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因为陪我么?”周玉儿像个小女生一样满心期待的看着他。

陆亭川只是看她一眼,没做声。

相比之下,他这一眼比起平时的那些眼神,算是温柔似水了。

周玉儿没等到他的回答,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对了,我最近学到了一些营养早餐的知识。据说早上吃点核桃最补脑了。你去拿点核桃过来。”

最后那句话是对纳兰雨说的。

纳兰雨原本已经想悄悄撤下去,因为手上被烫过之后,现在疼的越来越厉害。她想下去问一下有没有药,肯定是要上药的,不然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不巧的是,周玉儿又找到了自己。无奈之下,她只能先把分内之事做完再说。

核桃拿来了,都是一些野生的核桃,光是品种就好几样。

周玉儿从几个品种中挑了一盒出来,“这个是正宗的野生山核桃,这个营养价值最高了。你就给我们剥点这个吧。”

最后那句又是对纳兰雨说的。

“……”纳兰雨愣住。看了看递来的核桃,又看了看周玉儿,她的意思是让自己给他们俩剥核桃仁?

开什么玩笑!

这么小的小核桃就算有专业工具,加上专业的人,都得费不少工夫,更何况她一窍不通,身上还有重伤……

“怎么,你不愿意?”周玉儿见她迟迟没有动手,又问了一句。

纳兰雨看了周玉儿一眼,也瞥了眼陆亭川,人家依旧是慢条斯理的用餐,就好像当下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纳兰雨只能拿个核桃做做样子,反正是别指望她能剥出核桃来。

接下来,周玉儿跟陆亭川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纳兰雨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对手里的核桃更不感兴趣。倒是手上被烫伤的地方一阵阵火辣辣的疼。还有肩上的伤,疼的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核桃的壳很硬,她又没有指甲,剥起来很不方便。用力手疼的厉害,不用力又剥不动。

因为不熟练,结果一不小心,核桃壳扎进了大拇指的指甲里,她‘嘶痛’一声,那股疼,钻进骨子里,疼的她脸都白了。

都说十指连心,她总算是体会到了十指连心的痛。

她的那声痛呼声很明显,陆亭川和周玉儿都本能的朝她看过来,只见她攥着自己大拇指,鲜血从她指缝中渗出来,滴在大理石桌面上。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剥个核桃都不会剥!”周玉儿看她剥了半天只剥了两粒芝麻大点的核桃仁,还把手给剥的血淋淋的,看着就来气。

“我吃好了。”陆亭川已经抽回了目光,脸色沉着。拽下胸前的方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角,起身离开。

“还楞在这里干嘛?好好的食欲都被你给搅和了,还不快死下去!”周玉儿恨恨的瞪了纳兰雨一眼。

本来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好好享受一顿早餐的,结果都被这个多余的女人给搅和了。关键是,陆亭川居然一点表态都没有。

以他的脾气,就算不是一枪崩了这个女人,也至少严惩,可他竟然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

纳兰雨跟管家借了医药箱,自己将手上的伤势处理了一下。右手被烫的很严重,而左右的大拇指又被戳的血淋淋的,好不容易才把扎进去的核桃壳给拔出来,疼的她差点晕过去。

等她处理好伤口在说出来的时候,陆亭川和周玉儿已经都走了。她舒了口气,总算可以消停一会。

可是没等她喘口气,陆亭川居然又冒了出来。

“过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陆亭川丢下一句,大步流星的去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

纳兰雨依话走了过去。

她想,应该是因为刚才惹了周玉儿不高兴,这会来找她问罪了吧?

她站在那,不语,只等他开口。

陆亭川微微掀目,刚好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这会抱着纱布,看上去伤的不轻。

“过来。”他又道。

纳兰雨深看他一眼,走过去,理他更近了。

“手伸过来。”

纳兰雨一怔。

难道他是想看看自己的伤势?

陆亭川没那么多耐心,一把将她的手给抓了过来,但是由于太粗鲁,抓的又是纳兰雨被烫伤的那只手,疼的她倒抽一口气。

陆亭川抬目,看她疼的嘴角都发抖的样子,眉头拧成一团。才发现她的右手手心也缠了一层纱布。他松开她的右手,又换了她的左手。

她左手只包扎了一个大拇指,但是陆亭川看的并不是她受伤的手指,而是长指在她手心轻轻的摩挲着。

那样子,像似她手心有什么宝似得,他小心翼翼。

男人的指腹有些粗糙,但是又透着一股强大的热度;只是指尖的温度,便让她觉得左手的温度一下就升高起来。

也可能是因为紧张,因为她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陆亭川是在查看她的手心有没有摸枪的痕迹,但经过他的检查后,发现自己多虑了。她的手心并不是满手老茧,但是也不是像周玉儿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

这一点,是他多疑了。

男人的指腹在手心里画着圈圈,一股酥酥痒痒的感觉,让纳兰雨觉得很不好受,她下意识的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陆亭川有些出神,被她这样忽然将手抽出去,他回了神,抬目凉凉的的定着她一眼。

就在这时候,有人匆匆的跑来。

“陆少,不好了。”

“什么事?”开口,陆亭川语气相当冷酷。

“仓库那边夜里发现某些信号被干扰,暂时还没有查明情况。”来人心惊胆战的汇报。

陆亭川黝黯的瞳眸微缩了一下,冷锐的目光直接而赤-裸的投向纳兰雨。纳兰雨心底惊骇,不明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只觉得他的眼神似冷箭一半戳在身上,叫人毛孔悚然。

“夜里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报?”再开口,陆亭川的声线都冷的发紧。

来人怯怯的觑了他一眼,“大伙都知道您这几天几乎没睡,所以……”

“混蛋!”陆亭川怒甩了手中的报纸。满身的戾气他,比一头发怒的雄狮还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