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昏昏沉沉的做了个梦,梦中有自己,也有夏夜,那是个很久远的梦。

是两人一起经历的漫长的旅程。

艰苦的旅程。

而当夏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再努力去回想的时候,发现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梦总是这样,越是用力去想,就越是什么都得不到,当你不经意的时候,可能就想起来了。

夏新伸过右手摸了下脸,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打湿了脸颊。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只是一阵的心痛,隐约感觉跟那个梦有关。

但,再怎么去想也想不起来了。

当初的催眠回忆,被强行打断了。

夏新感觉后边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自己没有记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变这么脆弱了吗?”

夏新自嘲的笑笑,想再伸左手,发现左手动不了,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一低头,就看到了烟媚美丽妩媚的小脸,枕着他的臂弯,舒适的靠在了他的怀里,轻轻的酣睡着。

那粉嫩粉嫩的唇边微微扬起,挂着浅浅的愉快笑容。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事。

估计是察觉到夏新的动作,烟媚细长的睫毛颤了颤,有醒来的趋势。

夏新都不知道烟媚是怎么躺上来的,还只穿着内衣。

他回想了下,才想起自己昨晚的话,“你喜欢我吗,喜欢的话就可以睡床上,不喜欢的话。你只能睡地板了。”

本来就只是一句调侃的话,然后,自己因为太累了,一躺下就睡着了,都不知道烟媚是怎么回答的。

明明以前,经常几天通宵打单子,都不觉得累的,最长的时候,连着打了100多个小时没休息过,现在居然才12点就累了。

然后,夏新发现自己右手心处被包了条绷带。

“我看你手心那里被划破了,就帮你包了下。”

烟媚睁开眼睛看着夏新,小声的解释了句。

夏新想了想,觉得是昨晚抓刀的时候划破的。

然后调笑道,“看来你喜欢我啊。”

“恩,喜欢呢。”

烟媚说完。又捂着小嘴,嗤嗤的笑开了。

像只偷吃的小老鼠似的,缩在夏新怀里直乐。

“诶,你怎么回事呢,”夏新故意板起脸道,“这么严肃的话题你笑什么,我想起来了,你昨晚也一直在笑,你到底在笑什么?”

“没有,没笑什么。”

烟媚努力的正起神色,正经的回答,不过刚说完又笑出了声,埋首到夏新怀里咯咯直乐。

“你过分了啊,平时你就这么笑客人的?快说,你到底在笑什么。”

夏新说着伸手到烟媚的咯吱窝挠了下,烟媚马上忍受不住的,花枝乱颤了起来。

“不,不要,别挠,啊哈哈哈哈,别挠,别挠,啊哈哈哈哈…;…;”

“招不招,你招不招…;…;”

“不要,不要,停,不行,我受不了了…;…;”

门口准确敲门的王越,听着里边烟媚喊着“不要”难受的声音,又看了看现在都早上10点了,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年轻人,精力就是好。”

烟媚好半天才平复下来,强忍着笑,看着夏新解释道,“你知道别的男人说喜欢你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吗?”

“…;…;”

夏新当然不知道,倒是想起不少男生跟冷雪瞳表白时候的样子,或者拿着花,或者拿着钞票折成的花。开着跑车什么的。

烟媚解释道,“人家通常都会一本正经的看着你,然后很深情的说,我喜欢你,然后等待女方的答复,就你最厉害了,上来就问,你喜欢我吗?那样子不像求爱。比较像小孩子要糖果,就等着对方给他糖呢,特别可爱。”

“…;…;你看到了?”

因为烟媚是进门就在笑的,说明她看到夏新跟陈梦祈之间的事了。

“看到了。”

烟媚说着自己又笑开了。

不过,夏新就笑不出来了。

小声嘀咕着,不给糖果就哭的小孩子吗?

烟媚笑了会才反应过来,小声问道,“你不会生气了吧。”

他跟其他人肯定是不敢这么说的。跟其他人,她都得陪上虚假的笑容,说着些违心的让对方高兴的话,也就是觉得夏新特别亲切,这才什么话都敢说。

夏新扬了扬眉毛,板起脸道,“生气,当然生气,都要糖了,那你给糖没?”

“唔…;…;”

烟媚想了想,一翻身,压在了夏新的半身上。

夏新清楚感受到了两团柔软挤压着自己的胸口。

烟媚凑过小嘴,在夏新嘴上啄了下,俏皮的笑道,“喏,给你糖。还要不要?”

夏新一下愣住了,不过,他马上掩饰了过去,笑道,“你这是自恋的以为自己嘴上抹蜜糖了啊,怕是要先刷个牙才行?”

“唔…;…;你讨厌啦。”

烟媚娇嗔的拍了下夏新胸口,不依道,“你才臭呢。我嘴巴可甜了,哼,不给你糖了…;…;”

夏新脸上在笑着,心中却在审问着自己,自己这是在干嘛,到底在做什么?他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吃早饭的时候,王云中问夏新,“昨晚后续的事情要不要处理下?”

“后续什么事?”

王越的办事效率那是相当的快,不然也不可能当王云中的左右手,一夜之间,已经调出了一份资料给他。

大致情况就是丁鹤跟陈梦祈两家虽然是合作关系,但丁鹤家的企业很大,业务很广,客户也多,而陈梦祈家处于弱势的地位,丁鹤家的业务。占了他们公司一半以上的营收。

丁鹤家不选择他们家,还可以选择别的公司,他们是占主导位的。

所以,陈梦祈家需要用联姻来巩固这项业务,而这对丁鹤家也有业务上的便利,可以拿到更优惠的价格,同时通过两家的关系赊账,缓解他们多方业务流动资金的困境。双方合作达成共赢。

但,陈梦祈家是弱势的。

因为他们家是有替代品的,而他们想再找丁鹤家这么个大客户就很难了,现在是关系户时代,人家有这么多替代品,凭什么要找你。

找你对他有什么好处?

如果两家闹翻,对陈梦祈家是十分不利的。

而,因为昨天夏新跟陈梦祈当众做的事,丁鹤就算再蠢,也不可能继续跟她保持这层联姻的关系了。

那真成绿巨人了。

现在的情况是,丁鹤家只要在资金上卡陈梦祈家一下,再搞点小手段,能直接让她家崩溃。

不出意外,陈梦祈下午就会被她爸妈摁着脑袋去对方家里道歉赔罪了。

而且,要赔的东西只怕不少。

说不定还得被丁鹤给在精神上,或者肉体上都羞辱下。

丁鹤没在夏新身上讨到的便宜,都得在陈梦祈身上讨回来。

当然,这只是王云中的推测,不过也是有9成可能发生的。

夏新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回道,“所以,我们接下来就去做掉那个丁鹤一家是不是?”

王云中真是怕了夏新的想法了,惊得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商场上的事,就用商场来解决,现在是法制时代,可不能这么乱来。”

你随手把一个家产几十亿的亿万富翁给做掉了,政府也不可能坐视不管啊,再说,你前天晚上刚发生冲突,不找你找谁?

傻子都知道是你做的。

再有人推波助澜一下…;…;

王云中不是莽夫,他很精明,而且,相当精明。

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他们王家才会蒸蒸日上,飞速发展。

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吞下夏家这个庞然大物。

他现在,就需要把夏新拉上他这条船,而且,要让夏新做一些肮脏的事,他需要一步步的把夏新拉上去,让夏新再也下不了船。

也不能操之过急,把人给吓跑了。

而,这陈梦祈跟丁鹤的事,正是他愿意看到的,

这可以成为两人的第一步,就从联手搞掉丁鹤那一家子开始吧…;…;

“其实,我手底下也有这么家同类的公司,如果能挤掉他们家,还有利于我拓展业务呢,你要不要接手试试,我要出门一趟,我让王越辅助你,他反正闲着。”

“好!”

会让王越辅助,自然就不是什么正经行当了。不过夏新也正想找点事做打发时间,自然一口答应了。

接下来这段时间,夏新根本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干嘛,,每天又在做些什么事。

基本每天都是过得浑浑噩噩,每天过着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生活。

而且,每天都是换着地方睡觉,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睡觉,每天醒来都得回忆下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他不想回家。

而且,有王越带着他,去做许许多多以前没做过的事。

一些是见的光的,比如试试各种酒,世界各地的酒,夏新喜欢喝酒。尤其喜欢喝醉的那种感觉,简直是一身轻松,什么都不用想,躺下就能忽忽大睡,夏新有7成的晚上都是醉过去的。

王越也会带着夏新尝尝各种烟,一些市面流通的烟,以及一些市面不流通的禁烟,夏新也喜欢抽烟,这让他浑身麻痹,舒爽,仿佛置身云端。

然后,还会去吃些东西,一些是各地的特产,还有一些,就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了,包括一些特级野味,跟一些残忍的,违禁的“黑暗料理”,都是些一般人一辈子都吃不到一次的东西。

总之,王越是很能看出别人喜欢什么的,夏新喜欢酒,他就带夏新喝酒,夏新喜欢烟,他就带夏新抽烟,夏新也喜欢吃,他就弄许多特别的东西给夏新尝。

他很能投人所好,跟别人打好关系。

当然,他还会带着夏新,搞一些小动作,通常都是为了商业上的利益,坑人阴人,打家劫舍,那是家常便饭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各种威逼利诱,从对方的亲戚朋友家人下手。

或者挖出对方的一些黑历史,搞臭,搞垮对方。

比如,丁鹤一家,就因为行贿,因为公司的商品问题,危害大众生命安全,遭公司内部高层举报,导致公司破产,全家坐牢。

当然,那高层正义感爆棚的举报之后,转头就进了王云中的公司,而且更上一层楼了。

事情的真实性没有人知道。

大家看到的只有结果。

而这世界上。只有胜利者,才能书写正义与成功。

那些倒在他们脚底下的人,那都是失败者,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转头就会被人遗忘。

两个月间,夏新经历的事情,学到的东西,估计比他过去的一生都多。

夏新乐在其中,什么也不去想。

而,就在夏新沉醉于这种不见天日的纸醉金迷生活的同时,夏家也发生了一件血腥到令人发指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