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两人的婚事早就算是公告天下了,如今云夜止悔婚,那不是让慕芷晴难堪吗?!

慕芷晴是名门闺女,此事一传出去,就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因为……”

“因为我不喜欢他。”慕芷晴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云夜止的话,“皇上,王爷,我只是不喜欢云世子,是我先要退婚的,他怕臣女脸皮薄,所以才先提出来。但此事因臣女而起,还是由臣女承担吧。”

云夜止震惊的看着慕芷晴,不知道她这样做的意思,她是欲擒故纵?

云临风已然站了起来,难以置信,“慕姑娘,你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连云亲王和祁太后也看着她,他们两人先前情深义重,排除了万难才定下了亲,如今却又反悔?

慕芷晴脸色如常,好像觉得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她慢声说道:“这很简单,就是不喜欢了,不想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罢了。”

云亲王脸色铁青,他指着慕芷晴:“所以……所以你就要丢下夜止?!他对你明明是……哎!这一个月你们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其他人都是忧心忡忡,但祁太后和燕语瑶倒是高兴。

慕侯府和云亲王府不能成为亲家,还为此翻脸了,这对祁家太有利了!

祁太后就说:“王爷,男女之情哪能说得清,既然芷晴都不愿意嫁了,就不要多加强迫,免得闹得不高兴。”

慕芷晴岂会不知祁太后的心思,只不过她现在要乘着祁太后的东风,接口说:“多谢太后谅解。”

云临风紧皱着眉头,慕芷晴坚持,他还能强迫赐婚了不成?

云亲王推了云夜止一把,“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惹了芷晴生气?!”

云夜止有些无辜,但他不是那么薄情的人,慕芷晴率先开口,他就省了许多麻烦。

他没好气的说道:“父王,既然她已经在御前开口了,我还能如何?这亲事就作罢了吧。”

“你你你!”云亲王捂住胸口,“你真是气死我了!”

慕芷晴始终没有入门,他没有资格说慕芷晴的一句不是。

云亲王气败的再看了慕芷晴一眼,给云临风跪安,就憋着一肚子气离开。

云夜止自然也跟着走了,云临风见慕芷晴也想跪安,他连忙说道:“虽然婚事没成,但朕既然已经开口说赠你白貂,就不会改变,慕姑娘就等一等吧。”

慕芷晴不好再下云临风的面子,就应了一声,驻足等候。

只是她身体发虚,站得有点久了,头也有点昏沉沉的。

云临风见状,让人赐座,又上了热茶和茶点。

祁太后眯了眯眼睛,说:“芷晴,你此番回来,身子好像差了许多。”

“只是风寒未愈,所以昏昏沉沉的,劳烦太后忧心了。”慕芷晴强打着精神,说话还算是清晰。

祁太后却不信,心里差异,急着要去查证清楚,故而也不多留。

转眼间,暖阁的主子都差不多走光了。

云临风挥挥手,让宫人退下。

他直视着慕芷晴,沉声问道:“你和夜小子究竟怎么了?说退婚就退婚,朕看得出来,是他想要退婚,你抢先一步,一来是为了慕侯府的颜面,二来是不想他惹上麻烦是不是?”

云夜止竟然也不挽留,那这事儿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云临风忧心之中,心头竟然隐约有一阵快意。

慕芷晴垂下眼眸,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皇上,只是男不欢女不爱了而已,这不算是什么。”慕芷晴说道。

云临风竟然也不是很生气,先前见慕芷晴还对云夜止处处上心,这才不过是一个月,怎么说放下就放下了,他只是好奇罢了。

“朕只是奇怪罢了,他不是你此生最在乎的人吗?”云临风目光探究。

“慕侯府才是。”慕芷晴正色说道,“如果我嫁入了云亲王府,那我还如何继承侯爵?”

云临风一愣。

差点忘了!

他怎么就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儿,她继承侯爵,岂能是以他人妇的身份!

云临风抿了抿嘴唇,“朕差点忽略了这一点,云亲王见夜小子平安回来了,免得夜长梦多,想要你们早点完婚,倒是让朕没好好顾全大局。”

“皇上理解,臣女就安心了。”慕芷晴说道。

云临风嗯哼一声,仍是觉得慕芷晴怪怪的。

慕芷晴面色越发的不好,云临风看在眼里,更是担心,“你脸色差极了,让太医来看看吧。”

她一听,虽然有点着急,但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

“不必了,臣女本就是大夫,这点风寒不碍事。”慕芷晴忽的想起一事,她今日进宫,还要归还云临风的那一枚玉佩。

先前她就用一个小锦袋装着,免得遗失了。

她拿了出来,说道:“这是玉佩,现在物归原主。”

慕芷晴本是想要上前,可云临风已经快步到了她跟前,说:“你既然不舒爽就不要乱动了。”

他接过了锦袋,一想就知道慕芷晴不是贴身带着的,心里头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他仔细一看,慕芷晴手上似乎没有戴着那玉镯了,他们两人……就如此简单就断干净了?

他正想着,双手就下意识把玉佩拿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慕芷晴脸色一变,很是怪异。

云临风低头看了看,亦是大惊失色,玉佩竟然变成了水色,先前的红色全都消失不见!

慕芷晴脱口而出:“这玉佩是染色的?”

云临风又是好笑又是气恼:“怎么可能,这是大周朝时期流传下来的东西,历代皇帝都随身携带,能驱鬼辟邪,怎么可能是染色。”

“可我从未见过……一块玉佩竟然掉色了。”慕芷晴喃喃说道。

云临风认得纹样,这就是他给慕芷晴的玉佩,出现了这么怪异的事情,他亦是百思不解。

他反复看着,仍是那奇怪。

慕芷晴抿了抿嘴唇,有些愧疚,说:“臣女怕玉佩有损伤,故而用锦袋装着,不知道为何这样。但这玉佩既然是皇家物件,臣女是保管不力,还请皇上责罚。”

云临风还是看着玉佩,却说:“罢了,其实这红色也不过是用人血染成的而已,如今无缘无故褪去了,这是天意,是上天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