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戒指

兰若眼角看着白圆圆,想到这个小女孩一直在给自己添乱,心里的恨意更甚。

“奶奶,您要不要看看妈妈的设计稿?”白圆圆拉着顾母往楼上去,一边走一边说:“妈妈画的设计稿可漂亮啦!以前妈妈放在三楼,我很少看见,现在她住在二楼,我看了好多好多呢!”

顾母皱眉:“主卧在三楼,韵儿为什么住到二楼了?”

顾昊泽看了白圆圆一眼,抿了抿唇。

白韵感到额角一阵钝痛,知道两个孩子是找奶奶撑腰来了,可是这件事情却也正合她的心意,当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万年不怎么开口的顾昊泽开了口:“因为兰小姐要住妈妈的房间,所以……”

“胡闹!”顾母生气地说道,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顾母也知道了,白韵和顾北辰虽然住在三楼,但是却并不是在一个房间,但是现在居然让兰若住了进去,不知道儿子是怎么想的。

也好在,三楼现在改成了两个房间,不至于让事情成为定局,但是房间的事情,却不是她能决定的。

白圆圆和顾昊泽在请奶奶来撑腰之前就商量过,可是顾昊泽当时就说了,奶奶应该不会管兰若睡哪里,只会让兰若难堪而已。

白圆圆问哥哥是为什么,顾昊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白圆圆应该不会懂。

奶奶可以很喜欢自己的妈妈,可是却不会干涉爸爸的选择,如果爸爸选择了兰若,爷爷奶奶可能会再也不愿意到家里来,不愿意理他,可是却没有办法干涉的。

敲打也敲打过了,兰若应该也知道了自己的态度,只希望白韵接下来不要受什么委屈,可是说到底,这事只能儿子做主。

即便他不喜欢白韵,如果想让兰若嫁进来,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接下来,顾母又挑了一些刺,才回去。

白韵感激地送走了她。

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是怎么样的,但是顾父和顾母都对她很好,她是不会忘记的。

顾母今天特意来一趟,做这些事情,用意她也知道,就是为了告诉兰若,顾母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对于儿子感情的事情她虽然不会过问,但是如果她受了委屈,顾母会帮她主持公道的。

虽然白韵知道,但是白韵还是希望两个老人能够安享晚年,不要让这些糟心的事情影响了他们。

或许,离婚是最好的选择,可是顾北辰却不同意……

两个孩子去玩了,白韵回到房间,却什么事情也不想做。

想着整理房间会让心情好一些,于是就开始着手,一边整理各种物品,一边理清自己纷乱的思绪。

就这么整理着整理着,却对着一样东西发起了呆。

素白的手指,托着黑色的丝绒盒子,里面是一只有着硕大钻石的戒指,设计精巧,奢华大气,在灯光下流转着璀璨的光芒。

这是她和顾北辰的结婚戒指,婚礼上,他穿着黑色的西服,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浅笑,缓缓走上前,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那一刻,她说不清是为什么,心跳得无比快。

或许是婚礼现场过去奢华唯美,或许是她作为一个女人,天生对这些比较敏感,直到现在回忆起来,当天的每一幕每一帧都如此清晰。

连他嘴角边的浅笑都好像就在眼前,那心跳的感觉还会染红她的面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醒过神来,嘴边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越看手中的戒指越觉得讽刺,毫不犹豫地抬手把它扔到了垃圾桶里。

或许,一开始就错了……

既然现在已经成了这样的局面,这个戒指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白韵房里的垃圾本来就不多,几个作废画稿的纸团而已,第二天,佣人在倒垃圾的时候,很轻易就发现了这个精美的盒子,以及里面的戒指。

佣人发现了之后,并不敢偷偷拿下,带着心疼去报告给了管家,管家自然认识那是少爷和少奶奶的婚戒,连忙收好,并给了佣人不少的奖金。

晚上,顾北辰回到家里,管家找了个机会,把婚戒给了顾北辰,并如实说了是从哪里来的。

白韵正在房间里画稿子,这几天心思太过纷乱,只有沉浸在画稿中时,才会得到片刻宁静,所以她格外地工作狂。

“砰!”门被大力打开,白韵的手一抖,铅笔划破了手下的白纸,灵感也戛然而止,眼看这张稿子就废了。

白韵有些发怒地抬头看去,却看见怒气更大的顾北辰,他微微皱着眉毛,气势逼人:“你为什么把婚戒扔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白韵不怒反笑:“这是我的东西,当然是任由我处置,我不喜欢了就扔掉它,难道不行吗?如果顾少爷喜欢,那你拿回去好了……”

白韵这样的神情和这样的话彻底惹怒了顾北辰,本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知道白韵丢了戒指之后怎么会那么生气,但是现在他的确是非常生气了。

顾北辰狠狠地看定了眼前的女人:“记住,你只不过是个附属品,没有做选择的权利!你要重新定位一下自己!”

白韵脸上的笑容隐去,紧紧咬住自己的唇,手心几乎要被指甲抠破。

顾北辰却没有停下,上前两步,气势更加迫人,白韵强迫自己没有后退,只是看着他。

顾北辰清晰地看到白韵眼中自己的倒影,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却没能浇灭他的怒火,想到白韵想要离开,想要离婚的心思,更加恼怒,继续说道:“你最好乖乖地呆在这里!”

说完,把戒指放在桌上,转身出了房门,如果再晚一秒,他怕自己会被女人眼里的受伤打败。

白韵扶着桌角才让自己站稳,脑海中嗡嗡地想着。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你要重新定位一下自己!

好一会儿之后,白韵才坐了下来,拿过戒指,黑色的丝绒盒子依然华美,可是白韵却感觉它无比讽刺,比昨晚看起来更加讽刺。

离婚的念头再次无比清晰地出现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