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我决定立即给英婕打电话,告诉她风华绝代一众高层将在今天上午赶往上海,和方氏控股旗下最大的一家医药企业见面会谈。
而且我怀疑,方振宇那边态度急迫很可能和江海洋有关系,希望警方尽快调查。
说了半天,英婕只是嗯着,并没有发表意见。
我就问,“英婕,你倒是给个态度啊,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还有,省厅重案组专家有没有说行动计划的事儿?”
英婕却反问我,“江潮,你昨晚和雨茗住在一起?”
“废话!”
我有些不满,想不通这当口英婕干嘛问这个。
“不和雨茗在一起,难道我和你在一起啊?英婕,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和雨茗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拜托你以后别再问这种脑残问题好吗?”
“那简约呢?你和雨茗住一起了,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这话问得我有些气结。
愤愤地点上一支白娇子,我质问英婕,“你还好意思提简约?英婕,我告诉你,要不是你那天发神经非要穿简约衣服,还偏偏跟着我跑去公司找她,我和简约还不见得分手分得那么快!行,你不是我问简约吗?那我再告诉你一次,你听好,我和简约已经分手了,我们没有限制对方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权力!”
“切!”
英婕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正事不说,却非要和我矫情起个人感情问题。
“江潮,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和雨茗好究竟告诉简约没有?”
“我…告诉不告诉她是我的事,我也没有必要事无巨细向前女友汇报!”
“那我再问你,江潮,请你拍着胸口认真想一下再回答我,你还爱简约吗?”
我没话了,憋了半天,郁闷无比。
“英婕,你丫有毛病是不是,还是那句话,我爱谁不爱谁是我江潮的事,和你无关!”
“你才有毛病呢!”
英婕也火了,“江潮,我就看不得你这怂样!明明爱着简约,却不敢和她明说,更做不到彼此坦白,争取破镜重圆的机会,江潮,你丫还是个男人嘛!”
我差点摔了手机,恨不能狠狠扔在地上踩碎!
玛德,我和简约破镜重圆,我不想吗?
可我还有资格吗?要是那样,雨茗该怎么办?
而且更让我无法理解的是,明明有更重要更紧急的情况需要商量,结果可倒好,丫英婕偏偏顾左右而言他,分析起我的感情生活了。
见我不说话,英婕仍然不依不饶问,“江潮,我再问你,如果有一天,简约突然告诉你她有别的男人了,她和某某人在一起了,你会心疼吗?你会不会很难受,不想活了!”
我…
我发誓,如果英婕现在站在我面前,我肯定毫不犹豫掐死丫的!
骂了隔壁的,为人不要太恶毒!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江潮和你英婕有多大仇,你揭老子伤疤这么不手软!
咬着后槽牙,勉强压住胸中怒火和伤感没有直接在电话里爆发,我冲英婕低声怒吼,“英婕,如果简约有了新的感情,我会祝福她并且也希望她开心、幸福!还有,我怎么对待简约是我的事儿,你,你们警方,你们所有人,统统管不着!另外,我郑重其事告诉你,不管怎样简约和我是朋友,是关系最最亲密的一辈子朋友,倒是你,英婕,江海洋案子结束以后,我和你从此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挂了,草!”
我用尽全身力气,一下差点没把手机的液晶屏捏碎!
真是好心没好报,我巴巴的第一时间向你英婕汇报,结果呢,我被你丫数落得真想去跳长江!
反正正事儿也汇报完了,我再也不想听到英婕的声音。
事儿妈、八婆、臭三八!
我一遍遍诅咒对方,恨不得从这一刻起再也不和英婕见面,不和她还有那什么警方重案组发生任何纠葛。
人生…如噩梦啊!
坐在沙发上,我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跑过去洗脸刷牙上厕所。
擦着头发,我接到英婕发过来的短息消息,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我已经汇报上级领导,对不起。”
揉着肿胀的脑袋,我将手机扔在沙发上,给岚澜打电话,确认她明天才能到南京,现在正在嘉兴处理事情。
岚澜还告诉我,说她昨天已经去过我家,晚上在我房间睡的,又说能够感受到我身上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闲聊几句,我让岚澜先去忙,等到明天出发后通知我。
又给雨茗打了电话,听她说已经上了公司的依维柯,刚刚出发,目前还没有出南京市区。
我告诉雨茗,今天出去的时候不会带手机,不想接到一些不爱听的电话,白天就不特地和她联系了,让她路上小心,我大概会在中午的时候电她。
雨茗也没问我干嘛不想接电话,是在躲着谁。
也许她身边都是熟人,说话不太方便吧,因此只是叮嘱我注意安全,该吃饭吃饭,开心点。
于是,赶在上班高峰的尾声,我从雨茗的公寓出来,却再次站在阳光下,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甚至有些后悔,我这是干嘛啊,为了躲开英婕,我连手机都不带着,这不是耍小孩子脾气嘛!
现如今,手机已经成为人们外出必备的生活必须品,简直比人民币还重要。
没有手机的除了老人和孩子,十四五岁到六七十岁,人手最少一部!
因此,似乎在今天,我又变成和社会格格不入的怪物,出离于人群,成为光天化日之下,站在大马路上的隐士。
去银行取了几百块现金,这是我转给简约二十万零五千后,所有的身家。
于是更加觉得没有手机在身的种种不方便,很久了,我好像一直活在电子支付的状态下,都不知道人民币长啥样了。
就像和什么人置气,我吃了一顿堪比午餐的早点,包子、油条、豆腐脑、茶叶蛋,总之,吃撑到再也喝不下一滴汤才挺着肚子,又开始浪荡街头。
然而,即便避世到了极致,我还是没能料到,这样的一天对我来说依旧不寻常,甚至更加愁肠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