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夜止的容色清俊胜于往日,他一见到慕芷晴,眉眼间仅是温暖的笑意,犹如赤子般的清澈温和。
他摇摇头,“这可不行,我若是走正门,也会被她缠住了。”
“你也知道她缠人?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既然想待在慕侯府,怎么就不知道收敛。”慕芷晴说道。
这毕竟是慕清玲惹出来的烂摊子,她可没那么大方要帮慕清玲解决了。
更何况,她与丞相府不想私交过甚,毕竟燕丞相是祁王一党的人。
云夜止坐下来,转而就直勾勾的盯着慕芷晴,没有移动过目光。
慕芷晴被他看着,心里别扭,她抬眸,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往别的地方看去。
“别一直看着我,我今日还是长得一样。”慕芷晴说道。
云夜止抓住她的手,又是转过头来盯着她。
“说说,你前两日做了什么好事?”云夜止问道。
“我做了什么好事?”慕芷晴想了想,“瞧你这语气,倒像是兴师问罪,你到底想问什么。”
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云夜止眸中添了几分不满,他哼了一声:“我怎么听说,你与祁铮在神丹阁拉拉扯扯的?”
慕芷晴嗤笑一声,反而是有点得意的看着云夜止:“你吃醋了?”
云夜止被她一调侃,微微蹙眉,有点愠色:“你别忘了,你与我可是在双生树前求过神灵此生携手的,你现在是要反悔不成?你这是要遭天谴的!”
他有点着急,生怕慕芷晴明日就跑了似的。
慕芷晴倒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问道:“你这夸大其词的,你去瞧瞧,那双生树还有多少对夫妻和和睦睦的?”
闻言,云夜止可不乐意了,他说道:“不!诺言如此,你就不能反悔!慕芷晴,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说着,他就硬拉上慕芷晴的手,紧紧握着。
此时此刻,云夜止就像是个小孩,撒着娇。
有人在场,慕芷晴可受不了这般肉麻,她有点尴尬,甩了甩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快放手啊。”
云夜止嘴角一勾,说道:“我不信,除非你亲我一下。”
芍药和白薇看向远处,假装在看风景,但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盯着他们。
慕芷晴瞥了他一眼:“你是在做梦?”
云夜止顿时就觉得没意思了,他也不与慕芷晴开玩笑了,就说:“你怎么这样?哄哄我也不行?”
慕芷晴无奈的说道:“你可是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那日是祁铮硬拉着我,不过王少主帮我解围了。”
云夜止嗯哼一声:“我也听说了。”
“你既然听说了,那还吃什么醋?”慕芷晴说道。
“我就是气祁铮不知廉耻!”云夜止有点气恼,“不行,我得赶紧下聘!免得他再自作多情!”
慕芷晴轻声说道:“我才十六。”
在她前世,哪有那么早就结婚生孩子的,她可接受不了。
“十六正好啊!”云夜止说道,“我十八,绝配啊!”
慕芷晴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但她还是说道:“可以定亲,但我不想太早成亲。”
云夜止沉下脸,他撇撇嘴:“为什么?父王和母妃都在商量了,你还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慕芷晴摇摇头,正色说道:“朝政不稳,大仇未报,这就是我的理由。”
云夜止沉吟了一会,叹了一声:“好吧,我就知道你会如此,故而我也与父王说了,下聘之事延后再说。”
他挥挥手,让芍药两人出去,把门关上。
随后,云夜止才继续说道:“召回灵族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了,相当隐秘,不是灵族人,不会觉察出来的。”
慕芷晴知道他这两日就是在忙碌这个,她问道:“那就好,你是用什么法子?”
“师父以前跟我说过一个谜语,是灵族内流传的,我用这谜语广发天下,灵族人自然知晓。”云夜止说道,“人来到后,再以令牌表明身份,他们必定相信。”
慕芷晴反而是担心起来了,说:“虽然我们能借此找到灵族人,可又怎么知道他们是否可用呢?万一混进了探子,那可就麻烦了。”
如此也是个问题,云夜止想了想,才说:“我会一一核实和查证身份,但还需要你我多加小心。”
慕芷晴摇摇头,反而不支持召回灵族人了。
云夜止一愣,不解的问道:“为何?这是你的一大助力。”
“实话说,如果我是灵族人,我会觉得罪魁祸首是你师父,若不是他透露了灵族所在地,那根本就不会被太后灭族。”慕芷晴声音幽幽,“族人若知道此事,还怎会听命于我?他们反倒想杀了你我,杀了你师父吧。”
云夜止面色一僵,也有点局促不安了。
他点点头:“对……你说得有道理,虽然是太后下令屠杀,但导致这一切的却是师父。”
这事儿有一定的风险,所以慕芷晴认为不该冒险。
有没有灵族人的帮助,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而那块令牌,则是她对灵逍和林诗瑶的承诺,定会祁太后血债血偿。
慕芷晴垂下眼眸,说:“所以,就任由此事散了吧。”
如此,云夜止也打消了这个念头,说道:“好,就听你的吧。”
慕芷晴笑了笑,又是问道:“不知道使臣可到了北楚没。”
算着日子,使臣该到了凉州了。
云夜止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的说道:“你肯定意想不到……”
“什么?”
“楚墨寒竟然早就在边境等着,现在,他和使臣已经在凉州的路上了,不出十日,他们就会到京城了。”云夜止说。
慕芷晴有点惊讶,道:“这么快?他是迫不及待了?”
“没错,他带了不少人马,一路护着他那位太子妃。”云夜止说着,“看来,鱼很快就要浮上水面了。”
慕芷晴一笑:“看来我的丹药出了点奇效,不然他岂会急着来。”
云夜止托着下巴,问道:“那是什么药?你没有看过诊,竟也能知道该配什么药吗?”
慕芷晴摇头,认真说道:“我并非是胡乱开药,在路上我就向红菱打探过,故而有点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