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向她解释,“我们接到了一通报警电话,有人看见一个蒙面歹徒用麻袋劫持了你,并把你带到了河岸的桥洞下。”
“什么?”许相思大惊。
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护士已经帮她换上了病号服,可堆在床头边的一堆破碎的衣服,刺激的她瞳孔一阵猛烈跳动。
一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脑海之中。
她紧咬着惨白的唇,纤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姐,你先别哭啊!”警察劝她说。
许相思哭着问,“我、我是不是被那个人给……”
警察使了个眼色,护士赶紧上来安慰她,“小姐,您先别激动,我们检查过你的身体,你很好。”
许相思怔了一下,红着眼睛问,“你是说,我没有被……”
“是的。真是太险了,如果警察晚到一些,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许相思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去。
真是的,差点儿没被吓死,如果她真的被……那她以后可没法活了!
她又抽噎了两声,抬手抹着眼泪,嘶哑地问,“是谁绑架了我,查到了吗?”
“抱歉,当我们赶到的时候,歹徒已经跑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他!”
“谢谢,那就麻烦你们了!”
“接下来,我们需要你的协助。请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告诉我们……”
许相思向警察讲述了昏倒前的所有事情,在做完了笔录后,警察走了。
护士告诉她,一位自称冷府管家的人已经和医院取得了联系,稍后就会来接她。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等待管家伯伯来接她,只是一想到昨晚所经历的事情,不免一阵心有余悸。
她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对她做了这种事?
究竟是仇人有预谋而为,还是仅仅是巧合被她碰到坏人了?
许相思想不通,所以只希望警察能尽早抓到那个坏人,这种人太可怕了。
没一会儿,放在那堆碎衣服上的电话响了,是文宣。
“思思,你终于肯接了啊,我都打了整整一天了。”
“有事吗文宣?”
“你……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乍一听,许相思倒是愣了一下,很快,她想起来了。
坏了!今天可是文宣和李木的结婚典礼啊,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坏人给打坏了脑子,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婚礼上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打电话你也不接,真的快把我急死了,你怎么没呀?”
许相思讷讷地说,“抱歉,文宣,我遇到了点儿事情。”
“啊?什么事,你没事吧?”
“事倒是没事啦,不过……我错过了你的婚礼,真的很不应该。”
“好吧,有事也没办法,不用介意,我会给你带喜糖的。”
尽管文宣说不用介意,可许相思还是听到了她话里的失望。
想来也是,她们可是最好的闺蜜啊,却因为遇到这种倒霉事连好姐妹的婚礼都错过,真是越想越来气!
病房门被推开了来,一位身着燕尾服的老人缓步走进来。
“夫人。”
“管家伯伯,你来接我啦?”
“是的,夫人。事情我都听说了,真是太惊险了,您还好吗?”
她轻叹了一声,唏嘘,“还好。警察救了我,虽然有点儿倒霉,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老管家一双沧桑的老眼望着她,目光中满是怜惜,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不忍说出口。
“怎么了,管家伯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问。
“没什么。夫人,我们回家。”
路上,老管家安静地开着车,许相思坐在后排,单手撑颌望向窗外。
她忽地问,“管家伯伯,这件事……冷墨和妈妈知道吗?”
沉吟片刻,老管家说,“或许,还不知道吧。”
也是,冷墨现在正在纽约谈收购,而冷老太太自从退休后每日在家虔诚礼佛,很少关注窗外事了。
不知道,也好,尤其是冷老太太,免得她担心。
“如果不知道的话,能别告诉他们吗?”她试探的问。
“是,夫人。”
老管家语气平静地回答,只是在许相思看不到的角度,明显轻叹了一声。
老夫人倒是不知道,可先生……怕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入夜,车子开回了冷宅,不过却没有走正门,明显绕到后面去了。
冷宅很大,光是一个庭院就堪比湿地公园,明显绕这么大一个弯子,许相思发觉了。
“管家伯伯,为什么不走正门?”
“夫人有所不知,正门最近时常有一头恶犬出没,太危险了。”
“这样啊……”
回到家里,许相思往一池浴水中撒了一层漂亮的玫瑰花瓣,褪去衣物,将疲惫的身子浸泡了进去。
温热的浴水令人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肌肤也被热息蒸腾的透着淡淡的红。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忽地蹙了蹙眉。
在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根头发。
她狐疑地将头发拈了下来,细细地瞧,这头发很短,而且比她的要粗上一些,显然不是她的。
许相思盯着那头发出神,忽地回想起了曾向那歹徒反抗过,没准儿……这是歹徒的头发也说不定。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小心翼翼地把那根头发当做证据保存起来。接着就开始擦拭自己的身子,用力的擦拭,就像上面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这是当然的。
她一想到自己在浑然不觉地情况下被一个变态掳到桥洞里,还被撕碎了衣服,就觉得无比恶心。
楼下,老管家在大厅里来回渡着步子,焦急写在苍老的脸上。
一名佣人快步走来,“管家,那些记者还堵在大门口呢,怎么办?!”
“什么?还没走?”
“是啊!非但没走,人还越来越多了!”
老管家心急如焚,却丝毫没有办法,佣人提议,“要不,我带一些人把他们轰走?”
“不行!这样一来,势必会引发骚乱惊动夫人!你去带人把门守好,千万不能放一个人进来!”
“是!”
望着远处大门和围墙的方向,老管家一声长叹。
夫人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已经够害怕的了,况且……绝对不能让她见到这些记者,否则她会大受打击的!
洗好了早,梅姨又把晚餐送了上来,许相思吃了几口,就恹恹地放下了。
看了一眼时间,按惯例,是时候联系冷墨了。
她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给冷墨丢去了视频通讯请求,心里暗想着,暂且还是不要吧这件事情告诉他的好。
毕竟,他远在纽约,收购案本就棘手,否则他也不会亲自出马,还是不让他分心了。
然而,通讯请求始终没有被接起。
“奇怪,难道他在忙吗?”
许相思又试了一次,还不不行,一阵困意涌上来,她忽然想睡觉了。
远处的夜幕之中,几束灯光打过来,几辆豪华轿车缓缓开到了冷宅的大门前,可门口停着很多采访车,一群记者将大门堵的水泄不通。
领头的劳斯莱斯的司机拼命摁下喇叭,外面不知是谁叫喊了一声。
“是冷杜生!”
转眼间,记者们又把劳斯莱斯包围了,长枪短炮对着车里那个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一顿猛拍,刺眼的灯光惹的他愈发暴躁。
“这群烦人的家伙!还愣着做什么,开进去!”
大门缓缓打开,几辆车艰难地驶入到庭院里,疯狂的记者们本想趁着间隙冲进去,几道震慑人心的吠叫又让人望而却步。
院子里,两个佣人合力拉扯着一条狂躁的藏獒,几乎快要牵制不住。
毕竟,没人想成为这家伙的磨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