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我长得好看?”顾着嘿嘿一笑,在自己脸上摸了摸。丝毫没有意识到顾水话中的重点是前面那句‘不要脸’。
“……”顾水无言以对,“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正好,我今晚没地方睡,你的病床借我一半。”说罢,他就换到病床坐着,还故意抬起脚要脱鞋子。看上去真的打算在她这里睡似得。
“喂喂喂,你开什么玩笑?你快点给我下去。”顾水这下真的慌了,抬脚踹他。知道他这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她怕他了。
顾泽看着她那紧张的样子,坏坏的笑,“又不是没睡过。”
“那是你偷偷跑到我床上来的。”顾水小脸刷的一下红了。这家伙,她还没找他算账你,他倒是还敢提。
“好像是你上了我的床吧?”毕竟办公室的床是他的。
“那是因为你答应让我睡得。”要不然她才不会跑去他办公室睡呢。主要是,那几天轮班照顾陆悠悠,实在是太累了。
回家来回要两个小时,实在是累的不想回去,所以才在他那边图个方便,哪知道他会趁她睡着的时候爬上她的床,还睡得跟猪似的。
所幸的是,他这人还算老实,没有占她便宜。
“所以啊,我答应让你睡,又没说我自己不睡。”顾泽狡辩的理所当然。
“……”顾水被他绕晕了。
“反正睡都睡了。睡一次也是睡,睡一辈子也是睡,你就认了吧。”
“顾泽,你要是敢上来的话,我就喊人了。”顾水恼羞成怒。
“喊人干什么?”顾泽自问自答,“喊人来看我们睡觉?”
顾水羞得小脸通红。
顾泽摸了把她的小脸,挑起她的下颔,继续调侃,“都是结了婚的人了,还跟个小姑娘一样动不动就脸红。你该不会还是处-女吧?”
‘轰——’的一声,顾水只觉得大脑被轰炸过一样,一片混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还是顾泽最后留下的那句:“把桌上的饭菜吃光,晚些我回来检查。”
而再找顾泽的人,哪还有人影?
直到现在,顾水胸腔里那颗心还属于风中凌乱的状态。那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
望着桌上摆着的饭菜,才发现满屋飘着香喷喷的饭香味。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家伙明明很讨厌,可是有时候,又觉得真的讨厌不起来。
顾水望着那些吃的,渐渐的变得若有所思。
……
顾泽找了一圈没找到陆枭,就回到办公室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在办公室被他给找到了。
“我靠,你想吓死人呀?灯也不开。”顾泽将灯打开。
只是……
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陆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酒杯。顾水注意到茶几上的酒,跟雷劈了似得,跳起来,“靠,你把我珍藏二十年的酒给开了?”
顾泽拿过桌上已经被开了的酒,能哭的话,差不多就要哭出来了。
陆枭微微拧着眉。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你要再敢一惊一乍,我就把你丢出去。”
“靠,这里是我办公室好不好?”顾泽超级郁闷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着珍藏而是的酒被开了,心痛不已。
当然了,这么经典的好酒,不喝白不喝。
顾泽给自己倒了一杯,品了一口,口感绝对是一流。不免还遗憾,心疼。
“陆枭,你说你开哪瓶不好,偏偏要开我这瓶珍藏二十年的好酒。你知道这瓶酒再过几年拿去拍卖要值多少钱吗?”顾泽絮絮叨叨的说着,“三千万,知不知道?至少要值三千万。”
“回头我给你三千万。”陆枭不瘟不火的开口。
顾泽:“……”
他就是想说,三千万是小,关键是,收藏者的人品在外界的影响就不一样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诶诶诶,你现在要照顾病人,喝这么多真的好么?”顾泽挡了他的酒。
陆枭将他的手推开,猛地灌了一口烈酒,“如果做手术的话,成功率有多少?”
顾泽怔愣,“你指的是悠悠?”
他必须确认清楚。毕竟,陆枭之前是坚决不考虑给陆悠悠做手术的。
陆枭不语。
顾泽就当他是默认了,“手术创伤大,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因为血块不大,手术成功率在百分之七十以上。但是,即便是手术将血块取出来,也不见得就能马上恢复记忆,这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所以站在医生的角度,我是不主张你们选择手术的。”
他知道,陆枭肯定是实在接受不了陆悠悠现在的情况,否认不可能舍得让她做手术。
“可是她现在完全就是另一个人,根本不再是陆悠悠。”陆枭的情绪有点激动,暴躁。
每当想起陆悠悠看他的眼神,不再有曾经那般依赖,喜欢,再或者,跟他亲切一点也好。但是现在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哥哥。
甚至连稍微亲密一点的动作她都排斥,避免。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转变,太突然,太让人痛苦难受了。或者说,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现在只要能让她马上回复记忆,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折去他一半的寿命,他也在所不惜。
只听顾泽叹道:“人的记忆失去了,就相当于全新的另一个人。但是她和另一个人不同的是,她还有可能找回属于她的记忆。”
更多安慰的话,顾泽也说不来,但是他能理解陆枭此刻的心情。堪比失去一个心爱的人一样痛苦。
甚至更痛苦。
眼睁睁的看着昔日深爱自己的女人一夜之间变得形同陌路,那是比失去还要痛苦,还要折磨人。
“大约需要多长时间?”隔了好一会,陆枭才又开口问。
“三个月到一年,当然,也可能需要更久。”顾泽不敢给他太高的期望,同时也不能让他等太久。
三个月……
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其实并不长。当然,对于陆悠悠这种情况,一年也不算短。
陆枭紧抿着唇,隐忍着内心的狂躁。
三个月,一年,甚至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