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夜止眼神如冰霜,他声音不高不低:“灭族,是你的主意吧?”

燕池阳闻言,忽的牵扯了一下嘴角,笑了一声,“没错!灵族一直与南秦皇族交好,而非北楚,这根本不能留之!”

祁太后终归是一个女子,她如今所做的决策,很多都是祁王做主的,所以燕池阳杀的是祁王,而不是祁太后。

所以当初,燕池阳能轻易的梭摆了祁太后,可以说,他借着祁太后的手做了许多事情。

“出手吧。”云夜止冷声说道,没有一丝情感。

燕池阳眼睛里透着些许激动,如若他不是生在皇族,那他现在肯定是江湖侠客,游走天下,与各大高手切磋!

他一直想要与云夜止过过招,却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燕池阳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的软剑宛如幻化了千百条银蛇,直袭云夜止的门面。

剑气凛然,云夜止感受到丝丝冷意,以及强劲压迫力!

他眼眸一凝,不用兵器,袖子一挥,一股内力打出,燕池阳没有迟疑,迎接上了这一招!

剑法虽然千变万化,却伤不到云夜止半分。

他身形敏捷,完全不给燕池阳机会。

羽林卫都惊呆了,这还是有名的京都小魔王吗?武功怎会如此厉害?!他们几乎看不到人是怎么出招的,却将燕池阳的招式全都化解了。

“厉害!”燕池阳说了一声,招式却忽的猛烈起来,那软剑差点就从云夜止的胸口上穿插过去!

云夜止一身白衣,此时与那银光差不多相融在一起,然而此时却生出一团火,映得云夜止面容如魅!

燕池阳无比吃惊,后退几步,他的手被烫得微微发抖,软剑也被烧得发黑了。

他盯着云夜止,说道:“这是……玄火术?!你学会了?!”

燕池阳方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剑刃都发黑了,这就证明他并没有看错。

“端王,你的离山剑法,似乎还没有到登峰造诣的境界。”云夜止慢声说道,却是带着几分鄙夷,“北楚的太祖皇帝乃是江湖人出身,他的剑法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他立下规矩,只有北楚皇室子孙,才能学习离山剑法,否则不得外传。曾经北楚人都说,端王必定能胜得过太祖皇帝,却没想到,端王潜伏南秦多年,早已荒废了练功,这把年纪了,剑法也没有多大的进展。”

燕池阳受到这番羞辱,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剑又指着云夜止,说道:“你竟也敢教训我?你身子本就虚弱,就算学得会玄火术,也没有那么多的内力支撑!简直是张口狂言了!”

说罢,燕池阳再一次冲了上去,他已经用上了十成的功力,轻挥一剑,都能让空气颤动。

云夜止神色依旧,没将这一切放在眼里。

他双手生火,以赤手空拳,将锋利的软剑挡住,炙热的内功震到了燕池阳,他面色青白,剑也随之晃了晃。

两人打斗得厉害,更有火光闪烁,引来了乾龙殿里的大臣。

祁太后好不容易醒过来,却见到殿外有一白衣少年有火光环绕,她顿时坐直了身子,喃喃念着:“灵逍……”

她连忙起身,想要出去一看究竟。

是不是他……是不是他来了?

“太后娘娘,外边是逆贼燕池阳呢,危险得很,太后娘娘不能出去啊。”奴才们连忙阻拦着祁太后。

祁太后有点恍惚,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哀伤之意。

是啊,她如今已经是年老花黄了,灵逍还怎么会是个少年呢?

只不过她仍是执意出去,奴才和羽林卫拦不住她,只能是近身护卫着。

原来是云夜止。

祁太后很是失望。

云夜止此时打出一掌,燕池阳的剑还靠近不了他的手掌一寸,燕池阳还苦苦支撑了一会儿,可云夜止眼神再是一凝,燕池阳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那炙热的内力袭上他的全身,震得他浑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剑,掉落在地,已成焦炭。

燕池阳摔落在地,口吐鲜血,他的双手有烧焦过的痕迹,他仰天狂笑一声,说道:“云夜止!是我输了!我输给了你的玄火术!”

云夜止收回手,负手而立,不发一言。

直到刚才,他确定了燕池阳就是端王的时候,他就明白了,祁太后所做的一切,必定有燕池阳的煽风点火,出谋划策。

灵族,他的师父,都是被燕池阳所害!

终于,他能用灵逍所教的武功替他们报仇了!

燕池阳知道败局已定,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他笑了一声,再说了一句:“可我没输,北楚……也没有输!你们就等着吧!”

燕池阳的手抬起,可云夜止已经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迅速弹出两道内力,点中了燕池阳的穴道。

“拿下,严加看管,不能让他自尽了。”云夜止吩咐道。

羽林卫还是震惊的模样,好像听不到云夜止的吩咐。

云夜止蹙眉,有点不耐烦的看了他们一眼,“怎么?都聋了?”

羽林卫这会儿立即反应过来,这才是熟悉的云夜止,这才是熟悉的腔调啊!

燕池阳自尽不成,反而被羽林卫抓拿了起来,严加看管,等待日后的审问。

此时不知道哪个大臣大喊了一声:“云世子好生厉害啊!若不是云世子,这还制服不了这个逆贼呢!”

“是啊是啊!云世子竟然会使火?这是幻术吧?”

“这不是幻术,而是失传已久的玄火术!”一个武将说道,“传说,这玄火术很难修炼,没个几十年,根本不可能修炼成功!”

祁太后身形晃了晃,果真是玄火术?!

灵逍会,云夜止也会,他们两人……究竟是何关系?!

祁太后往前走了一步,她看着云夜止,问道:“这是谁教你的?”

云夜止知道她已经猜出来了,他淡淡一笑:“是太后的故友。”

祁太后有点激动,又再问道:“那他呢?他在何处?”

“太后想见他吗?”云夜止问道。

众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祁太后怎会如此激动?这与平日淡漠残忍的祁太后不大相像啊。

祁太后不顾众人的目光,点了点头:“是,哀家想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