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不得不说说这位昆阳市工商局刘立人、刘局长的从政经历。
他是秘书出身。
一入政界便是副县长的秘书,后来做了市长的秘书。
是因为他努力能干嘛?不、是因为他跟的那位张市长运气好,有资源。
不过,在县里时候还好。
到了市里面,场面大了张市长觉得这个秘书不大合用了。
胆子有点大,老背着自己搞东搞西的不说,很多事还做不到点子上。可是、这时候不管愿不愿意,两人的命运,或者至少很多人眼里,两人是已经绑定在一块儿了。
于是便把他下放了。放到了工商局做一个副处长。多年熬下来,成了一把手。可当年做秘书的那段经历还是牢牢刻在他记忆深处。秘书需要的随机应变,勉强还在。
所以当前妻出现在她眼前,而又隔着一条马路的时候。
他果断地一推身边的小娇妻:“上车、快走!”无论如何不能在大街上闹起来。
钱女士崴了脚,别克车绝驰而去。
干女儿出身的妻子特别懂事儿。等到远离了现场,轻声问道:“她来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她能有什么事,不愁吃不愁喝的,还不是为了她侄子的破事儿!”
过了两个红绿灯口,刘局长的手机开始疯狂地震动,一次又一次,他不得不接。不接、他怕那个疯女人明天还会堵在单位门口。这是他不能容忍的,她知道太多事儿了。
不过,他是回到新家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接的。
“刘立人!你...你竟然!你骗我......”对面泣不成声。钱女士显然已经明白过来了。
然而刘局长,江湖之老一句话便解决了可能危机,他声音低沉十分严肃地说:“咱俩以前常去的那个老鸿兴茶楼!半个小时后,在那等我!”
这句话一下子给被甩在当场给人当猴看了半晌的钱女士一个幻想:他还是愿意见我的。仿佛她又看到了一丝她如今也不知道意味着什么的希望。
其实除了钱女士知道的不少,年轻时长得还行这两个因素之外。刘局之所以不跟她离婚,还有一个原因。她特别好控制,换句话说呢!就是蠢。
钱女士见了前老公,如何哭诉不提。
刘局略略表现了一些关心之后,低声道:“除了你侄子的事儿,你有没有接触过其他人?有没有其他人跟你说什么?我怀疑有人对我出手了。”
钱女士呆若木鸡。
刘局又叹道:“我娶了这个女人,也是为了你们娘俩呀!你想、要是真查到我身上,到时候会先查谁?没凭没据总不能动我吧!这个女人就是挡箭牌呀......”
钱女士诺诺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心里怀疑又感动......可想来想去,她没想到自己见过谁。而且还得跟刘局长哀求侄子的事儿......
这些不说,那几位在背后打着小算盘的工商局公务人员没看成好戏的沮丧也不谈。
小刀收集到的一则关于刘局长年间受贿的小小黑材料,在这个下午,被一个热心群众送到市纪委了。
不过送过去的那个时间点,相关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要接收到,至少是明天早上的事儿了。
当夜无风无雨,一片宁静。
第二天上午,正在开个例行小会的时候。刘局匆匆忙忙、唯唯诺诺地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政界消息传播的快,当天,张市长在办公室骂了刘局半个小时的事儿。在很多单位都传遍了。显然,这侧面说明了刘局混的人缘不咋样。不然,张市长的现任秘书,怎么也有办法帮他缓一缓这些流言的。可是,这位现任大秘没有这么做。
骂完了,事儿还是要解决。
张市长压下了市纪委那边的汇报,显然,他这么犯忌讳、费力气。是因为和刘局长的关系不一般!
“知道谁在搞你嘛?什么事得罪的什么人!心里有点数没有?”
办公室里气氛十分压抑,两个老烟枪吞云吐雾好一会儿,满室都已烟雾弥漫。
刘局长看着那份举报材料,额头上汗都出来了,想了半天不确定地说:“可能、可能是我那个前妻得罪的人。”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告诉过你没有,不要让女人掺和那么多事儿!不要让女人掺和......”张市长知道眼前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强压住怒火。又问:“能不能和对方联系上?”
刘局脸色发苦,说实话,他对那天那么大大方方出现在单位门口的钟楚红十分忌惮。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女人身上笼罩着神秘的面纱。那天面对面交流过,可如今没过多久,居然想不起她的脸,只能记起她一身黑衣,带着黑色的手套!
没想到张市长听了他的仔细叙述,紧皱的眉头倒是舒展开了。
“你说这个女人很有能量?那个许家查过没有?”
“是、很厉害。我做事也算谨慎了。可是那个钱进来和他们发生冲突,没过四十八小时就找到我头上了。还拿着东西来的。我那两天可是什么都没干,他们就有办法找到......至于说许家,我查过,确实没什么背景。就是”刘局略一犹豫。
张市长立刻横了他一眼。
“就是有个女儿特别漂亮!那个找死的钱进来,就是惹上了她。”
“她在哪儿?查的到嘛?”
“这个、我一个管工商的,怎么可能有这个能量......”
两人在房间里商量。中间打出去几个电话。
很快,某户籍的系统的反馈回来。说许家没有执政为官的人。家世很普通。
只是这个大女儿有些不寻常,她不久前转走了户籍。把户籍转到了澳门。那里出了名的高福利城市,如今内地有人向转过去,花几百万都搞不定的。还有就是这位许娜许小姐的学历,在户籍没转走之前,她从华师大毕业以后,还拿了美国的绿卡......
张市长,脸一下子拉的比驴还长。
“刘立人啊、刘立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他恨不得从没用过这个秘书,可惜、这不可能。两人在一条船上。
他也不敢不管他,或者是跟他许诺让他进去或者怎样。他了解他这个秘书,也了解纪委的手段。这些想法都等于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