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笑定着他,美丽的眼眸里尽是深情和感动,“不管将来你变成什么样,不管你能陪我多久,不管未来的路是怎样的,你都没有办法将我甩开,因为我是你的,就只能是你的。”

陆白好看的眉宇拧起,眼神欣慰又伤感,“病情如果复发的话,我的时间可能会很少,或是一年半载,或是三五个月,或是三五天……”

甚至还会更短。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依然会在。”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坚定和坚决。

陆白情难自禁,压过去在她唇边吻了一下。

“诶诶诶,婚礼还没开始了,新郎新娘怎么先亲上了?”

热闹的歌声中,有人说了这样一句。

陆白从余笑唇边退开,两个人笑了笑,都没有不好意思。

陆白跟大家道了谢,然后给献歌的人先发红包。红包还没发完,管家就匆匆的赶到了。

一切都刚刚好。

但是陆白和余笑的时间已经耽误了,就没有亲自把红包送到每个人手中,安排了其它人发,他们匆匆的赶往婚礼现场。

……

两队车辆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在城区绕一圈,最后的终点是酒店。

虽说是从简,但是二十四辆豪车的气场,足以彰显这场婚礼的奢侈和华丽。

婚礼现场并不是纯白色,也不是粉色,更不是蓝色妖姬。而是三色花瓣混搭,既纯洁优雅,又高贵浪漫。

最重要的是,特别。

花瓣铺满了整个礼堂大厅,走进去,便让人有种置身在花海中,心旷神怡。

现场飘香四溢,宾客热情满满。

终于……

终于迎来最神圣的一刻。

在婚礼进行曲响起的那一刻,婚礼正式拉开帷幕。

舞台前,两位新娘挽着父亲的手,正在踏上新的人生旅途。

舞台另一头,两个人男人站在,各自凝望着缓步朝自己走来的新娘;这一刻,仿佛什么都放下了,也什么都忘记了,时间定格在此刻。

为他们等候,为他们停留。

父亲将自己心爱的宝贝交到另一个男人手中,眼眶红了,因为这是一个转折点。人生最难得,最可贵的转折点。

新郎接过自己新娘的那一刻,亦是觉得肩上背负上了许许多多……

陪伴,照顾,责任……

“陆枭先生,陆悠悠小姐,在这神圣的一刻,我代表神的旨意问你们,你们是否愿意在这里同结连理,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们都相互尊重,相互信任,视彼此如生命,视生命如彼此,直到永远。”

另一边,同时同刻,同样的言语;

“陆白先生,余笑小姐,在这神圣的一刻,我代表神的旨意问你们,你们是否愿意在这里同结连理,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们都相互尊重,相互信任,视彼此如生命,视生命如彼此,直到永远。”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一阵掌声,漫天的花瓣,只为他们响起,只为他们落寞……

所有来之不易,终将换来称心如意。

……

舞台下,角落里 ,一对璧人手挽手望着舞台上浪漫的一幕。

“我还欠你一场带仪式的婚礼。”

“我还欠你一条爱我的生命。”

**

你们知道亲手杀死自己心爱的人是什么滋味吗?

——纳兰雨。

时间,回溯到五年前的冬夜。

大雪纷飞,寒风咆哮。

昏暗的房间里,床上睡着的女人显得不太安稳。一对眉头时而紧紧的拧起,时而松开;额上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不断往外渗。

梦里,还是那挥之不去的恐慌。

有人交给她一个任务,任务完成后,就能让她跟唯一的亲哥哥团聚。

然后她答应了。只身闯入虎穴。

后来她被人追赶,趁机潜入了目标地点,但是却将自己送入了虎口。

“你是谁?”

“你有什么目的?”

“你给我下的什么药?”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贱-人!”

男人当时那暴戾的眼神,几欲要将她活生生的撕成碎片。

然后……

羞耻的缠绵一度度浮现在脑海中。她竟然和一个陌生男人做出那种羞耻的事,还做的那么放-浪……

痛……

全身都痛。那种痛比被撕成碎片还要痛苦。

她以为她死掉。死在那个男人的折磨下和摧残下。

“啊!”

床上的人猛的惊坐起来。大概是受了什么惊讶,她有瞬间的木然。

看着陌生的房间,闭了闭眼,有些绝望。

窗外,狂风吹得窗户发出‘噔噔噔’的响声。室内窒闷的让纳兰雨喘不过气来。

她想下床去窗边透透气,可是腿稍微一动,两腿间就一阵撕裂般的痛。

她脸色就白了一层,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下来。

该死的陆亭川。肯定是认为是她给他下药勾-引他,所以才下手这般狠毒。

盛传他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可一点都不假。

可是,到底是哪个该死的想下药勾-引陆亭川?结果害的她遭了秧。

这笔账,是记在陆亭川头上,还是要记在那个下药的人头上?

可是不论记在谁头上,都改变不了她遭殃的结果。

陆、亭、川!

纳兰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到窗前,推开窗户,靠在窗口大口大口的吸着外面的空气。尽管很冷,至少能让她觉得可以活下去。

她倚在窗口,木然的望着漆黑的夜。漫天的雪花,就好比她此刻的心,凄凄凉凉,飘零无依。

不一会,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陆少。”

大概是佣人,对他的称呼很小心,很恭敬。

纳兰雨原本在出神,听到这两个字,猛的打了个寒噤,浑身汗毛耸立,目含恐惧的看向门口。

一道颀长的身影走进来。今天的陆亭川一身黑衬衫配长裤,依旧是浑身布满了森寒和危险。他就像夜里出动的雄鹰,时刻让人感到惧怕。

陆亭川第一眼没在床上看到人,幽深的眼眸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在窗前。

纳兰雨这会也紧盯着他,那样子,就好像在提防一直猛兽。

然而,这只猛兽如果真的想取走她这条命的话,即便她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这样想着,纳兰雨索性就不去提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