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都结了,还不备孕?”

“你知道我结婚,难道不知道我这个新娘被截胡啦?”陆悠悠倒是真没想到顾泽居然知道她要结婚的事。

不过知道似乎也没那么难。

“截胡跟备孕有关系么?”他又不是指她要跟新郎官备孕。

“怎么就没关系了?婚都没结成,哪来的备孕?”

“谁说一定要结了婚才能备孕?我跟顾小妞已经开始备孕了。”

顾水已经对他相当无语,只是给他翻了个超级大白眼。

陆悠悠膛目,“跟别人的老婆备孕……你这是打算名垂青史呀?”

“去去去去,赶紧走,别在这里给我添乱。”顾泽脸都气绿了,毫不客气的动手赶人。

“诶,我们是来看病的。”

“看病给钱。”顾泽伸手要钱。

陆悠悠狠狠的打他的手,“小气鬼!信不信我请你吃川菜?”

“可以呀,只要你敢请,我就敢吃。”顾泽爽快的答应了。

“行啊,今晚就请。”陆悠悠不会知道,在几个月之后,顾泽已经成功的把自己练成川菜王。

“今晚不行,改天。”一直在看检查单的陆枭忽然开口。

“哦,对,今晚不行。”陆悠悠忽然想起来,今晚有更重的事。

“干嘛,今晚要备孕啊?”

“你是不是脑子真有问题了,就知道备孕了。”

顾泽干笑两声,瞥了眼陆枭,“我是替某人考虑,毕竟都三十几岁的人了。”

“……”陆悠悠一脸同情的看着被嫌弃大的某人。

陆枭没有很快就做出表态,而是经过顾泽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顿,“我三十几好歹有目标了,你这个奔三的人却还在盯着人家的老婆。”

“去去去去,赶紧走,赶紧走。”

这件事,就跟顾泽身上的炸药包一样,只要一点燃,他准爆发。

陆悠悠看他那样,好笑极了。

……

陆悠悠和陆枭一起从医院的时候,正是下午。这个点回去,只怕父亲并不在家。

“哥,你能跟我说说爸爸和我亲生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吗?”陆悠悠忽然间就好奇了起来。

“又想知道了?”陆枭一边开车,一边侧目过来看她一眼。

陆悠悠想了一下,点点头,“说一点都不想知道是假的,毕竟一个是我生母,一个是我现在的父亲。”

陆枭理解她的心情,而且这件事是因为跟她清楚的。他没有马上就告诉她,而是找了个地方将车子停了下来。

陆悠悠侧目看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等着他开口。

陆枭靠在椅背,酝酿了好一会,才伸手把她的手拿过来,把玩着她细软的手指,然后一边开口,“你母亲是爸爸的学妹,也是初恋。

爸爸在大二那年转学去了国外,两人无奈分开。虽然两个人对彼此都还有情,但最终还是抵不过时间的沉淀。

父亲在国外遇到了我妈,两人很快就结了婚,并有了我。后来回国之后,又遇到了你母亲,那时你母亲也已经结婚。得知你母亲的生活并不好,爸爸出于对母亲的愧疚,就把她安排在自己公司工作,后来又把你父亲在公司也安排了工作。

本以为这样会是一个圆满的结果,却不想,真正的麻烦才开始。

你母亲怀了你的时候,发现你父亲染上了赌瘾,还欠了外债。你母亲请爸爸去劝说你父亲,并威胁他,再赌就开除他。

你父亲后来安稳了一阵子,却不想,在你出生后不久,你父亲又开始嗜赌,还以为赌博欠下巨额,试图要把你偷偷拿去卖掉。后来被你母亲发现,你母亲不得已只能来救助爸爸。

爸爸得知后,非常恼火,想去找你父亲谈谈,但是被你母亲阻止了。无奈之下,爸爸拿钱帮你父亲还了赌债。”

说到了这里,陆枭停了下来。给她一点消耗的空间。

陆悠悠确实需要消耗一下。但是,事实似乎又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之前就从陆枭口中听说过父亲的为人,所以现在接受起来不那么为难。

唯一让她揪心的是她那位软弱的母亲。

“后来呢?”陆悠悠又问。

陆枭长长的吸了口气,“后来你父亲并没有痛改前非,在得知你母亲和爸爸的关系之后,你父亲变本加厉的逼你母亲向爸爸索要钱财,如果你母亲拿不到钱,就扬言把你卖掉。还曾怀疑你是爸爸的孩子。

你母亲无颜面对爸爸,不得已之下,开始在财务的账目中动手脚。最终被公司的财务监管发现,并报警。

恰巧那时候父亲在国外出差,赶回来的时候,你母亲以及被拘捕。要知道,这种事一旦被曝光,就很难再平息。

父亲想方设法把你母亲保释出来,并请了最好的律师帮你母亲打官司,争取减刑。同时有劝你母亲跟你父亲离婚。

但是你父亲坚决不肯离婚,因为他在外面欠下了千万的债务,你母亲和爸爸的关系,是他唯一的活路。

而你母亲如果面临牢狱之灾的话,你最终就要被你父亲抚养,你母亲坚决不让你落在你父亲手中,担心他会把你卖掉,最终把你父亲灌醉,绑着你父亲上了楼顶。”

陆悠悠靠在椅子里,神情木然。她没有说话。

只听陆枭又道:“我妈得知你母亲要轻生的时候,第一个赶到大楼的楼顶对你母亲进行劝说。并保证不会让你落入你父亲手中,陆家承诺会抚养你。

甚至告知你母亲,这起事件爸爸已经找人撤销相关罪证,最终是有望免刑的。只是没有确切的把握,所以就没有告知你母亲,毕竟,不能让她抱太大的希望,以免最终失望更大。

但是在你母亲决意轻生的念头下,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最终,没人能挽回这场悲剧发生。”

说到最后,陆枭重重的叹了口气,情绪明显也沉重了许多。

而陆悠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泪流满面。陆枭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把她从椅子上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他吻去她脸上的泪。他知道,这个时候,再多安慰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他能给她的,只有陪伴。

陆悠悠情绪平静下来,吸了吸鼻子,“所以妈口中所谓欠我们家的,就是因为没有阻止悲剧发生,是吗?”

“这是一点,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妈怪罪我爸没有早点把有望免刑的事告知你母亲。如果早点说出来的话,你母亲或许不会选择那么极端的方式。

但是爸爸只是在努力,这种事,谁都没有把握的。爸爸也没想到你母亲那样一个温柔的人,会做出那样极端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