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掀开被子,打算先帮他上衣换下来。发现他里面穿的是一件衬衫,很不错,比较方便。
只是……手伸过去的时候,指尖还是控制不住的发颤。
不是好意的,是完全不受控制。
关键是,她发现衬衫的扣子还不是一般的难解。努力了一分钟,才解开第一个扣子。
什么情况?
为什么她平时穿的衬衫扣子十秒钟就可以全部解开?
难道是男人的衬衫扣子跟女人的设计不一样?
她肯定不会想到,他的衬衫全都是量身定制,包括纽扣也是国外设计专门为衬衫而设计。可以说是纽扣比衬衫还要贵。
费了她五分钟时间,几个扣子终于被成功解开了。她也是不容易,才换了件上衣,就弄得满头大汗。
所幸,成功换上了。就是不知道他明天会不会喊着胳膊或者颈椎疼。
下面其实才是大功臣,要换裤子……
被子才刚掀开,她脸已经红了。眼睛根本不敢往那看。
深呼吸,咬咬唇,闭着眼睛全凭感觉了。
雪白的小手,这会因为太尴尬,变成了粉色。小心翼翼的探-过去,凭感觉落下……
结果……
不对劲啊,摸-到了什么?
床上的男人皱了皱眉,眼睛蓦地的睁开。入眼的是女孩一张脸上各种奇怪的表情,而且脸上红的滴血。关键是,她的手在做什么?
然而,自己身体上的变化直接在回答他……
宋倾城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根本就没有发现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只是发觉自己摸的地方不对,便仓皇的将抽抽回来。
目光再朝他裤-头上觑过去的时候,便发现某个地方tu了起来。
天呐!
谁能告诉她,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觉得自己还没把他裤子换下来,自己已经被紧张和尴尬折磨的要暴毙了。
不行,得速战速决。
她咬咬唇,豁出去了,下手!
“你在做什么?”男人醇厚的声音突然响起。
“……”宋倾城像做了多大的坏事一样,忙不迭的将手收了回来。原本就通红的脸上,这会红的要爆炸了。
一口气屏住,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然,目光移向他的时候,他确确实实已经醒了,而且双手枕在脑袋下,正在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她完全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撞墙。
“刚醒。”虽然醒了,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看得出,他还很虚弱。
听到他说刚醒,宋倾城心里多少松了口气。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刚才撩了他那里……
疯了,疯了,她自己都要疯了。
“医生说你身上的衣服携带细菌,必须要我帮你把自己的衣服换下来,我……”说到这里,她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又指了指他的裤子。
意思很了然,她准备要帮他换裤子。
嗯,他当然知道。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你自己能换吧。”她把裤子给他。
“我胃疼。”
三个字,让宋倾城又担心起来。
“疼的厉不厉害?我去叫护士过来,你跟她们说说情况。”说罢,她就起身要去叫护士。但是,下一瞬,手腕被握住,她不解的回头看他。
“不用了,我现在想休息。”他看上去有点累了。
“那……”宋倾城还在纠结他的裤子。算了,他现在是病人,现在又没有男护,总不能真的不管他吧?!
“你躺好,我帮你把裤子换下来。”她说着就站起来,看上去是真的要帮他。只是,小脸还是红的滴血,连根本都红着。
“不用,上来睡吧。”
意思是,要跟他一起睡?
“……我还没洗漱。”她委婉的先拒绝。
“去洗,这里洗漱用品都有。”
他倒是对这里熟悉的很。
宋倾城点点头,站起来之后,还在担心他的裤子,“那你的裤子……”
“实在不放心的话,就帮我换了再去洗。”
“……”
宋倾城溜的比兔子还快。
宋倾城磨磨蹭蹭花了二十分钟才洗好,又花了十分钟将头发吹干。希望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睡了。
正如她所愿,她出来的时候床上的男人确实闭着眼睛,她以为他睡了,就走过去将他放在被子外的手拿起来放进被子里。
他看上去应该没什么大碍,药水也都挂结束了,现在是可以睡觉了,毕竟已经很晚了。
她将灯关暗,从衣架上取了自己的外套,打算趴在他旁边睡一会。
刚坐下去,手就被人握住,她惊了一下。发现是他醒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睡。
“上来。”他开口。
宋倾城愣了一下,脸上莫名的又红了,她发现,自己今天特别会脸红,“不用了,我在边上趴一会就好了,而且天很快就亮了。”
“现在才一点,现在天亮至少要在六点后,你确定这样趴几个小时,明天的颈椎还能动?”
“……那我去沙发躺一下。”她抱着衣服站起来。但是,男人手上稍微用力,就霸道的将她拽过去,她没想到他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个不稳,便跌进了他怀里。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生病了也不老实点。”她又气又恼的砸他。
季正霆闷哼一声,好像是被她砸的疼了。宋倾城马上就紧张了起来,连忙从他身上起来,“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你?”
季正霆不做声,掀开被子将她卷进臂弯里,安心的闭上眼。女孩身上淡淡的香气钻进呼吸中,让他觉得很满足。
宋倾城悄悄的觑他一眼,发现他闭着眼睛,看上去真的是睡了。她才敢大胆的将目光落在他面上。
这会他的脸色似乎比刚才要好看一点了,她心里忽然就觉得轻松多了。只希望明天的检查结果都能没事。
她靠在他胸口,明明很困,很累,却迟迟没有睡意。回想起父亲受伤的时候,自己虽然也很担心,很紧张。但比起对季正霆晕倒时的各种情绪,似乎要更多。
倒不是觉得父亲没有他重要,只是内心最本能的反应,不是可以做作或伪装出来的。
那种心情,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意外,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