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耍你,你还想偷偷溜啊?你这样溜了,岂不是让太后坐实了你的罪名。”云夜止说道,“明明是她耍了手段,那可不能便宜了她,闹大这件事情,太后就不敢对你怎样了,你还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宫呢。”
慕芷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说:“你就不怕太后杀人灭口?我就横着出宫了。”
云夜止忍不住一笑,道:“放心,你今日闹得多大,我都在你身后,不用怕,尽情闹就是了。”
“你说真的?”
慕芷晴刚刚说完,羽林卫已经冲进庭院了,她再一转头,发现云夜止已经不见了人影,还真是溜得快啊。
她撇撇嘴,一脸不满。
羽林卫还以为有刺客闯进来,然而却见到祁晋被打出了庭院,慕芷晴站在门口处,面色冰冷,宛如是一个女王,不容人侮辱。
众人看到此番情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慕芷晴手指一挑,道:“你们还愣着?不去找太医?想祁世子没命吗?”
羽林卫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去通传的通传,去找太医的找太医。
太医还没到,祁太后倒是被刘义搀扶着赶来,她看见祁晋晕倒在地上,目光凝了凝,随即就一脸怒火的看着始作俑者。
“这怎么回事?!”祁太后盯着慕芷晴,厉声问道。
慕芷晴没了平日的恭敬,慢慢悠悠的出来给祁太后行礼。
她不慌不乱,声音清朗,“太后娘娘,刘公公怕是眼睛不大好了,竟然安排臣女与祁世子在同一房间,而恰巧,祁世子还有些迷糊,竟想对臣女不轨,臣女无法之下只好动了手,保存自己的名声,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一席话,把罪名扣在了刘义身上。
虽然没有说祁太后半分不好,但刘义是祁太后的人,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这是祁太后的主意。
祁太后身体微微颤抖,恼怒不已。
她没想到,慕芷晴竟能轻易解了迷药,是她失算了!
祁太后却是冷笑一声,道:“芷晴,你怕是误会了吧?阿晋喝多了,所以哀家才让你去照顾照顾,你竟然出手打人?当这儿是什么地方?!”
祁太后四两拨千斤,立即表明这是慕芷晴的不是。
这也是慕芷晴意料中的事情了,她轻轻笑了笑,“看祁世子的样子,不像是喝多了,倒像是被下药了。”
祁太后面色僵了僵。
银色的月光泼洒了一地,像是镀上了一层银光,映得祁太后的面容没有半点血色。
明明是一个丑女,却有常人没有的气魄和胆量,祁太后自觉得,是她小瞧了慕芷晴。
恰在此时,当值的太医匆匆来到。
羽林卫已经抬了祁晋回房,太医诊断一番,看了看祁晋的下体,随即就向祁太后低声禀报了两句。
祁太后一听,猛然盯着慕芷晴,像是想要将慕芷晴扒皮拆骨!
她的侄儿,祁王府的嫡子,日后竟然无法再行房!
这一切都是慕芷晴所造成的!
祁太后冷声说:“来人,将她拿下!处死!”
慕芷晴倏然抬眼,这事情发展好像有点不对啊,她似乎没听错,太后真的要处死她。
羽林卫亦是惊讶,这是慕侯府的嫡女,岂能说处死就处死。
“太后娘娘,若不是你下重了药,你的侄儿也不会这样,这是你造成的,怎么就要处死我?这于理不合吧?”慕芷晴问了一句。
“是哀家的错,一直以为你是柔弱无能,是个软柿子,便不怎么提防。”祁太后目光凌厉,一直紧盯着慕芷晴,“你既然能看出哀家下重了药,你刚才就能够救阿晋,然而你却袖手旁观!你死,也是你自找的!”
“我喜欢救就救,不喜欢救就不救。太后,你这话未免太过牵强了吧?”慕芷晴亦是不客气。
她心里清楚得很,她爷爷重伤,能不能活还不知道,慕侯府如今是没了主心骨,祁太后如今根本不将慕侯府放在眼里,也不用特意拉拢了。
一个掌控政权的女人,该狠的时候一点都不会留情!
“放肆!”祁太后胸口急剧起伏着,她指着慕芷晴,“将她就地正法!”
祁太后再次下令,羽林卫可不能当做听不见了。
他们步步靠近,慕芷晴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幽冷。
这是祁太后的慈安宫,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半点都不会外泄。
慕芷晴皱了皱眉头,心想着云夜止究竟在搞什么,她眼见就要被羽林卫剁成肉酱了!
千钧一发之际,幽暗的天空竟然炸开了一枚信号弹,照亮了整个夜空。
祁太后也随着抬头,眸光一顿,“怎么回事?”
刘义提醒道:“太后,这是皇族的信号弹,向来只有帝皇出事才能用!”
“是谁?!”祁太后怒骂一声,“皇上能出什么事儿?!”
一发送这信号弹,云亲王就会率着兵马进宫救驾,这是要将云亲王的兵马招来!
祁太后转而明白了过来,转头就盯着慕芷晴,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是为了慕芷晴?!
可祁太后杀意已决,她仍是下令:“传哀家之令,不得打开宫门,让云亲王进宫!还有,立即杀了她!”
说的正是慕芷晴。
羽林卫再也不敢耽误,瞬间出手,数把刀刃齐齐砍向慕芷晴,寒光飞溅,势要让慕芷晴今晚不能竖着走出慈安宫!
然而慕芷晴身形一扭,躲过了致命一击,她的手一抓,瞬间夺过了一个羽林卫的刀剑。
刘义连忙护在祁太后的前面,“护驾!太后退后些。”
可祁太后一动不动,目光凶狠,她发出几声凌厉之笑:“好……好啊!果然是慕家的女儿!”
慕芷晴一个女子,又怎能敌得过十数个羽林卫,眼见她就要败阵,然而此时却有人喊了一声:“住手!”
众人还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但已经有太监唱喏通传:“皇上驾到!”
羽林卫惊恐,急忙跪下行礼。
祁太后身形再是一晃,面色微微青白,但这只是因为她极度恼怒,而不是因为惧怕。
云临风穿着赤红色的常服,似是睡眼朦胧,帝王出驾,仗仪不小,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行人。
他走到祁太后跟前,不失礼节的请了安:“参见母后,这好大的阵仗啊,差点就见血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