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乐寿堂庭院内陈列着铜鹿、铜鹤和铜花瓶,知道是什么意思没?那也是极有讲究的,皇帝取意为‘六合太平’,呵呵,没想到愿望是好的,他自己却不太平了,被太后老佛爷关到这里来了。。。”来到了乐寿堂,任君飞依然停不住话头,宋玉婷扯了扯他衣袖,
“宋书记,难道我说错了?”
宋玉婷轻轻地道:“你这叫肤浅,知道么?”任君飞方才一看,刘丹一脸的阴霾远远地落在后面了。
接下来刘丹不怎么说话了,三人走马观花很快走了佛香阁:排云殿,穿过长廊来到了苏州街:
店家都穿着明清时的服装,走到街上就仿佛找到了明清时的感觉,“我们去照个相吧,挺好玩的!”有一个照相的店子,摆设着很多服装,有太后的,大将军的,士兵的,更有皇上的,太监的。。。任君飞很想看一看,自己穿上黄大褂,是不是有点皇帝的样子。
“刚才不是照了很多吗?
“刚才是自家相机照的,兴许花些钱,效果会不一样呐!”
“那你和丹丹去照好了,”宋玉婷感觉到有点累,她不想再动了。
“宋姐,有人想黄袍加身,咱也让人家满足满足一下虚荣心吧!”刘丹扁了扁嘴巴。
“对,对,不就是玩个心情,穿上这皇帝服装,当几分钟假皇帝也未尝不可呢!”
“我就怕某些人,骨子里头没有命,穿上皇帝衣服还是个太监呢!”
“嘿嘿,太监就太监吧,混得好比亲王还要吃香呢!”
店老板很会做生意,很快伺候任君飞穿好了黄袍,任君飞转了个身,抖了下衣袖,然后往龙椅上一坐,还真有那么点风采呢!
“宋姐,看来旁边这张凤椅非你莫属了!”
“丹丹,这玩笑开不得啊,”龙衣凤服,皇帝贵妃,意思自然有点暧昧了,宋玉婷俏脸刷地红了,身子急急地往后退,
“谁说使不得,我看宋姐是龙凤之姿,穿上这皇后服装,足可以母仪天下呢!”刘丹却拽住了宋玉婷。
“就是啊,丹丹说的对,都是好玩,宋姐你别太当真啊!”任君飞把手放到膝盖上。
不一会,宋玉婷穿好了凤服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店老板一看,也不由地啧啧作叹,这是开店以来扮得最像的一对皇帝皇后了,举着照相机,他屏神静气,心思早已有了安排,一定要把要多洗几张出来,留几张贴到店面上作为标牌了。
“等会,”任君飞突然叫道。
“怎么了?君飞,”虽然明知道这是假的,可是刘丹怪怪的笑容和目光还是让宋玉婷感觉到如坐针毡,只想马上照了走人,偏生任君飞这么多事。
“皇后身边还应该有个使唤的宫女啊!”
“好,把本小姐当宫女,哼,好大的胆子,看我不把你这个臭皇帝掀下台来!”刘丹勃然作怒,走上前去就要把任君飞拉下龙椅。
一番打闹,最后相还是照了,刘丹也进去了,店老板又找来一张凳子,放在宋玉婷旁边,刘丹穿的是格格衣服,偎在宋玉婷旁边,变了个人,倒很像温顺知性的紫薇格格了。
拿着照片,三人都对自己的表情很满意,
“我就说嘛,成不了皇帝就是成不了,还茄子呐!笑话。”突然刘丹指着照片呵呵笑得捧腹,宋玉婷一看,瞪了任君飞一眼,
任君飞恍然,原来刚才在拍照的时候,忍不住摆了个茄子的波斯,这下好了,自己成了第一位茄子皇帝了!
接下来就是湖面上滑冰了,滑冰可就是刘丹的强项了,她穿上冰鞋,忽地一下滑去好远,停下来之后就地来了几个旋转,
“丹,丹别摔了啊!”任君飞是南国人,平时就没怎么看到雪,滑冰自然是怕的了,他定了定神,提醒道。
“这算什么?”刘丹滑得兴起,竟然跳了起来,在半空中来了两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任君飞吓得蒙住了眼睛,这下准摔屁股了。
只听咚地一声,刘丹稳稳地站住了身子,任君飞眼睛一开,“丹丹,你真厉害啊!”
“来啊,我教你啊!”
“不了,你去滑吧,我休息一会!”任君飞脱下了冰鞋,来到了宋玉婷旁边。
“婷姐,你不滑?”
“累了!”
“是不是杨大哥打你电话了?”
没错,杨正敬每天都要打她电话嘘寒问暖的,这让她心里很纠结啊,虽然前些日子铁下了心要与他离婚,可是最近这几天心却渐渐软了。
“君飞,你知道这园里面有多少冤魂么?”
“权力在的地方,冤魂当然少不了啦,就说那些民工也不知道冤枉死了多少,”
“呵,我不是说那些民工,说的是这湖里面,1927年在这里跳湖的王国维。。。”
王国维是浙江省海宁人。中国近、现代相交时期一位享有国际声誉的著名学者。王国维早年追求新学,接受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思想的影响,把西方哲学、美学思想与中国古典哲学、美学相融合,研究哲学与美学,形成了独特的美学思想体系,继而攻词曲戏剧,后又治史学、古文字学、考古学。郭沫若称他为新史学的开山,不止如此,他平生学无专师,自辟户牖,成就卓越,贡献突出,在教育、哲学、文学、戏曲、美学、史学、古文学等方面均有深诣和创新,为中华民族文化宝库留下了广博精深的学术遗产。
“他不也是个人么,难道他的命要比那些民工高贵啦?”
“不,也不是吧,我只是觉得他从来就没有到过这里,为什么会选择这里沉湖呢,这太让人想不通了。”宋玉婷幽幽道。
1927年,王国维沉湖事件牵动了当时及后世众多学者的诸多情思,人们纷纷撰文阐述己见,至今聚讼纷纭,莫衷一是。
“殉清”说
中华民国成立以后,王国维始终不肯剪去辫子,不仅自称“亡国之民”,而且其着作及书信对清室始终以“我朝”、“本朝”、“国朝”、“大清”相称,无一例外。可见,他始终以清朝遗老自居,其忠于亡清的态度极为坚定。
清朝被推翻时,王国维曾感叹“汉土由来贵忠节,而今文谢安在哉”。其中的“文谢”指文天祥、谢枋得。后者于抗元失败后拒不出仕,绝食而死。而在王国维自杀以前,也曾经不止一次地流露过“殉清”的念头,例如,他在1924年“甲子之变”时曾“援君辱臣死之义,欲自沉神武门者再”。在1925年8月,他又曾说到“事到艰危誓致身”。
王国维“自沉”昆明湖的时间,正是冯玉祥军队逼溥仪搬出故宫,避居“日使馆”,又转天津“张园”之后。而王国维为清朝遗老,此前还曾“奉召入宫”,做了溥仪的“五品衔南书房行者”,实即溥仪的“老师”兼“图书馆馆长”,如此种种,完全可以说明王与溥仪的关系之密。其至死仍留一条辫子的举动,更表达了对溥仪的国士知遇之感。由此推论,王国维死于“殉清”,也并非捕风捉影。其思想基础和遗老心态,导致最后以自杀而“完节”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逼债致死”说
当年溥仪在其《我的前半生》中说:内务府大臣绍英委托王国维代售宫内字画,事被罗振玉知悉,罗振玉以代卖为名将画取走,并以售画所得抵王国维欠他债务,致使王国维无法向绍英交待,遂愧而觅死。当时报纸还传说,王国维曾与罗振玉合作做生意亏本,欠罗振玉巨债。罗振玉在女婿——王国维长子潜明死后,和王国维关系破裂,罗振玉令女儿回娘家为夫守节,逼王国维每年供其生活费2000元。王国维一介书生,债务在身,羞愤交集,便萌生短见。此说经郭沫若宣扬,几成定论。
“惊惧”说
1927年春,北伐军进逼北方,而北洋系统的冯玉祥、阎锡山先后易帜,京师震动。有人认为,王国维自杀是怕自己这个前清遗老落入北伐军手中,蒙受耻辱;又因为王国维脑后留有辫子,当时传言北伐军入城后将尽诛留有发辫者,所以与其被辱,莫若自我了断。
“殉学术”说
民国初期,战乱四起,权力纷争,持枪的人异常活跃,而平民百姓心神不安,学者王国维更是无法应付得了这种场面。当北伐军步步逼近,清华园里传单雪飞,漫画张贴攻击研究院,各路学者各寻后路,也有逃往国外者,只会握笔杆子的王国维,面临枪杆子,说无所畏惧,是不近情理的。据说,他曾经悄然问他的学生——山西籍的卫聚贤:“将何以为之?”卫聚贤回答,可以到山西去,先生每周授课一次,每月百元大洋酬金。当时晋祠正筹办“兴贤大学”,而卫聚贤是筹办者之一。这不能不说也是一条去路,但王国维只说了这么一句“山西无书”,就于当晚写好遗书,次日赴昆明湖。可能在他心里,只有这里才有一片净土,一泓清泉。
“性格所致”说
王国维“体素羸弱,性复忧郁”,思深而言寡,内心存满矛盾,却不形于言表,便是于死前数日,依然工作如故,从容自若。而其内在情绪的波击,却无人察觉。王国维选择“自沉”却不露声色,这是他个性的集中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