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瑶脸蛋红了红,很快就低着头:“我……我好想多嘴了。”
“哪里有,燕姑娘的声音很动听。”慕芷晴说道,“只不过下次慕姑娘前去作画,得带上一些雄黄之类的防身。”
燕语瑶还是低着头,就说:“这……我爹吓坏了,不许再让我去郊外了。”
慕芷晴笑着:“这也是正常的,你一个女儿家,就算有懂得武功的婢女护着,有时候危险也很难把控,还是不要经常外出的好。”
燕语瑶捏着手指,心绪不宁,她慢声说:“但是以后,我就再也不能出去作画了,本来我是想要送一幅画给慕姑娘,可我爹说了,送画不贵重,显得小气,所以才转了送金子。”
慕芷晴有点惊喜,“怎么会呢?送画多有情调啊,你就该送一幅画来。”
燕语瑶一喜,眸光亮亮的,她盯着慕芷晴,问道:“真的吗?慕姑娘,那你还要吗?我是真的想要送你一幅画作为谢礼,那都是我亲手画的。”
慕芷晴点点头,“当然可以。”
燕语瑶也高兴得很,顿时就不紧张了,与慕芷晴的话也多了起来。
等到日落西山,燕丞相让人来叫了,燕语瑶才不舍的离开。
慕芷晴回了书房,瞧见慕侯爷紧皱着眉头,便是问道:“爷爷,你与丞相说什么了?怎么是这个样子?”
“没什么。”慕侯爷抬眸,“燕丞相刚刚有所暗示,只是他那人……我不好确定。”
“暗示什么?”慕芷晴问道。
“他想另投阵营。”慕侯爷说道,“但他向来是祁王一党的人,你觉得这可信吗?”
慕芷晴摇头:“不可信,爷爷不必思虑太多。燕丞相应该很清楚,他选了什么路就是什么路了,哪有重新另选的道理,就算是太后,也不会放过他的。”
慕侯爷嗯哼一声,也是这样想,“没错,倒是可惜了他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
慕芷晴想起燕语瑶,也觉得可惜。
只不过燕丞相肯定是将燕语瑶保护得很好,所以燕语瑶才是这般腼腆。
她仍留在这里,慕侯爷就知道她还有些事情要说。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慕侯爷问道。
慕芷晴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是关于二叔的。”
一提到慕天齐,慕侯爷的面色一变,转而就不耐烦了,“怎么说起他了?我听说,他如今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很是厉害呢。”
“那……那是我与云夜止做的局。”慕芷晴说道。
慕侯爷一怔,他盯着慕芷晴,有点不敢置信,“你说什么?你们两人做的局?!”
慕芷晴就将事情解释了一遍,包括慕天齐把银两全部转移的事情。
慕侯爷紧握着拳头,目光透着丝丝怒气,“果然!他就是如此!不知悔改!就这样做吧,也好给他一个教训!”
慕芷晴有点疑问,“爷爷,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既然说了,还觉得不该问吗?”慕侯爷说道。
慕芷晴讪讪一笑,“我只是奇怪,为何我爹和二叔是性情会如此不同?”
慕侯爷抿了抿嘴唇,反而是叹了一声。
“他与你父亲本就不是亲兄弟,当年我行军在外,见到一个没了丈夫的妇人,她大着肚子,央求着我收留她,我见她可怜,便也带她回来了。”慕侯爷说道,“但你奶奶好心肠,说那寡妇没有丈夫,没得依靠,让我收了她,也好给孩子一个身份,日后生活好过些。”
慕芷晴愣了愣,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怪不得慕天齐相貌平平,与慕侯爷没什么相像之处。
如此说来,慕天齐倒不是她二叔了。
慕侯爷接着再说:“可是我没想到,他那小子生性很滑头,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当初还想着要分家产,不肯离府,现在更长进了,竟然将产业里的现银都给挖走了。”
慕芷晴松了口气:“我起初不敢跟爷爷讲,怕爷爷说我不顾亲情。现在看来,他血脉里不是慕家人,故而也没有跟我们念过亲情。”
“他呀,能念一点亲情,也算他长进了。”慕侯爷仍是摇头,“罢了罢了,不说他了,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吧,爷爷不会恼你。”
慕芷晴的心安定了不少,她点点头,“好,再过不久,就可以收网了。”
可慕侯爷终究也是养了慕天齐数十年了,多多少少有些感情,心里头始终是有点难受。
第二天,燕语瑶就带着自己的画作登门,慕芷晴正在炼丹房待着,她有吩咐,不许人打扰,所以芍药和白薇只好让燕语瑶先回去,免得等久了。
燕语瑶抱着自己的画,摇摇头,轻声说道:“不,我可以等的。”
芍药和白薇有点为难。
燕语瑶敏感得很,又再说道:“我可以逛逛花园,你慕侯府的花园可好看了,若是你家小姐出来了,来通知我一声就好。”
两人闻言,很是感激,就道:“好的。”
原本白薇要作陪,但燕语瑶不喜欢生人跟着,拒绝了白薇的好意。
燕语瑶昨日就来过,还记得路,所以白薇也不怎么担心。
但没想到,燕语瑶逛了不够一盏茶的时间,就迎面碰上了慕清玲。
燕语瑶胆小腼腆,立即让了路,她低着头,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子,任谁都能欺负。
而且燕语瑶衣着朴素,瞧着根本就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所以慕清玲就不将燕语瑶放在眼里了。
慕清玲皱着眉头,说道:“这哪来的啊?还懂不懂规矩了?”
燕语瑶身后的婢女忍不住说道:“慕二小姐,我家小姐已经让路了,你还想如何?”
听见别人唤她二小姐,慕清玲就不高兴了,这分明就是在提醒她要知晓自己的身份。
慕清玲冷哼一声,道:“哪来的奴才,竟敢多嘴?!这里是慕侯府,轮到你们目中无人吗?!”
婢女恼怒着,想要回嘴,但燕语瑶拦住了婢女,低声说:“不可无礼,我们是客人。”
“小姐!”婢女轻唤了一声。
慕清玲瞪了她一眼,上前就轮上一巴掌,“叫喊什么!你这奴才不懂事,我这就教训一下你,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