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孜歆瞪着赤红的双眼,傲然的仰起头,不退缩的对抗着唐诀冷然的气息。
提到慕安安同胞妹妹这个词,她一下子就有了底气那样,不再像刚刚那么畏惧唐诀。
她可是慕安安同胞妹妹,唐诀想要亲手杀了她吗?
不,唐诀不会!
唐诀听后,薄唇的一侧噙了丝冷厉的气息,淡漠的脸上却没有透出任何的思绪,只听他淡淡说道:“谁又能证明,你是安安的同胞妹妹?”
他的话轻飘飘的,就像是外面的雨轻落在地上,仿佛……骆孜歆的生命在他的眼里,就连蝼蚁都不如!
骆孜歆对自己的存在有太大的自信,这样的自信,往往会让她万劫不复。
况且,他早已经警告过骆孜歆,只要离开沣城,他便可以既往不咎。
偏偏这个女人想要挑战他的底线。
如果她以为这样就能引起他的注意,那么她就真的大错特错了。
骆孜歆除了长了一张跟安安一模一样的脸外,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也没有任何一点能让人怜悯。
面对唐诀冷然不留一点情面的话语,骆孜歆的心头猛然一紧,静静的看着他,他此刻淡漠而睥睨的样子落入她的眼底,心弦好像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让她的心脏顿停了一下。
她紧紧抿了唇,眼眶似有酸涩的液体想要滴落下来,被拼命的隐忍了回去。“她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又需要谁去证明?”骆孜歆隐忍着喉咙被刀割了一样难受的感觉,冷然的将话语给溢出来,嘴角自嘲的勾了勾,“况且……她有过自闭症,对我也有过愧疚,没有我的存在,你就不
怕她的自闭症复发?”
慕安安已经知道她的存在,还知道她叫骆孜歆,她们甚至‘一见如故’,又需要谁去证明?
最重要的是慕安安的自闭症,曾经因为她被人掳走而患上的自闭症,严重的自闭症,难道她的存在不该是很重要的因素吗?
骆孜歆本不想要用这个作为筹码去要挟唐诀,偏偏,他逼人太甚,直接的想要逼迫得她了结生命。
这般狠心的男人,她又还要留什么筹码?
当下就决定把手里的所有筹码都甩出来,倒是想要看看,唐诀又会做怎样的抉择。
骆孜歆抬了眸,正好迎上唐诀淡淡的眸光,他的眼睛犹如泼墨一般的黑沉,眸光轻眯,顿时,脸上覆盖了一层阴霾,
此刻,他的眸子从平静中变得波澜,变得怒意奋发。
骆孜歆知道慕安安的自闭症,唐诀觉得吃惊却又不吃惊,只是,没想到她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或是杨月茹告诉她的,又或者是慕志云告诉她的?
关于安安的自闭症,知道的人并不多。
骆孜歆的心思黑暗无比,看来是通过了某种办法知道的这件事。
“那又如何?”唐诀表露出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冷然的撇了骆孜歆一眼,“你想就此来威胁我?”
“不,我怎么敢威胁你呢,阿诀。”骆孜歆知道,唐诀越是平静,那代表着他越是在乎,“我只是想要提醒你罢了,我对于慕安安的自闭症,指不定是一剂特别良药呢。”
她已经没有原来对唐诀的害怕之情。
唐诀鹰眸轻倪了眼骆孜歆,薄唇轻阖透着凉薄的冷意,他目光犀利的射出两道精光落到骆孜歆的身上,墨瞳变的幽深,深的就好似一股漩涡,随时将她卷进,碾碎!
很快,唐诀的脸恢复了淡漠的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他那如墨染的黑瞳却越来越深,深的完全看不到底,薄唇好似噙了一丝嘲讽的冷笑。
他淡淡的说道:“如果你觉得这就是你的筹码,那么,你成功了!”
他竟是不再伪装成不在意的样子,而是坦然的表露了他对慕安安在乎的心思。
骆孜歆愕然一脸,完全没料到,唐诀会承认的这么坦白,一时间,没有想到对策。唐诀微微的凑近上前,目光微垂的睥睨看着他,冷漠的说道:“既然你已经正视了自己的价值,你是不是就该清楚,自己得怎么好好的活着了?”顿了一下,又说道:“记住,你的存在只为安安的健康,安安
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也该清楚你自己的立场得多难堪……”
骆孜歆感觉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身子惊悚的颤了下,泪,这是极大的羞辱,唐诀一点也不顾及她的存在,拿慕安安来羞辱她的存在。
她的存在只为慕安安!
这是多么打脸的事!
她想要努力的摆脱成为慕安安的影子,现在却被唐诀当头一棒的打击过来。
骆孜歆鼻息间酸涩的感觉,快要将她窒息了。
她惊恐却又倔强的看着唐诀,不让自己被羞辱的低人一等!
骆孜歆咬紧了牙龈,垂下的手握紧了一些,“那你就真的要好好的‘保护’好我了,万一那一天我想不开,伤害了自己,又或者玩起了失踪来……”
她以高傲的姿态,不低头!
内心却是及其矛盾的。
对于唐诀的感情,她一直是放不下的。
毕竟是第一次爱上的男人,那种心动的感觉始终是难以忘记。
唐诀眸光轻眯了下,冷冷说道:“那你可以试试看……”
他的话很淡,但是,却冷的让人惊秫,就好似从地狱里传来的那种冷,让人浑身都在颤抖。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
那冷漠的背影,刺痛了骆孜歆的双眼,追着他的背影离开,那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溢了出来,酸涩的感觉,似要将她的鼻子全都塞住窒息了。
骆孜歆,你到底是一条怎样的贱命,竟然一次次的来到唐诀的身边,一次次的被他羞辱,你的自尊心在那里。
她感觉心好痛,脚下没有站稳,滑落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她将头埋进了膝盖里,任由眼泪滑落下来。
被伤害又如何,没有自尊又如何,只要能让唐诀注意她,这就已经算是达到目的了不是吗?安静的走廊,幽幽的传来声音,“一定要把自己伤到这个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