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话才刚刚说完,北宫爵却已经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用力便将她再度扯进了怀里,面颊垂在她的肩膀上,对着她的耳朵柔声说:“那你就对我不客气吧。”

灵云咬牙,正要将他推开,却感觉抱着自己的人突然一软,她还没反应过来,他整个人便已经瘫倒在了她的身上,并且还在不断的往下滑。

她连忙伸手将已经快滑倒的他抱住,低头才看到刚刚还霸气狂吻自己的人竟然在她怀中昏过去了!

她咬牙:“北宫爵,你又玩什么花招,赶紧给我起来!”

无人回应。

她怒盯着怀中的人:“再不起来我就放手了!”

仍旧无人回应。

一旁的明修终于上前两步,轻声说:“凉小姐,爵爷他,是真昏迷了!”

灵云白了他一眼,又看向昏倒在自己怀中的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浑身还滚烫的灼人,她喉咙有些发紧,问:“他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明修答:“自从那夜淋了雨,爵爷的身体就一直很弱,高烧一直没退过,还反反复复的昏迷不醒,昨晚刚清醒些,今天一早却又烧起来了。

他这几天米水未进,一直都是吊着针,身体本来就已经弱到发虚,刚刚还硬是光着脚跑了这么远来追您,兴许是这一路吹了冷风,所以就又昏过去了。”

灵云听到这里,低头一看,果然看到北宫爵那双光.裸.白皙的脚掌正无力的站在青石板上,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双脚掌竟有好多地方都已经破了皮,血迹丝丝透在白皙的皮肤上,那颜色分明的刺目。

她心头一紧,为了追她,竟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吗?

她不知道心头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只觉得又涩又怒,还很憋屈。

瞪了明修一眼:“还不赶紧来把他扶进屋,你想让他一直这样吹冷风吗?”

明修却站在原地,一脸懊恼的说:“凉小姐,不是我不想扶,是爵爷他除了你从来不让外人碰的呀。”

灵云懵:“你什么意思?你是让我自己一个人扶他进屋?”

灵云说完看了看通往主楼的路,这个庄园特别大,特别是前院通往主楼的路更是远,少说也有千米了,让她自己扶毫无意识的他去主楼,不得累死她?

明修撇眉,他也是没有办法,爵爷平时就从来不让人碰,每次生病的时候就更不让人碰。

以前他还不知道原因,只希望是爵爷洁癖严重,直到上一次他犯傻找了个与灵云相似的女孩儿,本来是打算安慰安慰爵爷,却没想到那女孩儿才刚一碰到爵爷,整个人就已经昏迷不醒了。

后来容与才告诉他,不是爵爷不让人碰,而是爵爷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会分泌一种毒素,平常人一碰便会昏倒,重则还能至死!

平日还好,尤其在爵爷生病的时候那种毒素便分泌的更多更快,他现在是想扶也扶不了啊。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灵云说:“就麻烦凉小姐把爵爷扶进屋了。”

灵云气的直咬牙,可看着怀中只穿着冰丝睡衣还光着脚的男人,她也只能强忍怒气,半扶半抱的将他往主楼的方向带。

等终于把他驮进主楼放在沙发上的时候,灵云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咬牙切齿的看着沙发上昏迷不醒却还紧紧抓住她手腕的男人:“我真他妈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遇到你!”

她明明还在和他吵架呢,最后却反而给他做起了奴隶,真他妈曰了狗了!

就在此时,楼梯上突然传来了声响,她抬头一看,竟看到两个女佣抬着担架下来,而担架上的人竟然是孙纤儿!

刚刚还在北宫爵怀里撒娇的女孩儿,此刻竟然昏迷不醒的被人用担架抬了下来。

她疑惑不解,随后就看到容与跟在女佣们的身后下楼来,对上自己的视线,对方那双月牙眼微微一弯,笑的极尽嘲讽:“哟,这不是凉小姐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呀?你不是要跟北宫分手么,任他在大雨中如何等你,你不是都对他不屑一顾么,今儿这贵脚踏贱地又是来干嘛了呀?”

灵云拧眉,冷哼:“关你P事!”

容与轻笑:“的确不关我的事,只是我想提醒凉小姐一句,北宫他可不是能任由你玩弄于鼓掌的人!”

灵云瞪了他一眼,转身就想走,可才挪动步伐,手腕便是一紧,她低头便看到自己的手腕被北宫爵用力的拽住,他明明已经昏睡过去了,可拽住她手腕的手却丝毫不松,她越是挣扎,他便越是握的紧。

而容与此时也才看到沙发上的北宫爵。

他快步下楼,“怎么回事?”

明修叹了口气:“又昏倒了!”

容与看灵云的时候脸色就更加不好了,上前迅速探了探北宫爵的脉搏,一番检查之后,他撇了灵云一眼,冷哼一声:“真是能折腾。”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北宫爵还是在说她,可不管说谁听到灵云的耳朵里都不舒服。

她想反驳,可看容与又低头去给北宫爵诊治了,她只能忍耐着站在一旁没吭声。

良久之后,等容与再次站直身子,明修急忙问:“怎么样了?”

容与看着明修那着急的样子,轻笑:“你不是说他就算是半只脚踏入阎罗殿也相信我能把他给拽回来么!有我在,你还担心他真死了不成?”

明修松了一口气:“那就是没事咯!”

容与点头,看了看北宫爵还拽着灵云手腕的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嘲讽灵云,只说:“你先把他扶回房间里休息吧,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明天一早就能醒。”

灵云蹙眉:“又让我扶?”

明修立马说:“麻烦凉小姐了,谁让爵爷他就只让你碰呢!”

“那以前他病的时候都是谁扶的?”

容与扬眉:“我!”

灵云道:“那现在也该你扶啊!我还有事,要回去了。”

容与撇唇:“凉小姐,他这场病可是为你生的,我觉得就是再凉薄的人,也不该在他大病不醒的时候脱手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