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峻对着自己的好友,表情比平日里缓和了许多,虽然看着还是冷冰冰的,但是眼睛里已有了其他的神色。

“也是许久未见,顺便来看看你。他是你的弟弟,我下手重了,自然要来探望一下。”

两人熟络的聊着天,祁小诺被晾在了一边,怔怔的走到了他们面前。

“你们——认识?”

沈念年端起水抿了一口,倒是严子峻转过头去,对着祁小诺点点头。

祁小诺张大了嘴巴,他们居然认识?

沈念年那样的男人居然会有朋友?

她心里不能够相信这个事实,但是看着沈念年对着严子峻的样子,两人的关系还是匪浅,严子峻笔直的身段,面无表情的俊脸,再看看一边的沈念年。

即便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却仍是一种高贵清华之感。

她脑中瞬间的冒出了一个词语。

“人以群分。”

严子峻见她迟迟不肯过来,知道她是难以相信,低了低头。

“因为你是好友的弟弟,所以对你格外关照了一些。”

祁小诺还在消化着这个事实,听到了他这话,顿时如梦初醒,想想在军训和武馆时候的“特殊照顾”她很是无奈的抽抽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啊,那真是麻烦教官您了。”

严子峻明明从来到尾都没有什么情绪的流露,但是祁小诺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他看在眼里,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划过一丝的异样。

自己是不是应该警告一下小狐狸,离这个男人远点,别被骗走了才是。

“过来坐。”

看着祁小诺久久的站在那里,沈念年喊了一声,祁小诺不敢怠慢,忙不迭的就坐了过来,沈念年的命令她是不能够违抗的。

虽然现在全身酸疼得不行,但是她的所有一切都还在沈念年的掌控中。

不知怎么的,想到了这里,她的情绪忽然的就低落了下来,坐在那里,低着头,一点没有往常里活泼的样子。

严子峻看着她有些沮丧的坐在那里,他仔细的打量着祁小诺,说少年是沈念年的弟弟,没有一点的说服力。

两人无论是从气质上还是外貌上,没有半点的相似,而且他和沈念年相识多年,从来不知道沈念年还有个弟弟,这突然冒出来的弟弟,还和沈念年不同姓。

“这真的是你弟弟?”

他那段时间在封闭训练,等到他结束训练的时候,沈念年弟弟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你们长得真的是一点也不像,难不成是你那个继母带过来的弟弟?”

祁小诺尴尬的笑了一下。

“额,这个……”

她心虚,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便求助似的把目光投向了沈念年。

但是沈念年好像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严子峻的问话。

既然他都没有说话,那她又何必画蛇添足,祁小诺索性摸摸头,打着哈哈,混了过去。

严子峻察觉到沈念年脸色的异变,再看看少年那张纯净无暇的笑脸,他忽然哼了一声,高深莫测的看了祁小诺一眼。

“你们兄弟两个真有意思。”

“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沈念年终于玩够了手里的杯子,把那个杯子倒扣着放在了桌子上,清脆的撞击声,让紧张的祁小诺忍不住的抖动了一下。

严子峻打量祁小诺的目光让他很是不爽,那样的目光,即便是好朋友也不能够允许。

男人的语气冰凉,显然已经是不悦至极,严子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破天荒的弯了一下唇角。

“我只是好奇,你性格这么古板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机灵的弟弟。”

祁小诺第一次的见到他脸上有了其他的表情。没有了紧绷,她才发现严子峻的面容淡漠而又清秀,他的眼睛很大,眉毛很细,秀气的眉眼,放在一般人的身上,总不免要带些女气,可是在他身上,却有种清冷至极的

味道。

怪不得他总是板着脸,只有板起脸的时候,他才会有威严之感,不然这样一张脸放在部队里,真的是毫无震慑力。

沈念年低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小狐狸盯着严子峻出神了,他微不可闻的冷哼了一声,抬手就握住了祁小诺的手。

手被男人包裹住了,祁小诺才微微回神,看向了沈念年,却发现他的眸子里已经凝聚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她吓得再也不敢多看,小心谨慎的就缩在了沈念年的身边。

无人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尴尬至极,这样怪异的氛围,祁小诺难受的很,再看看严子峻,他好似浑然不觉,依然是在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他差不多也该走了吧。

祁小诺低着头,心里想着,严子峻在身边,沈念年的气压持续低沉,搞的坐在他身边的自己,也收到了影响。

“咳咳……”

严子峻喝完了茶,轻咳了一声,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祁小诺以为他终于要走了,还没有来得及开心,就被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打败了。

“我这里有特效药,我帮你涂上吧,明天就不会疼了。”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掏出了一个蓝色的瓷瓶坐到了祁小诺的旁边。

“啊!不用了不用了!”

祁小诺一个激灵,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连跳带蹦的蹿到了沈念年的另一边,扯住了沈念年的袖子。

严子峻看着她激烈的反应,眼神颇有些探究的意味,他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沈念年不缓不慢的说着。

“她不喜欢和别人太接近。”

他这话让严子峻突兀的想起来,自己手扶住祁小诺腰肢的感觉,那么柔软,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赶出去,严子峻站了起来,捏着那个瓷瓶。

“我放到你卧室吧,晚上给他涂一下,疼痛会消很多。”

祁小诺蹲在沈念年的身边,看着严子峻旁若无人的朝着楼上走去,他似乎很是熟悉这里的摆置。

看来是真的和沈念年旧识。

祁小诺揉着自己疼痛的腰,她后知后觉,直到严子峻上了楼,她才顿了一下,暗叫了一声不好。

飞也似的就冲上了楼,但是为时已晚,严子峻已经站在了卧室的门口,祁小诺脑子轰的一声。“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