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鹿已经接近30岁,却仍然单身。这不免让周围的朋友和同事感到奇怪。
她是一个美女,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皙,吹弹可破,最重要的是工作和家境还不错,人又挺会穿衣打扮。
如果要用一个现在大家都耳熟能详的词来形容她,那么就是“网红脸”。
虽然现在也有人跳出来说,网红那是骂人的!但常常被大家如此称呼的袁小鹿,仍觉得这是一种夸奖,心里其实暗暗高兴。
可每每被家里“四面八方”的三姑六婆提问到有没有男朋友时,她那像泡泡一般轻飘飘的虚荣心就碎的连渣渣都不剩了。
光漂亮有什么用,毕竟年龄摆在这儿,过了今年的袁小鹿将会翻过3张“大牌”,每每想到自己这会儿还连个对象都没有,她那脆弱的“小心肝”就像是被现实掏空了,还无情地丢到了窗外湿冷的空气中。
袁小鹿并没少检讨自己,性格要强,哦,特别是报复心很强,眼里揉不进一粒沙。
交过几个男朋友,不乏有对自己很照顾的,但介于挑剔对方的种种,最后也没能“完成任务”。现如今,结婚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任务,不需太忠于自己的内心,纯粹只为了继续“融入”这所谓的生活。
爱情观这么悲观,悲观到不再指望靠它带来幸福。现在的袁小鹿,唯有每天拼命的工作,才能感觉出生活的意义。
她是一家英语培训机构的老师,去年奋勇的涮了涮雅思成绩,到了8分,对于长相显“嫩”却老是要去教育别人家孩子的她,高分无疑给她的工作增加了底气。
她的生日接近清明节,有时她甚至会抱怨,自己被这个世界“剩下了”,該不会是因为这诡异的生辰吧。
彼时正是休息日,戴着黑框眼镜,坐在电脑前“死宅腐”的她,接到了老妈的电话。
“鹿崽,清明回家啊,今年全家要上坟。”
“不是每年都需要我去的吧,我去年就没去了呀,妈,我工作很忙的。”袁小鹿有些不爽,在她看来,什么祭祖啦,烧香啦,那是老一辈人的任务,她压根儿没有关注过这些事。
“你真是个大逆不道的主儿,没有先人在前,你现在会有机会每天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我不管,养你那么大我也不容易,别让亲戚朋友觉得我现在就叫你不动了!”
电话那边的妈妈有一点儿发飙了。
袁小鹿很勉强的嗯了一声。
得,这回回去可就不止是清明节上坟的事了,各路三姑六婆齐齐“访问”的时候又到了----其实这才是她现在不想回家的原因。
隔天袁小鹿请好假换好班,拖着行李准备回老家。
离开办公室前,“李二胡”打趣的问她,“需要租一个男朋友么?我免费!”
“李二胡”原名李昊湖,二胡是袁小鹿给他起的外号,原因?比如这家伙在年会上穿着黑丝跳“nobody“真的很让袁小鹿觉得眼瞎,还有各种脱肠脱线的日常……。
无奈,他在培训中心还算是一才子,除了本职教的英语课程,这家伙居然还精通日语,法语,俄罗斯语,也算得上是一个语言奇葩,加上人长得还挺帅,异性缘简直满格。
“不用啦!”袁小鹿毫不犹豫的拒绝。
“oh,dear~那你该怎么办啊?”李二胡同情道,“欢迎你想通,随时致电我。”他抖着眉露出一个贱贱的表情。
袁小鹿翻了一个白眼,“我回家去郊游踏青不亦乐乎呢,谢谢‘妇女之友’李二胡!”
坐在高铁上,看着车两边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林,袁小鹿的心思飞得老远。
她突然想起了初恋肖翔,那段如马拉松般从高中开始长跑的恋爱。
曾经的他们如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立下过海誓山盟,互允着至死不渝……耳边又隐隐翻腾出一句话来“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信我?“
袁小鹿摇了摇头,不再继续想。
一切都结束了,有什么稀罕呢?找一个能过日子的人,晚上关灯睡觉还不都一样?她在心里冷冷的嘲笑自己,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路两旁的山上,树木花草长势极好,大大小小的坟墓穿插在山间,由于大多都插满了坟飘,和平时比它们显得格外显眼。一眼望去,形态各异的坟墓和周围的自然风光融合在一起,明媚的阳光下,竟有一种诡异的热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