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氛围一下子僵住了。
气氛尴尬了起来。
直到护士端着一盘东西走进来,祁小诺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下,手也抓住了沈念年的袖子。
护士熟练的取出针管,抽药,有板有眼的。
看着那粗粗的针管的顶端一根尖细的针头,祁小诺觉得自己头有些晕,她拽拽沈念年。
“大魔王,可不可以不打针啊?”
她状似害怕的往沈念年的身后靠靠,那边护士已经兑好了药,举着针管往祁小诺这边走过来了。
祁小诺表情的神情愈发的明显了起来。
“不可以。”
毫不犹豫的回绝了她的要求,沈念年没有给她一点商量的余地,他还以为这又是小狐狸不想打针而耍的小把戏。
护士要给她注射的是抗蛇毒血清,必须要打,沈念年不能够由着她。
原本面容清秀的护士,不知道为什么,当她拿着那个恐怖的针管的时候,祁小诺越看她越像是拿着枪的女魔头。
正咄咄逼人的朝着自己走过来。
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里。
“不……不要……”
喃喃自语,手抓紧沈念年的袖子。
护士蹲了下来,那硕大无比的大针管,明晃晃的针头,祁小诺头中的晕眩越来越重,她控制不住自己,眼前一黑,往沈念年那边倒了过去。
最后视线定格的是护士手里那根粗粗的针管。
小狐狸半天没有了动静,沈念年疑惑地看过去,才发现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晕了过去,他心一惊,忙喊住了打完针就要出去的护士。
护士给祁小诺检查了半天,她捂着嘴笑着对沈念年道
“没事,他晕针。”
晕针?
沈念年心里的那块石头轻飘飘的落了地,祁小诺靠在他的手边,细软的脖子歪向一边,清澈的面容,嘴唇紧紧抿着,浅浅的呼吸着。
他俯下身去把人抱起来,准备去病房里,让祁小诺好好的休息一下,一晚上她又惊又吓,累坏了这只小狐狸。
怜爱的摸摸她还是有些苍白的脸颊,沈念年的眼睛里说不出的柔情。
一边的护士面色羞红,不敢抬头去看沈念年。
这两个男生长得都特别好看!
“他是你弟弟吧,你这个兄长真好。”
沈念年扶正了祁小诺的头,让她能够在自己的怀里靠的舒服一些。
“她是我的世界。”
东方男人特有的硬朗的线条,完美又精致的脸庞面无表情,只有在看向怀里的人时候,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才会像阳光一样亮了起来。
那是他的世界,他沈念年的所有。
“哥哥,快跟我走!”
哗啦哗啦的雨落在肌肤上带来冰凉的触感,艳阳匿入了乌云,雨帘模糊了周围的景物,路在瞳孔中变得颤颤巍巍。
祁小诺站在雨帘的中央,她面前恍恍惚惚的有一个黑影,可是她却怎么都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努力的想要去触碰对方的指尖。
四周响起了属于自己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在缓缓下落的雨水中,弥散开,她伸出手去——
前方的那个黑影似乎转过了身来,她睁大了眼睛,透过黑色细碎的发梢,对方完全的转过身来。
可是她周围一瞬间冒出了很多条蛇,嘶嘶的盘着绵长的身子,把她团团的围了起来。
“啊——蛇!”
祁小诺猛的大喊了一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才梦中的情景,让她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急剧的情绪使得她茫然地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身子就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大手温柔的抚着她的后背,男人的声音透过了那些激烈的情绪,静静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嘶哑的有些旖旎。
“没有蛇了,别怕。”
他有力地安抚,祁小诺才慢慢的从噩梦中醒转过来,还是熟悉的场景,雪白的墙壁,消毒水。
她发现自己最近和医院真的是有不解之缘。
“我没事了。”
推开男人,祁小诺从那个温暖的怀抱中脱离,她揉揉太阳穴,那里突突的疼。
“奇怪。”
她疑惑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心里不解,为什么会梦到小时候的事情呢,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童年了。
她只记得自己小时候救过一个很好看的小哥哥,可是后来那个小哥哥的样子,她却怎么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他很好看,比她见到过所有的人都好看。
就像沈念年一样的好看——
脑中冒出这个比喻的时候,祁小诺身子抖了一下,她又在脑中重新的把这句话组合了一遍,像沈念年一样好看。
为什么那个童年的小哥哥会和沈念年一样好看?
她使劲的晃晃头,肯定是自己刚刚被蛇咬了,脑神经暂时性的被麻痹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
她坚定的告诉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沈念年坐在床边,看着小狐狸表情由原先的茫然变成思考的样子,又变回了百思不得解的神情。
口里还在喃喃自语着,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不过睡过了一觉,她神色总算没有先前那样的苍白,反而是红润了起来,生机勃勃了起来。
又变回了那只精力充沛的小狐狸。
“什么时间了,是不是该回去拍戏了?我睡了多久?”
祁小诺伸了一个懒腰,看看外面的天空,晴空无比。
她掀开了被子就要下床。
“你要做什么?”
手被人按住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隐涩,祁小诺拍拍自己的胸脯。
“我已经没事了呀!我现在觉得自己精神旺盛,满血复活。”
她甩开了沈念年的手,跳下了床。
体内好似真的有无穷的能量在燃烧着,让她一阵一阵的发热,祁小诺还以为是自己精力恢复了,根本没有在意。
但是身子刚离开床,就被一股大力拉回去,按到了床上,被子也重新拉回去,盖到了身上。
“谁允许你下床的,躺好。”
沈念年习惯性的堵住了她,还在观察期,不能让她乱跑。
谁知道,祁小诺忽然一脚蹬开了被子,她蹭的一下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体内沉郁着一股莫名的无明之火。
这股火烧的她胸口闷滞,好像身体里面所有的空气都被燃烧殆尽了,她不得不张开口,拼命的呼吸。
同时,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朝着沈念年吼了回去。“你凭什么管我!还要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