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冰夏摇了摇头,也朝那颗大树后面看去,可因为近视,有些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一个黑影……

“对不起,冰夏,我们被人盯上了,不过你相信我。”我早该想到,用这种方式跟她来个合理的解释,我不应该自作主张,我应该相信冰夏,她一定可以处理好自己应该处理的事情。

“学长,你现在是不是有危险?对不起,我今晚喝了点酒,我······”她总算意识到,我刚才的一切都是演戏。

只是这一巴掌我打得很重,我的心里也十分的疼。而这个时候,她还在担心我?

“相信我,从今天开始,你要和我,和你的父亲保持距离,为了你的安全!”

“我……应该怎么做?我想帮你!”

“你听我的,就是帮我,你哥哥已经被盯上了,如果你再被盯上,我怕保护不了你。”

“我哥……”

“相信我。”我心里总算畅快了一些,“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但现在,我不能拖累你!停滞的时间不多了。”

“好,我知道了。”冰夏默默的点了点头。

时间恢复了流动之后,冰夏用手,捂着脸蛋,展现了自己惊人的演技。

而黑衣人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

“你忘了,我当年怎么对你的!我为了你,放弃了一切!你这个骗子!!”冰夏大声的喊道,“我恨你!!”

眼睁睁的看着冰夏痛哭流涕的转身跑开,我暗自叹息一声,这丫头,也是演技派的感觉……

黑衣人这才无聊的吐了口浊气,摇了摇头,看来是自己太警惕了吧?转身离开了。

然后,我就被一群人各种骂。一帮人都说我怎么这么渣,我有点崩溃的感觉……

……

星期三的夜里,凌晨十二点。

“Z,行动。”

一条信息,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好。”我这样回复。

我平缓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将冰夏给我的校徽,用一根红色的绳子,挂在了脖子上。

“暂且拿你当个护身符吧?”我轻声说道。

路义展选择的时间非常的好,因为这天晚上,外面刮着大风,下着暴雨。

我相信,这种雨不用下多久,整个丹江都会因为下水道排水量不够而被淹掉。

按照约定的时间,路义展来到东河码头的岸边,撑着把黑色的大雨伞,等在那里。

昂所埋伏的地点,离路义展他们碰头的地方不是很远。因为天气条件恶劣,他并无法像晴朗的白天一样,找到更远的地方。

虽然有夜视镜,可视野仍然无法像白天一样清晰。

他躲在码头的一个集装箱上,整理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狙击枪,轻轻擦拭了一下瞄准镜。在暴雨中,让自己平静下来。

而我,自然守在离现场更近的地方,随时准备对零的人,发动攻击。

闪电的照明之后,紧接着就是雷鸣轰隆的巨响,这让我知道,这道雷电落下的位置,离我们很近。

昂给我的通讯机受到雷电和暴雨的干扰,信号有些差,徐枫本来试图在今天的行动中跟我们保持联络,给我们提供远程的协助,那样可以更精准的确定对手的位置,可是这通讯机,似乎并不好用。

可是这断断续续的电流声,让我感觉很无语。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指望徐枫什么。

还好,因为我跟昂的距离比较近,可以进行联络。

大雨的江面上,一辆快艇,向岸边驶来,我和昂,都屏住了呼吸。

快艇的噪音,在暴雨中,根本听不见。

看见拿着黑色雨伞的路义展,快艇上原本打开的灯光,忽然关闭了。

之后,快艇靠了岸。从上面下来了一个人。

借着微弱的光芒,我注视着站在路义展身边的人,更加的确定了他的身份。

这个黑衣人,就是那天我跟冰夏在盘曦秀城小区门口遇见的那个。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零的人了。

路义展上衣的纽扣上,事先装了一个窃听器,好让我们在这种恶劣的天气,听清他们说什么。

我轻轻吐了口浊气,按了一下耳朵里的耳塞。

“名单呢?”路义展低声的问了一句。

黑衣人的连衣帽,遮挡着自己的面孔,加上在这黑夜里,我根本无法看见他的长相。

他警戒的伸手,从路义展的手上,取过了黑色的雨伞,随后轻轻往地上一扔,这个过程看起来却是异常的冷静。

“你干什么?”

反而是路义展,好像多少有些紧张。

能让一个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卧底紧张起来的,恐怕也就只有零了。

黑衣人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路义展的肩膀,说道,“不好意思,因为我没有打伞,所以我不太想让你打伞,偶尔淋一下雨也不错。”

路义展也点了点头,“当然。”

黑衣人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轻轻的往路义展的衣领处滑动了过来,随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可能是因为他抓住了路义展衣服上的窃听器,我忽然感觉耳朵里的耳塞发出一声巨响,有些震耳欲聋的杂音。

我心中一紧,被发现了?

还是说,路义展和我们都已经暴露了?

“兄弟,有话可以好好说,何必拉拉扯扯?”路义展皱眉说道,伸手想要拨开他拽住自己衣领的右手。

“哦!”那人立刻松手,双手抬了起来,笑了笑,“误会,都是误会。我没有准备跟你拉拉扯扯,只是觉得,这天气穿个带扣子的风衣,让人看起来有些不爽。”

我想昂跟我遇到了一样的情况,耳朵里面的耳机,只有呲呲的声响,根本听不见别的声音。

他刚才用手,捏坏了我们装在路义展身上的窃听器?

我忽然紧张起来,难道是我一直都太大意了,小看了零吗?

路义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随后说道,“福爷做事,一向都小心谨慎,你们也做得很好。”

黑衣人忽然冷笑一声,说道,“小展,知道福爷这个名字的人,可不多啊。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吗?”黑衣人笑了笑。

路义展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