月舞,与比他自己,要强上数倍,也厉害上好多的官,二代,或者富二代,或者其他人,毫不退缩的对峙着。

那时候的夏新还一无所有,大概,只有一颗温柔而真挚的心吧。

却也不怕任何人,不让任何人欺负舒月舞。

舒月舞觉得。也许有很多方面夏新做的不够好,但,在保护自己方面,夏新确实做到了。

这让舒月舞想到了刚刚自己被人绊倒的情景,一时间,心中的委屈一下就涌了上来,以前的夏新尚且如此护着她。现在有权有势的夏新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现在哪怕是护着她,也跟过去不同了。

回不去了……

“还记得我第一次背你时候你说的话吗?你说咱俩这样组合起来像一个字,我问像什么字,你说像羞,因为你属羊。”

夏新笑笑,“我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舒月舞没好气道,“怎么,想翻旧账啊。”

“不是,我是说,丑不丑那得看在什么国度,每个国家的审美不同,像我这样的,在美国,那就很附和这边的审美,我现在也是大帅哥啊,我终于明白,这就叫天生我材必有用吧……”

舒月舞没好气道,“是啊,每天有小姑娘投怀送抱是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又提这事,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有什么关系,该管你的是冷雪瞳,我现在又管不着……”

“……”

这话让两人一下子都禁声了。

夏新一路背着舒月舞来到衣服店,随便提了件用来展示的模特连衣裙给舒月舞穿上。

因为门口展示的通常都是比较好,比较贵的招牌。

等到舒月舞再从更衣间出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了。

还是一如往常的那般漂亮,那般妩媚。

夏新付完账后,又想拉着她去看看医生。

不过被舒月舞拒绝了。

“你这还是上点药好的快点。”

“你傻啊,我下午还要跳舞,腿上贴个绷带,你觉得好看吗?这要扣很多分的。”

“……”

夏新想说“扣就扣吧,分哪有自己身体重要啊。”

不过,他也知道这比赛对舒月舞的重要性,而且,正如舒月舞所说的,她已经管不了他了,而他,也没资格再管她了。

所以,最后说出口的话是,“那好吧,你小心点。如果有不舒服就说。”

……

……

而此时的肥遗,已经离开了学术交流区,因为此时已经到午餐时间了。

然而,夏婠婠对于一些事情的热情不减,尤其是看到那些诺贝尔奖的获得者,让她更想好好的跟对方交流下,还留在福斯特那边讨论呢。

至于肥遗对那些交流就没有任何兴趣了。原因很简单,并没有能跟他进行交流的人,他早就跨过现阶段的水准,技术方面他属于单方面指导,这让他提不起任何兴趣。

还不如来看看其他可爱的,胸大腿长的女生呢。

然后,他一个人走着走着。就绕到了艺术馆,因为这里花枝招展的女生是最多的,而且还多半是穿暴露的舞蹈服。

肥遗逛着逛着,就来到了后台,抬头一看,“换衣间?”

他二话没说,甚至不带丝毫犹豫的。直接就开门进去了。

此时换衣间并没有人,因为现在是午餐休息时间,艺术馆没有表演,也没有观众,只有几个勤奋的学生还在舞台排练。

肥遗就在换衣间绕了下,里边是分开每个人的换衣柜的,柜子上还有写着名字。

不过。白人,黑人,华人的柜子是分开的,白人的柜子明显要好点,也更新点。

当然这并不关他的事。

肥遗就这么左看看,右看看,不时还会打开柜子看看。甚至还会拿女生的内衣出来瞧瞧……

大约在15分钟之后,更衣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了。

从门口传来玄蜂压抑着的怒吼声,“死肥猪,你真是敢跑啊。”

玄蜂一进来就看到肥遗一手裙子,一手内衣的也不知道在干嘛的,顿时大怒道,“死变态,真恶心。”

“等等,等等,你听我解释啊。”

玄蜂一手扯着他的领子,直接把他从地上给拖出去了,“你还真敢跑?我这一个电话的功夫,就给我跑这来了,差点没找到你,呵呵,少主让我好好看着你,你是非要让我把你的脑袋砍下来,放到地上,才不会给我惹麻烦是吧。”

“千万别。”

“你死就算了,别给我在这里丢少主的脸。”

“……不不,我没做什么啊。”

“去跟阎王爷说吧。”

“话说。你一路走来的时候,难道没觉得奇怪吗?”

“不奇怪啊,你这死变态做出这种事一点都不奇怪啊,我警告你,你要敢丢少主的脸,我就把你削成香肠,我就接个化蛇电话的功夫。你也能跑?”

“你难道没听到什么奇怪的滴滴答答声吗?”

“少给我转移话题,你是说你血滴落到地面的声音吗,没关系,我马上就让你听到。”玄蜂说着,拿出了小刀。

肥遗顿时被吓了一跳,大跳起来道,“不不。你听我解释。”

一看玄蜂眼神不善,他是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玄蜂也是连忙追了上去……

……

……

而另一边,夏新已经带着舒月舞来到校门口了。

夏新看了看手表道,“到饭点了,我们去旁边吃个午饭再进去吧。”

因为在夏新的印象中,学校的饭永远是最难吃的。

用曾俊的话说。这是人吃的吗,丢过去连狗都不吃。

当然,他说完就被寝室的人给揍了一顿。

舒月舞摇摇头道,“爸妈说他们马上过来了,让我在这等他们一起吃午饭,……玉树送他们过来的。”

“哦,哦。”

夏新点了点头。

“那,那你们吃,我,我就先进去找朋友了,我跟他们一起吃。”

“恩。”

舒月舞轻轻点了点头,微风吹动她轻巧的刘海,吹起她嘴角的发梢,显得纯真而梦幻。

有那么瞬间,夏新心中一跳,莫名的觉得两人的距离在飞快的拉远,仿佛她就要飞到天上去,跟那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再也看不到,摸不着了。

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夏新也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

就觉得舒月舞那浅浅的,苍白而无力的笑容。让他瞬间心痛的无法呼吸……

仿佛有一种直觉在告诉他,不能在这里放手,一旦放手,就再也不抓不到了。

但又有一股理性的思维在告诉他,人家爸爸妈妈,男朋友一起吃饭,有自己什么事啊,自己去当一个电灯泡,还是站在旁边碍眼?

所以,夏新很有自知之明的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在舒月舞点头,轻轻的“嗯”了声之后,夏新也转身,离去,再没回头……

身后,一辆黑色保时捷车,在舒月舞旁边停下,一家人的欢聚,并没有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