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希望永远只是希望,不是现实。
时间的脚步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停留哪怕半秒钟,无论高低贵贱,无论贫穷富有。
我和简约转到几乎所有的店面全部打烊,街道上看不到一个游客,这才意犹未尽打车回到她在望京的出租屋。
时间已经是夜里三点多,我们却都没有想要睡觉的意思。
简约说她不困,我则舍不得将最后这点时间浪费在昏睡中,我要看着简约,感觉她的存在。
这一次,我没有独自跑到客厅睡沙发,而简约也没有插上卧室门躲着我,任由我穿着衣服上了床,两人拉开被子盖在腿上,依偎在一起。
“潮潮,明天的票买了吗?打算几点走?”
我摇摇头,“现在不是春运旺季,京沪线的车次又多,不着急,随时可以买到。”
“最好还是提前订!”
简约劝我,“早点回去吧,上午走傍晚之前就能到,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你还要处理很多事情呢…这次出来三天,是不是撂下不少工作啊?”
她靠着我,身体软软的,随着呼吸,挺拔的胸口不断起伏。
我说,“没关系的,我那点事儿,做又做不完,不做也就不做了,不差一天半天。”
“你是舍不得我吗?”她转过头,在只开着一盏台灯的卧室里,眸子显得特别明亮。
“嗯,是舍不得。”我老老实实承认。
“嘻嘻,傻瓜,大呆瓜!”
简约将身子向我怀里移了移,“潮潮,两情若是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虽然这句话用在我和你身上不太合适,但…唉,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总之,你该回去的,早点晚点终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她说自己不知道在讲什么,但我却听懂了。
简约,我曾经最爱的女孩,其实对我同样深深不舍。
默默点上一根烟,我问,“约儿,你…我想知道你后面有什么安排。”
“嗯?”
“就是…你会找谁看病?或者,有没有比较明确可行的治疗方案!”
“有,不过这事儿谁能说的好?我倒是约了几个专家,其中一个还是在美国普林斯顿医学院做了两年访问学者,前些日子刚回来的,我想或许能给我一些好的建议吧。”
我注意到,简约用了建议这个词,而不是治愈。
那么,也许经过这几个月寻医没有效果后,简约很可能已经心灰意冷,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其实心里希望渺茫。
我明白,简约还是不甘心,她不想认命。
不然,现如今没孩子的家庭不在少数,如果简约想通了,她完全可以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寻找能够接纳她的另外一段人生。
她,还是希望能证明给我、给我父母看,她是可以生孩子的,她配得上我江潮!
心情再次低落,我说,“那好吧,如果需要我帮助,你千万第一时间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扛着…约儿,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不管在以前、现在还是未来,只要你需要,一个电话我绝壁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
“我信啦!”
简约笑了,转过脸,在我面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却在我寻找她那两瓣柔软的嘴唇时,躲开去。
“潮潮,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你说。”
“岚澜已经跟我说她受不了,觉得和你没希望,所以会退出争夺你的战场…那,我和岚澜就祝福你和雨茗吧!”
简约叹口气,也许为自己也许为岚澜,显得那么不甘心。
“这次你来北京,雨茗的表现出乎我所料,很大气,很懂事…潮潮,所以,将你交给雨茗我…我很放心!”
终于,简约说完,头垂下,发丝在我下巴上蹭着。
“你到底想要我答应你什么?”
“你和雨茗结婚的时候,请不要瞒着我,告诉我,好吗?”
“…”
“别不说话!江潮,你抬头,抬头啊,看着我!”
简约拨拉我的脑袋,“潮潮,江潮~~~你是爷们吗,这个要求很难做到吗?”
“是很难…我做不到!”
怎么可能呢,我要结婚了,和另外一个女人,却在确定婚事的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远在他乡,一个人孤苦伶仃四处奔波找医生治病的前女友!
我算什么?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傻瓜!”
简约戳了我额头一下,“潮潮,你不说,难道我不会从别的途径得到消息吗?老赵、方磊、燕然还有岚澜,她们都可以告诉我啊!”
“那不一样。”我梗着脖子,嘴硬。
“一样,有什么不一样!”
简约凄然一笑,“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意思:你江潮,从那一天开始成为别人的丈夫,有了自己的家庭,也会有你们的孩子…潮潮,其实,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就是强迫自己断了那种念头,死了和你再次和好在一起的心思…唉,女人的心你不懂的,不懂啊…”
我的头垂得更低了,却仍旧没有答应简约。
我觉得,真要这样做了,也许简约会死,而我,也会。
默然一会儿,简约似乎觉得有些冷,将被子向我们身上又拉了拉。
虽然都穿着秋衣秋裤,但简约那玲珑有致又如此熟悉的身体还是让我有些激动。
她身上散出特有的体香,冲击着我的嗅觉,挑战我的神经。
双手伸出,我…控制不住,猛然抚上简约胸前无比熟悉的山峰,她身体颤抖一下,这次没有躲开。
嘴里说,“潮潮…哦,潮潮,你不能的,别!”
我喃喃,“别动,我想你了,我…”
她转过头,双唇向我探出,身体不断颤抖着,终于情不自已。
我们吻在一起。
相隔一百多天后,第一次热吻。
抱着她,衣服一件一件从彼此身上脱去,我不管那么多了,不去想这样会对不起雨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简约,最后爱她一次。
她也一样,那些理智,那些道德约束,那些内心挣扎,似乎在这一刻全都抛在九霄云外。
简约激动地迎合我,甚至比我的动作更热烈,更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