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雷佳雯一愣,伸手过来摸我额头,手背贴我额头上,问道,“发烧了吗?”

我咳嗽两声,“可能吧,这两天给我这脆弱的身躯摧残坏了……”

雷佳雯嘟了嘟嘴,说道,“好像真的发烧了……不应该的。”

我摆了摆手,眼看着快到家了,说道,“行了姑奶奶,我回去了。”

雷佳雯忽然驻足下来,感觉有些内疚的样子看着我。

等我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凌阳,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用。”我还是强装没事儿的样子。

雷佳雯也没多说,上来就说道,“行了,走吧,我们打个车,去医院。”

看她坚持的样子,我叹息一声,“去医院?”

“嗯!”雷佳雯明显担心了,我从她眼神里看出来了,她对自己之前肯定的事,忽然开始怀疑了,她也发现,不是每个人都跟她一样。

“也好,我好像是有点发烧。不过,你让我回去换件衣服。”我说道。

雷佳雯点了点头,两眼注视着我,说道,“我也回去换件衣服,你等我电话,我过来找你。”

“不用了,我们在医院碰头吧。”我说道,“就在离这里最近的市医院。”

“好。”

雷佳雯目送我离开,我才发现,其实这丫头不是恶搞,她其实想帮我,只是用错了方法。

跟国琳那丫头泼我一身水连对不起都不说比起来,雷佳雯是善解人意……咳咳,这个词还是有点不妥。不过她担心我倒是不假,我很明显的能感觉到。

虽然难受,不过我还死不了。

……

“扁桃体发炎,体温39度5,高烧,先输液把烧退了。”医生淡定的说道,估计这种看得太多了。

雷佳雯问道,“39度5?不会烧傻吧?”

医生抬眼看了看她,说道,“好好照顾你男朋友,如果烧退的快,应该不至于傻。”

“他不是我男朋友!”雷佳雯一听这话,急了,心想着医生怎么回事儿?这么草率。

“老婆,扶着我点儿,难受!”我趁机说道。

雷佳雯头一次听见别人叫自己老婆,心里急了,伸手就上来掐我。

“别,我生病了!”我连忙卖惨,“头疼,啊,胳膊疼……”

“你……”雷佳雯生气的看着我,被人占了便宜还不能还手了。

“病人身体虚弱,现在不要刺激他。”这医生,两个字,良心。

雷佳雯嘟了嘟嘴,也没再还嘴。

“扶着你老公啊?”我说道。

雷佳雯一愣,脸也红扑扑的,不过也没再说话,把我扶了起来,嘴里念着,“凌阳,我念你是个病号,不跟你计较,你别得寸进尺啊?”

“那不能。”我笑着,被雷佳雯扶了起来,手臂就在她身上各种蹭,当然这个过程中,我也体会到了她作为女生跟我不一样的地方。

那软绵绵的感觉,我感觉脑袋有点晕……

“哎哟不行,头疼啊。”

这一路蹭,我是乐呵呵的,你说,生病要是有这待遇,我宁愿天天生病。

这丫头把我带到了病房,我准备输液。

雷佳雯骂了一句,“你蹭够了吧?”

我一愣,赶紧收手,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当我傻啊?”雷佳雯气呼呼的说道,“发烧了还没个正经的,可别烧死了。”

“烧死倒不能……”我笑着,躺到了病床上。

“付老师那边我给你请假,别担心了,你好好休息吧。”雷佳雯皱着眉头说道,估计也挺受不了我没正经的。

“行,那你……”

雷佳雯叹息一声,坐在了病床旁边,“等你输完液,我再走吧。”

“谢谢啊。”我还是客气的道了声谢。

雷佳雯摇了摇头,“你还跟我道谢,你真拿我当外人。”

“那没有,老婆嘛。”

“你还说!”雷佳雯忽然起身,“我呼你巴掌了啊!”

“你不能,你下不了手。”我特贱的说着。

雷佳雯看着我,有些无奈,又坐了回去,说道,“先攒着,到时候一并抽。”

“那我得住个十天半个月的院再说。”我笑着,也没劲再开玩笑了,躺了下去。

她其实心里还是内疚的,这次要不是她,我怎么会沦落到住院呢?我有种预感,感觉自己会死在这一帮女人手里。

跟我聊了一会儿,雷佳雯去找护士了,她说这医院办事效率怎么这么低。

输完液,雷佳雯才回学校,那时候也快十一点了。

她也请了半天假,走之前,我让她给我多请几天假。我不知道付老师同不同意。

我妈都还不知道我在医院打点滴,这太扯了。

医生说,我上午过来输液,下午就可以回去,把药吃着走就可以。为什么我还要请假呢?因为我不想上课。

中午那会儿,杨昊带了一堆班上的同学来市医院找我。

这两天别说,来了不少人来看我,连从拘留所里面的罗尧,都过来同情我来了。

咱们兄弟几个倒霉,特别这一两个月,太倒霉了。

……

昨天,丹江市又下雪了。而今天早上,天稍微放晴了一些,雪开始融化,天气就特别的寒冷。

丹江的冬天就是这样,这种情况估计要持续到三四月份去了。

我闲着没事儿,手上扎着针管,拿着手机看视频的时候,门口站着个人,敲了两下门,让我挺惊讶的。

那个女生裹得严严实实的,就是这一次让我感冒的罪魁祸首之一,国琳。

这妹子个子不太高,不过看起来却又有点特别的气质。

特别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一言不发的状态,甚至让人觉得有点酷酷的。

她站门口我也没太注意到,穿着普通的冬季校服,背着个旧书包,手上拎着个塑料袋,就站在那。

她敲门以后,我就一乐呵,发出一声感叹,“哟!”

这声音带点儿嘲讽的意思,没办法,这丫头太特么烦人了。不过还记得来看我一下,算是有点良知。

“你怎么来了?”我问了一句,奇怪的看着她。

国琳脱下了毛绒绒的帽子,一双清澈的眼睛,首先左右打量了一下病房里有没有其他人。见到没人,这才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