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花?
慕芷晴的心头一紧,这是救治云夜止的灵丹妙药,这也是灵族的人,她断定,不会如此凑巧……
容苏继续说道:“但他最让我佩服的是,他出手救人,最后却又没有开口要报酬。他临走之时,我才把寒霜花给了他,那已经是黑风堡中所剩无几的寒霜花了。”
慕芷晴眸光添了几分急迫,问道:“如此说来,你黑风堡能种出寒霜花?”
“以前是能种,但后边就存活不了了。”容苏轻轻摇头,如实相告,“如今黑风堡中,也只剩下最后一株寒霜花。”
慕芷晴倒是有点惊喜,道:“我还以为王家那一株是最后的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一株啊。”
容苏眯了眯眼睛,反而问道:“那此花,你是想要给谁用?给云夜止吗?”
慕芷晴倒是冷静了几分。
丹药已经好了,慕芷晴把丹药拿了出来,淡声说:“看来容堡主是存了心思。”
“我不过是好奇罢了。那位云世子,所修炼的内功心法很是诡异,连软筋散都奈何不了他,而且他又颇为了解灵族之事,那他与灵族有何关联呢?”容苏说道。
“我不知道。”慕芷晴说。
“你不知道?看来是我猜测错了,还以为你们很清楚对方底细。”容苏说着,语气都点轻蔑。
慕芷晴面如寒霜,此时她才觉得,她对云夜止的了解甚少,只知他是云世子,暗地里藏着一身好武功,其余的,她一概不知。
慕芷晴转而就说:“他和我之间,只不过各取所需,大家都要懂得底线。”
容苏淡淡一笑,目光闪烁。
慕芷晴练好了丹药,便去给容紫用药。
容紫伤口发炎,得内外用药,慕芷晴没有任何的含糊,非常认真。
可很快,黑风堡的哨兵就来了禀报。
“堡主,我瞧见山下来了许多官兵!”哨兵很是惊惶,“那少说也有上千人,就是往黑风堡来的!他们此时大概想着要上山了。”
黑风堡最为忌讳的就是官兵,此时有不少人都慌了神。
云夜止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问道:“容堡主,你怎么知道小晴儿会途径这儿去永州?”
容苏瞥了他一眼,沉声说:“那茶寮本就是黑风堡的,只是平日里头不显露出来,是用来收集情报的。两天前,便是有人在茶寮说,慕芷晴会前去永州。”
本来容苏也不信,但那两个人倒不像是说假,所以容苏才赌了一把,果然,还真是抓到人了。
慕芷晴走了出来,她定神一想,才说:“我在北楚这消息甚少人知道,怎会被人在茶寮中大摇大摆的说出来?这是故意说给黑风堡听的吧?”
“大概是了。”容苏说道,“我底下的人本是想要追踪看看他们的来路,但半路就被甩了。”
云夜止轻笑着:“哟,楚墨寒这一招倒是不错,借刀杀人啊。”
知晓慕芷晴的行踪,而且又清楚黑风堡可以利用的,除了楚墨寒,云夜止还真是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有红菱在,楚墨寒不能违抗皇令,但有了黑风堡的介入,楚墨寒再把人抓回,也不算是违抗命令了。
慕芷晴抿了抿嘴唇,问:“那他是冲着我们来的,这儿距离永州有多远?”
“有两天的路程呢。”容苏说,“上山之路只有一条,如今被官兵堵住了,他们也走不了。”
云夜止嗯哼一声:“的确,楚墨寒是想要将我们围死在这里。”
慕芷晴只觉得楚墨寒当真是阴魂不散,他们仍在北楚境内,不好逃脱,而且红菱已死,如今更是没有人压得住楚墨寒了。
“黑风堡能抵挡得住吗?”慕芷晴直接问道。
容苏盘算了一下,才说:“难说,黑风堡护卫仅有两百余人,其他的都是老弱妇孺了。我们以前也只是死守,过了几日,那些官兵讨不到好处,自然就退兵了,但现在如你们所说,楚太子是冲着你们来的,他肯定不会退兵,而且他所召集的人马,与以前的官兵还会大不相同。”
这倒是实情,2和慕芷晴对视了一眼,两人也觉得棘手。
本来是能顺利回去南秦了,却没想有黑风堡横生枝节。
黑风堡里立即响起了锣鼓声,表明大敌当前,堡里有能耐的人,都得应战!
一时间,黑风堡里气氛凝重,各家各户都在打磨着兵器,不敢懈怠。
容苏前去上山路上布置机关,她已经颇有经验,等第一批官兵攻上来,黑风堡的护卫凭借着布置的机关,很轻易的阻挡了他们的进攻。
天色渐渐暗了,天上宛如泼了墨水一般,慢慢黑透。
容苏吩咐下去,让护卫紧密巡逻,要更为小心。
云夜止寻思一番,就说:“容堡主,红菱可是埋了?”
容苏愣了愣,目光暗了暗,“还没,出了这么多事,还没人管得上她。”
“那就好,她的面皮能发挥大用处了。”云夜止说道。
容苏一惊,难道云夜止是想要……
她震惊之余,还是带了云夜止前去地牢,亲眼看着云夜止将红菱的面皮割下,那手法精妙至极,完全没有将面皮弄破。
“你说你是云亲王府的世子,我不信……”容苏说着,“你更像是一个厉害的谍者。”
云夜止不以为然,淡声说:“南秦京城里风云诡谲,不是一处安生之地,若没有半点技艺,怕是活不下去的。”
说着,云夜止已经将割下来的面皮慢慢加工,要将血腥气祛除,还要再做调整,要让人皮面具能与佩戴者相贴合,这才不会露出破绽。
容苏冷冷一笑,道:“危险之人,是不会得到真心的。”
云夜止的手僵住,他抬头看着容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容苏很是坦然,烛光下,她眸光熠熠生辉,却像是要将云夜止看透了一般,“你隐藏这么多,你配不上她。”
容苏的话像是大锤子,锤在了云夜止的心头上。
云夜止微微蹙眉,脸色阴沉,“轮不到你来断定。”
容苏看着他的手,道:“那你为何不与她说?不就是因为,你这双手沾满了血吗?你连自己杀了多少人,剥了多少人的脸皮,你都不记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