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杀了你……会杀了你……要杀了你……”

尖叫中，方杰终于歇斯底里，对着她怒喊，浑身的疯狂冲动而暴力——

田芳彻底要疯的样子，连听都不敢听，堵住耳朵，就顿了下来，抖得险些快要昏了过去……

姚君君没办法，见此，只好搀着她和几个警官一起，把她护送了出去，安排到了休息室，给她道歉安抚……

审讯室里的方杰，几乎已经成了一种癫狂的状态，那和失智的瘾君子一模一样，浑身扭曲，奋力砸桌，口中甚至有少量的白沫吐出，显示被抓前他一定吸过毒，一边吐，一边对着田芳消失的方向疯狂自语，喃喃不停……

“杀，杀了你们……尸体……李平……田芳……杀……杀你们……杀……”

他始终在嘴中念叨，一刻也不停，全部被录在了监控与录音机之中，还有写下记录……

盖上了警章！

“认了！”

老白一握拳，抱臂，“这种精神状态，不管能不能判定为认罪，至少杀人，他方杰，已经认了。”

唐小念未言。

“还有……加上晚会儿周昌到后，他给我们的指认，口供，以及芳华那些与橡树湾案子之间的直接联系与证据……所有的东西，已足够给方杰判罪，让他入狱了！”

老白冷哼，“这样，我们就能接着查，查车祸案子的证据，查到了，全都给他积上，到时候，莫说无期，绝对……够给判个死刑……这时候了，还想着杀人……真畜声！”

说着，下意识，又在愤怒时掏烟！

却因没听到唐小念习惯在审讯室前阻止他抽烟的声音，便是一顿，转头问，“怎么了老大，这么沉默？”

这种时候，几乎已经可以证明，证明，他们请田芳来的策略是对的，一个多小时后，案件，可以交差。

刑局绝不会以后续再查证据来刁难，所以赌约，绝对是赢的，那么老大……为何此刻的表情，那么不解，又那么凝重？

“小念？”看她还不出声，老白就问，“什么情况，走神儿了？”

“不对……”

皱着眉，唐小念不动，始终盯着审讯室里的状况，拧着眉，不解自语，“这不对……很矛盾，还是矛盾……”

“矛盾？”老白转过了身，“你还是说，当初会议前，我们总案件，所提凶手在杀人时所表现不同行为心理，有所矛盾的事？”

“当时，没抓到方杰，都是推测，所以一切无法切实肯定！”

唐小念转脸看她，摇了摇头，指向里面，“可是老白，你回忆一下，从抓到方杰，到现在，他整个人，表现出任何冷静了吗？”

老白皱眉，“但是他前期确实很沉默，对我们的审讯实行忽视……”

“那是因为，行为冲动暴躁症，重度时，就是会陷入这样一个阶段，叫自我意识与冲动的循环！会让他整个人，不是处于自我的意识封闭恍惚中，就是处于被刺激后爆发的冲动边缘，他只有这两种行为意识的切换，不存在平衡点，也就是说，没办法恢复正常思考和冷静！”

唐小念言，“方杰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是这种表现，他克制不住，也不会克制，所以，他才说不出话来，也无法正常接受我们的盘问，冷静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