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自己理解,但他还不够聪明到能跟舒月舞解释这词语含义的程度。

“那,那华安,我们也结婚吧。”

“啊!”夏新顿时大吃一惊,“还可以两个人一起结婚吗?”

“当然,我们也结婚吧,做一辈子最好的,最特别的好朋友,我也可以做你的新娘。”

舒月舞从没像现在这么兴奋过,眼睛闪闪发亮的,心跳的飞快,她喜欢华安,华安既好看,又漂亮,既随和,又体贴,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人了。

她做出了这一生,自出生以来,最大胆,也最勇敢的决定,因为如果错过这里,就再没机会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舒月舞抓过夏新手中的黑玉,飞快的跑开了,她开心坏了,自己终于有朋友了,而且是一辈子的好朋友,舒月舞边跑边说道,“这个玉,以后就是我的东西了,等你娶我了,让我做你的新娘,我就还给你。”

“啊,可是……”

这样,等华安先跟自己结婚,跟自己做了一辈子的好朋友,他才能再去跟别人结婚,跟别人做好朋友。

舒月舞觉得这是自己这样一辈子,最聪明的一次了,她从没有比今天更聪明的了……

直到她没跑出几步,一道寒光从树上,对着她直劈而下……

梦碎了!夏新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去想后边不好的事,因为后边的事就很简单了,已经没必要去回响了。

恍惚间的错觉,让他仿佛回到了那天真烂漫的童年,那个小男孩跟小女孩纯真的年代。

明明是很优美,很安详的摇篮曲,美妙的旋律时常会引夏新入胜,唯有,舒月舞这次吹响的摇篮曲,让夏新感觉到了淡淡的哀伤,其中还混杂了些许的忧愁与寂寞的荒凉。

夏新不懂音乐,但他懂舒月舞的感情变化。

这是在两人一年相处中,他所领悟出的才能。

月舞寂寞了!

夏新心中忽然泛起这个念头。

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什么言语去见舒月舞,他也不忍打破这宁静的旋律,所以,夏新就这么躲在了枝叶后边,透过缝隙望着舒月舞的侧影。

舒月舞已经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彻底大变样了。

现在的她不仅美丽而且闪耀,那如夜空般漆黑秀发随风轻摆,那如小山般隆起的少女峰,划过一道曼妙而柔软的身体曲线,那平坦小腹下,和风轻摆的裙角,掀起些许恰到好处的弧度,不经意间,露出点美妙而雪白的大腿肌肤。

这本应是个在夜空下轻舞的如精灵般的少女,只是,那璀璨如星河的美丽眸子中闪烁出的哀愁,却是浓的要把月色都融化掉,那睫毛轻颤的忧伤,令人莫名的心疼。

即使别人不懂,夏新却是明白的。

该说是被教导,还是被潜移默化,夏新得时刻注意观察舒月舞那美丽小脸上的表情变化,以免惹她生气了,所以夏新懂的。

月舞最近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怎么一个人在这,看起来,一副落寞的样子。

也许是早已习惯了跟舒月舞的相处,也许夏新至今还没从两人的男女朋友关系中解脱出来,也许这只是看到美女哀愁的正常反应,夏新不清楚……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他感到微微的心疼。

有那么瞬间,他想上去安抚舒月舞,给她说笑话,逗她开心,就像两人以前一样。

不过,他努力的压制住了这种冲动……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两人现在……易硫咎霸彡迩另霸。已经没有关系……易硫咎霸彡迩另霸。了吧?

他不太确定。

因为,要是算上小时候的关系,两人应该还是好朋友,可分手还能做朋友吗?

见面也只有尴尬了吧。

思索间,那边声音也停了。

舒月舞一手抓着树叶,高高举起,大喊着“骗子”,作势就要扔掉。

仿佛这样还不解气,又接着大骂道,“卑鄙,无耻,下流,小人……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夏新心道,这是在骂谁,谁又惹了她了。

反正肯定不是在骂自己,这几个词怎么也跟自己联系不起来啊。

舒月舞继续发泄心中的不满大骂道,“那么小就知道骗女孩子跟你一起洗澡,你个无耻小人,枉我那么信任你……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夏新心道,真是太可恨了,谁那么小就知道骗女孩子跟他一起洗澡,这种人太无耻了。

“你才鸡鸡丢了呢,还害我紧张半天,真下流。”

咦,这话怎么有点熟,谁好像说过……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等等,这说的好像是我。

她是在骂我吗?

这夏新就不服了,他恨不得大声回道,我们讲点道理好不好,那时候我那么小,你也那么小,谁知道男女的区别。

而且,真要说起来,是你让我洗澡的吧,……易硫咎霸彡迩另霸。只是,后来好像确实是自己邀请她的。

夏新顿时有些尴尬,想了想,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

反正,最后肯定会是自己的错就是了。

“言而无信,把别人的话当宝,把我的话就当草,我恨你,你去死好了,大骗子。”

这里夏新就有话说了,他想解释说,那个,怎么也不算约定吧,因为,根本就没答应吧。

自己就算再笨,也知道人不可能娶两个的,只是,自己还没来得及解释,她就跑掉了。

从客观事实来讲,夏新觉得这完全不能算是答应。

“背信弃义的大骗子。”

舒月舞作势,要把手上夏新传授的吹叶子技巧的特殊叶子给扔掉,就像是把夏新给狠狠扔掉一样,只是,举了半天也没能扔出去。

夏新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的那个月舞,总是一个人坐在露台边,看着城市的繁华,一个人玩橡皮筋,一个人玩堆城堡,一个人,自己跟自己说话……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为什么?

以现在的月舞的美貌,才华,智慧,应该是不可能再孤单寂寞了啊……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为什么自己会把她跟小时候的月舞重叠呢?

她已经再也不是小时候的她了啊,为什么还要到这来,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为什么一脸落寞的神色,是谁让那双本应充满顽皮和欢乐的眼睛变得如此惆怅?

是因为自己吗?

犹豫半晌,夏新还是拨开了树枝,准备走出去。

现在的舒月舞让他稍稍的有些心疼,就跟小时候一样,让他没办法这样丢下对方不管。

明明月舞已经大变样了,应该有一大堆朋友了,为什么……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夏新轻轻的拨开树枝,正准备出去时,从小路的右侧快步走过来一个人。

一个温润儒雅,丰神俊朗的俊俏男人。

“月舞,我听到你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阿姨正在找你呢,拜访完邻居,该回去了。”

“恩,就来。”

舒月舞站起身,轻轻的拍了拍屁股,把裙子上的灰尘掸掉,朝着沈玉树走去,只是,走出几步,下意识的往左侧夏新的方向看了眼,莫名觉得那边有人,然而,那里只有被风吹动,轻轻摇晃的枝叶而已。

错觉吗?

“月舞,这地方风大,小心着凉,阿姨很担心你。””恩,来了,反正也就拉家常而已,没我什么事。”

“怎么这么说,阿姨很希望你跟邻居多接触接触,多交流交流呢。”

舒月舞一敛刚落落寞的表情,露出了平时那副妩媚明快的笑容,轻笑着跟沈玉树并排往前走去,“不是有你就够了,你跟这一带的名人都很熟嘛。”

沈玉树谦虚道,“是因为我老师的关系吧,我老师是这一带的名人,常常会有人来拜访他,我自然也认识了一些。”

“不,我觉得你也很了不起,居然能跟这么多商界,政界,明星,好像跟什么人都能打交道。”

“哪有,我就一跑腿的马前卒,负责端茶倒水的。”

“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哦。”

“好好,那我不说了。”

“……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听着两人轻笑着渐行渐远的声音,直到几乎听不到了,夏新才拨开树丛走了出来。

一步步,缓缓的来到了露台边坐下,望着黑暗的山庄下,那夹杂的几栋别墅的亮光。

刚刚,两人离开的背影,让夏新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跟舒月舞。

当时,也是这样,也是明月,露台,男孩,女孩,欢快的聊着天……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到如今,明月犹在,物是人非……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女孩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胖胖的,自卑的,祈求着别人怜悯当她朋友的小女孩了,她自信,美丽,骄傲且耀眼,似美丽的蝴蝶展翅高飞,又似月夜下的女神翩舞。

而男孩……易硫咎霸彡迩另霸。就这样看着就好!

已经有更温柔,更帅气,更器宇不凡的男生陪伴在她身边,她再也不会寂寞,不会再一个人孤零零的自己对着自己说话了吧。

这样就好了!

这样就够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这股心情又是怎么回事呢?

电话里舒月舞带着几分赌气说的,“你记清楚冷雪瞳的话就好,”以及刚刚舒月舞气愤大喊的,“背信弃义的大骗子”,都让夏新不太好受。

他总觉得舒月舞说的并不是黑玉的事。

自己好像忽略了某件十分重要的事。

一件十分十分重要的事……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夏新瞄了眼旁边的地上,那边放着舒月舞刚刚吹过的叶子,看起来舒月舞有好好记住那时候自己说过的话,这片叶子是特别的,并不是随便采的。

因为不是什么叶子都好吹的,这片竹叶,叶片薄而结实,厚度均匀,叶身流畅,明显是精挑细选过的。

夏新轻轻拿过竹叶,凑到了嘴边,缓缓的吹奏出那熟悉的摇篮曲,那是两人过去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自己……易硫咎霸彡迩另霸。忽略了什么吗?

……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一直快走出百米远,舒月舞才想起来,摸了摸口袋道,“糟了,我树叶忘拿回来了?”

沈玉树不解,“什么树叶?你要什么样的珍奇树叶,我回头带给你。”

“不是,那是我选了好久选出来的,买不到的。”

“啊?”

“你等我一下,2分钟……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舒月舞说着,飞快的沿着小道跑了回去……易硫咎霸彡迩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