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婕表情严肃,身子向前探出,直视着我的眼睛,“江潮,你听说过贩卖人体器官吗?”
“啊!?”
我已经顾不上思索了,一个又一个惊人消息,令我无比愕然。
好半天,我才颤着嗓子问,“英婕,你是不是说,比如一个人出车祸死了,这些丧尽天良的家伙就将受害人的人体器官切除,用特殊手段保存起来,然后转手倒卖牟取暴利!”
这种事情我听说过,有些死了都会下地狱的无良医生,专门从事偷着将刚刚死去病人的器官切除然后贩卖,赚取的利润令人瞠目结舌!
肝移植、肾移植,随便一个器官都能卖到十几万甚至更多的钱。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英婕冷笑,“江潮,切掉死者器官是一种性质,要是切掉活人的呢?或者,将明明可以救活的病人在手术台上弄死,就为了器官贩卖,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死?该不该下地狱,该不该千刀万剐?”
“活人…手术台…弄死?天!”
我惊呆了,彻底麻木地呆住。
怪不得呢,英婕说过这是涉及到几十条人命的大案子,也只有像江海洋这样,经常会遇到因为意外死在手术台上的病患,才有可能作案,并且做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我说不出话,英婕也不再开口,愤怒令她的酥胸不断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良久,我终于开口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个你不要问,我无可奉告!”
英婕叹口气,缓和口吻对我说,“潮哥,今晚已经和你说了太多,我可能已经违反组织纪律了…唉,行了,别的你不要问,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说的。”
“那…”
我都不晓得该问她什么,已经完全失去思维。
“潮哥,”英婕忽然伸出手,有些不忍地轻轻抚上我的面颊,“其实我很犹豫,当初制定计划的时候,我曾经反对让你牵扯进来,可是…可是组织上经过反复商讨,觉得你的身份还有你和江海洋的恩怨,的确是一个能让对方丧失理智露出马脚的机会,我们没办法放弃的,请你理解。”
我点点头,心情无比沉重,甚至于十分压抑。
想来,我无意中发现江海洋和护士长偷情,从而成为江海洋心中始终无法释怀,并一直想要挖出我是谁,如鲠在喉的那根刺,才是省厅重案组选中我的原因吧。
既然牵扯到自己身上,我必须问清楚,“英警官,我能理解你们,也许你们一直想要抓江海洋的马脚,但这家伙很狡猾你们束手无策,所以,一旦知道我和他之间还有这种过节,索性决定用我江潮当鱼饵,钓江海洋这条大鱼,对吗?”
“算是吧…”
英婕看着我,目光复杂,似乎有些不忍,“潮哥,你的身份也是我们选中你的原因之一…这么说吧,这个案子非常复杂,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关系,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的身份?”我丈二金刚摸不着脚后跟,“我有什么身份?我不就一做广告的嘛,而且,我特么现在还失业了!”
说着说着,我有些来气,或者还有些委屈,“英警官,难道你来南京,其实就是专程找我的吗?”
“也不是…不过,找你也算计划之一吧!”
英婕有些无奈地笑笑,“潮哥,世上的事情就这么凑巧,你和人打架,你打那个刘道正好被我撞见了…潮哥,我发誓,这件事并不是有预谋的,的确是巧合…不过,后面发生的这一切我请示了上级,将你作为棋子纳入整个行动计划,并且因为你的突然出现,我们调整了这段时间的行动方案。”
我看着英婕,满嘴苦涩,甚至连香烟燃烧到过滤嘴都没有发觉。
难道人一旦倒霉了,真的连喝凉水都塞牙缝?
要是我知道打刘道一顿能惹上这种泼天大麻烦,我特么宁愿让丫刘道揍我一顿得了!
颓然躺倒,我闭上眼,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慢慢捋顺。
如果所料不差,基本应该是这样一个发展轨迹:英婕所在的省厅重案组一直盯着江海洋,却苦于抓不到对方犯罪把柄,没有确凿证据无法抓人。
结果,我在苏州两次打架(一次痛殴车祸少妇的老公,一次为陈倩大哥出头,在饭店被人打晕),事发地点都在苏州市立医院这个警方严格布控的敏感区,所以自然而然被警方关注。
至于他们怎么发现我和江海洋有仇,这个很容易猜到---监控!
只要调一下当晚的监控,就能看到我曾经进入过医生办公区,然后慌慌张张跑走,紧跟着江海洋和副护士长便出来,连夜多次查房。
也就是说,我肯定发现了江海洋某些隐私,并且这种隐私是其不能容忍的,所以很可能被江海洋报复!
这些情况串联起来,我和江海洋之间就算没事也会被警方怀疑了,后来的事情很清楚,英婕在南京正巧碰上我打刘道,连夜调查我的档案,确定我作为这次计划中的一个重要参与者,并决定以我为诱饵钓江海洋…
想到这里,我索性没有瞒着,将我的推理说了出来。
这次英婕没有否认,点点头说,“八.九不离十吧,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你发现江海洋什么秘密了,但通过监控录像,警方推断应该是你撞破江的奸.情,所以被他记恨上!总之,潮哥,你的思维很缜密,也很灵活,我没有看错人。”
“没有看错个屁!”
我郁闷得不行,“玛德,你们警方倒是捡了个现成便宜,可,可我呢?我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别人都特么天上掉馅饼,我江潮可倒好,飞来横祸,倒霉得没边了!”
英婕却笑了,皱了皱小鼻子,问我,“潮哥,真的很倒霉吗?就没有开心的时候吗?你说,要不是因为你作,你能牵扯进来?还有,没有这个案子,你不是也不会认识我英婕这个大美女吗?”
我看着她,也被气笑了,哀嚎一声,“no作nodie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