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

乔萌萌已把经历陈述一遍，低叹，“我翻了医术，有类似记载，但像他这么严重的，史无前例。”

“这就是……他囚禁你的真正理由？”

唐小念接过茶水，给两人倒上，猜测着，“只对你不过敏？”

“对，只在我身上，能看出正常女人的样子！”

乔萌萌回，“听他形容，其他异类，都是怪物和模糊的形状，让他难以靠近，天生生理厌恶。”

“好吧，那我就原谅他方才的失礼。”

唐小念点头，“所以你答应给他治了？”

“嗯。”

乔萌萌颔首，“暂时！因为具体我也没找到医治的办法，只能靠自己对他的特殊性，慢慢摩挲。”

唐小念想了想，“这也是你觉得……我说你骗钱不公平的理由。”

“是啊，这种病，很难治，接触的时候，我就明白，要付出多少时间，精力，甚至要有多少防备和代价……才有可能换来他的治愈！而且无法保证，什么时候能治好，又能治到怎样的状况……”乔萌萌摇头，“这样牺牲的治疗方式，我拿点高额治疗费，不算过分吧？”

唐小念沉默，未作评价。

只是喝了口水，又问，“那么，你希望治疗结果如何呢？”

“当然越快越好！”乔萌萌脱口而出，“对我来说也是解脱！”

“那如果他一辈子都治不好呢？”唐小念问，“你要给他治一辈子吗？”

乔萌萌一愣，倒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也没正面答，只是笑，摆手，“这种几率不大，毕竟我对自己的医术和擅于钻研的性格还算自信！再者治多久，也要看他季子羡，出的诊金，能维持多久！”

一生献给一个病号？对一个医生，听起来很伟大。

但对乔萌萌却不可能。

这也不是她从医的目的。

“那就先假设，他能治好。”

唐小念思虑，“你说，查的医书，有比较轻的前例治好的状况，大约用了三年……季先生比较严重，我们假设十年内，你把他治好了吧……那么十年后，萌萌，你确定他对你没影响吗？”

因为她总觉得萌萌和这位季先生，有着太多暧昧的关联。

这位季子羡也算是公众人物，却对萌萌如此不顾形象，违背法纪也要纠缠。

即使萌萌持续否认，也不太像病症。

而是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过度执着的单相思。

萌萌答应治疗，让言十一提前离开了，已经潜意识里，代表对他有了一些接受的态度。

“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就如精神科与心理科医生，长期辅导和参与病人的治疗，病人就很容易爱上医生，但对医生来说，时刻抽离和让病人抽离，恢复正常的人生，也是重要的课题！”

乔萌萌也喝了一口水，无畏回，“这一点我一向做的好，季子羡只是比一般人病症特殊的病号而已，到时候帮他恢复正常而已，这没什么，念念你不用担心。”

或许吧。

毕竟身为病号的苏御哥哥，多年来爱上暗示这么久，一直以来，萌萌还都是选择无视……想必，不是无从发现，而是……清醒的遵从着她的习惯而已！

乔萌萌爱财，又医者仁心，表面活泼，内心却相当冷淡，这是她的特点，十足的矛盾体。

唐小念太清楚这些，便不再多说，只是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怕的不是感情，而是习惯，还不知道你会给他治疗多久，怕的是治疗的时间，你已经习惯他在你身边的一些存在、尊荣、优待……他现在眼里只有你，甚至可能在病症的引导下，倾付一切对你，但正常后，会变成什么样，谁也无法预料！你的心理，能否适应，也无可得知……提前做一些自我心理暗示，到时候你身份抽离，也能简单一些。”

她建议，乔萌萌就笑，对她揶揄，“这才几天，说话就有心理状况分析的本能了，不愧是跟了心理专家的人！厉害！先不谈我了念念，说说你，海蓝碎尸案时的奇遇？我可想听了！还有你和那位专家是怎么认识的呢，怎么在一起的……你们俩现在发展到什么情况……快都讲给我……”

唐小念听言，脸面便微有羞涩，没有再追问，低语，开始讲述，关于她和陆衍的一切。

“找女孩儿？”

乔萌萌听到一半，好奇，“他是怎么确定，你是他要找的女孩儿呢？”

唐小念听见就黯然，摇头，低笑，“我也不清楚，其实问过他，只是他说，确定见过我，但是……是在梦里！”

“专家很浪漫。”

乔萌萌评语，“这难道不是在表白，你是他一直以来的梦中情人？”

唐小念摇头，“他极其认真。”

乔萌萌沉思了一下，又问，“你记得他吗？”

唐小念摇头，“不但不记得，而且确定，我不识得……这一次在海蓝，我和他，应是初见。”

尽管他们之间，总有莫名其妙的默契和熟悉感。

但是，他和她是否曾相识这一点，她还是很肯定的！

“你说……”

见乔萌萌沉思不接话，唐小念才犹豫着，低问，“他如果找错了人，萌萌，你觉得我……”

“我觉得你，多想了，念念。”

乔萌萌突然接，也郑重，“梦是其妙的东西，无论是科学还是医学解释，都与心理和个人认知，有强烈的联系！如果他没见过你，就不会对你有那么强烈的感知，也不会确认是你，通常在梦境中也得以肯定的人，是直觉很强的人！你不也总有奇怪的梦吗？多少年，一直梦见，很多奇怪的尸体和杀人犯什么的……那个时候都还没毕业做警察，就一直做这样的梦……多少年，从来不间断过……这难道不也是一种暗示？做一个发散联想，会不会这些梦和那位专家有关呢？这是他找你的理由？毕竟他早于你从事犯罪心理了不是？我也不太确定，不过，我建议关于这件事，你可以抽个时间，和专家你们俩好好聊聊，说不定……能找到属于你们的梦境里的‘从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