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宇本是全神贯注,可慕芷晴的声音暴露了她自己,他不由得立即抬眸一看,却见慕芷晴的面色惨白,比平日更是白了三分,他不由得紧张起来,急忙拽住了慕芷晴的手,问道:“你怎么了?脸色怎么会如此苍白?是不是很消耗心力?”

他知道自己不能关心太过,可慕芷晴这般模样,已经让他心疼无比!

慕芷晴含着一抹淡淡的笑,说道:“我没什么大事,不必担心我,快点炼丹吧,要是迟了,陶夭夭的情况就更加不利了。”

王奕宇有点哽咽, 说道:“说真的,我是不想你救她的,你心里已经万分难过,可这一旦与云夜止搭上边,你就不能坐视不管。你虽说了两人无缘,就此划清界限,但你的心中……依旧觉得他最为重要吧?”

慕芷晴目光有点恍惚,就算她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她沉吟后,才点了点头:“是,我的确是不能不在乎他。曾经他也救过我几次的性命,我现在还给他吧。”

王奕宇知道这些,只好闭嘴不言。

这是慕芷晴欠了他的,她如此重情,岂会忘记。

王奕宇不再多说,就在慕芷晴的指导下,练出了回血丹。

虽然成色看上去差了点,但也比普通的炼丹鼎炼出来的要好得多。

给陶夭夭服下后,慕芷晴才真正的松了口气,面色更是难看。

她身体有些摇晃,脑袋也有点眩晕了。

白薇时刻关注着慕芷晴,瞧见慕芷晴情况不对,急忙扶着慕芷晴。

“小姐,奴婢先扶你去歇息吧。”白薇说道。

慕芷晴点点头,此时她已经不能再逞强了。

这是慕芷晴这一睡,就睡上了两三天。

她困身于梦魇之中,抽身不出来,只觉得浑身滚烫,还一直有云夜止离她而去的场面反复出现,如此对她来说更是煎熬,好像每日都有一把刀在她心头上割上了千百次,痛得她已经麻木了。

她迷迷糊糊之中,只觉得有人捏开了她的嘴巴,灌入了很苦的汤药,她几乎要下意识吐出来,但随后又被人捂住了嘴,强迫她 吞了下去。

这样折腾一番,她倒是觉得身体轻盈不少,再也没有梦魇。

白薇见慕芷晴没有再说梦话,才稍微放了心。

她回头,说道:“王家主,那灵族人参还真是厉害,小姐的脸色也好转了许多。”

“那当然,曾有记载,一个频临死亡的老人家,服用了这人参,第二天就能下床活动了,还多活了十年,这灵族人参的功效也不能小觑。”王家主说道。

他让白薇起来,他再给慕芷晴把把脉。

白薇很紧张的在一边看着。

王家主笑了笑,转而说道:“看来人参的效用已经发挥了,她脉象平稳强劲了不少,与正常人一样了,只是还有些虚弱,再加以调理就行了。”

得到这个答案,白薇和芍药皆是激动,差点就哭了出来。

她们亲眼看着慕芷晴的身体是如何变差,又是如何的折磨,现在算是死里逃生了。

可芍药很快就想起一件事来,说道:“慢着,先前阁主说过,小姐用上了这个法子,可是会影响怀孕的,不知道这是不是也能治好,还请王家主仔细诊断清楚。”

王家主蹙眉,脸色阴沉。

“怎么回事?”王奕宇则是紧张得很,他差点就要冲上去,亲自给慕芷晴诊脉了,“她知道自己会有这后遗症吗?”

芍药低着头,难过的点点头:“小姐自然知道,阁主已经特意说过了。”

王奕宇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难过得很,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一件事啊!

王家主摇摇头,叹了一声:“我对妇科不熟,而且能不能怀孕,还得往后才能有结论。只不过用上天蚕宝珠给云世子续命,就等于用天蚕宝珠在自己体内走了一遭,她身体受了阴气和寒气,不能怀孕也是正常的。”

芍药和白薇对视了一眼,皆是叹了一声。

王家主接着又说:“你们怎么回事?难道现在捡回一条命不值得高兴吗?怀孕而已,这多大点事。”

芍药怔了怔,“咦?王家主,先前小姐也是这般说的,看来你与小姐还真是有缘。”

王家主倒是有几分高兴,略微点点头,“我做大夫多年,见过了许多女子不能怀孕便要寻死,也有些男子会嫌弃女子不能生育,可人生在世,哪里有十全十美,若是那个男子真心喜欢,又岂会介意一个女子能不能生育。”

王奕宇也有些恍然大悟,他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羞愧,他低着头,说:“爹说的是,的确是我心胸狭窄了。”

只不过他们说个不停,但是让慕芷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喃喃的说道:“太吵了……”

王家主噗嗤一笑:“看来我们是吵着她了,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两个好生照顾她。”

芍药和白薇应了一声,王家主便与王奕宇一同走了,这是王奕宇一步三回头。

芍药打趣道:“王少主,你放心,如果小姐醒来了,我第一个通知你。”

王奕宇咧嘴一笑:“你那就麻烦你了。”

他这才回过头,把门也掩上了。

芍药这才叹了口气,说:“你说,王少主这般好,小姐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他呢?”

白薇同样叹气,“情爱之事哪能说得清楚,其实以前世子也很好,你忘了吗?当初我们进盛月阁,那都是世子精心安排的。”

芍药撇撇嘴,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的确是事实。

她过去给慕芷晴掖被子,确定慕芷晴没有冷着。

“只不过……陶夭夭怎么会受到刺杀?”白薇忽然说了前几日的案件,目光深沉,“那个秋菊也死了,而且也没有目击者,这怕是一桩悬案了。”

“怎么会是悬案?陶夭夭不是还没有死吗?等她醒来,不就知道是谁刺杀了。”芍药说着,“只不过陶夭夭刚刚进京多久呀,这就惹了仇家,她先前一直在北疆,按理说不应该啊。”

白薇侧头,沉思了一下,才说:“你忘了吗?她如今是世子收在外边的女子。”

芍药一愣,一拍白薇的肩膀,“白薇,你好聪明,我竟没有想起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