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诀在码头,刚刚在下车之前一眼就看到落幕的背影,而安安就在码头对面的人工岛,他站在这里,代表着对安安的不离不弃。
这样理解可以吗?
杨月茹对唐诀一开始的冷酷,有不一样的看法,有了满怀的期待。
尽管,骆孜歆说出了她跟安安爱上同一个男人的事,确实是震惊到了她。
这不该发生的事,同胞的姐妹爱上了同一个男人,结果一定会有人受伤。
偏偏这样的事发生了。
她身为母亲……有些无可奈何。
离开的这么多年里,她脱离了太多的东西,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如今看来,一切好似只是一场误会。
这个世界上,不只有她心系着安安的安全,还有人心系着她……而且是带着真心。
安安跟唐诀是真心相爱……悠悠的出现,或许只是一个插曲。
唐诀深谙的目光好似淡漠,却又冷厉的看着杨月茹。
“她是我合法的妻子。”他薄唇轻阖,嘴角还残留着方才森冷的笑意,若有似无的。
对于杨月茹……他依旧没有任何好感。
始终是安安的亲生母亲……始终,在这关键的时候,需要她的存在。
唐诀的霸道,而不加以修饰的专注,是对安安的真情实意。
这打动了她的心……
她为安安找到像唐诀这样的男人感到放心。
只是,唐诀对安安的真心,反过来是对她更大的漠视。
杨月茹不说话了,只是嘴角的苦笑更深。
她视线有些模糊的看着眼前漆黑的一片,那对面就有凌幕城。
她躲了他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躲不过要见面。
突然,眼眶中氤氲了一层水雾,已经分不清楚是害怕,又或者是……
看着气氛如此僵硬,顾晋廷适时的上前,轻轻的碰了一下唐诀,声音有些低沉,音量也缩减了一半,“救人要紧。”
唐诀掩了一下眸子,默允了顾晋廷的话语。
“我亲自送她过去。”他突然开口说:“你们原地等待。”
顾晋廷本想要布局,有一个万全之策,或者他亲自送杨月茹上岛。
没想到,这样的心思,很快被唐诀捷足先登。
他们兄弟二人的心有灵犀,根本不需要默契。
“阿诀!”虽然都想到一块去了,他却并不同意唐诀这样冒险,“我去。”
唐诀轻抬了一下眸子,“你觉得像凌幕城那样聪明的人,会接受你的到来?”
顾晋廷本就是特种兵,实力超群,是让凌幕城畏惧的人,怎么可能同意他过去?
恐怕人还没送到,就被遣回了,又或者……去送命!
“你觉得……他不能接受我,便能接受你过去?”同样反驳的话语,顾晋廷送给了唐诀。
唐诀跟他的存在也一样,是对凌幕城会造成威胁的人。
唐诀垂下的手,拳头已经暗自的握紧了一些。
顾晋廷也一样。
兄弟二人之间硬冷的气息,谁也不让步谁。
不是想要争强好胜,而且,他们谁也不想对方去面对危险,甚至有可能会送命的事!
两个霸者之间的气息,碰撞的越来越激烈了。
旁边的顾朊掌心都捏了一把冷汗,上前了一步,“你们两都不合适,应该我去。”
其实,不管他们之间谁去,都是不合适的,凌幕城也不会接受。
或者,凌幕城在这周边还监控着他们,若是知道他们都想亲自的送杨月茹过去,恐怕还会引发他的暴怒。
“我……我自己过去就可以。”在他们僵持的时候,杨月茹适时的开口。
说着话,她抬了眸,正好迎上唐诀淡淡的眸光。
他的眼睛犹如泼墨一般的黑沉,但是,此刻,他的眸子却平静无波。
那样的淡淡的,毫无波澜的模样,却更让人觉得诡异。
“你?”他扬了下嘴巴,问道。
那一眼淡倪,没有一丝感情。
他凝视着眼前的人,目光渐渐幽深。杨月茹嘴角自嘲的勾了勾,原本干涸的唇透着凄凉的说道:“我了解他……他只是想要我出现而已。”停顿了一下,又说:“如果……你们出现的话,一定会让他做出更疯狂的事,所以,还是我自己过去就好
。”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她就已经心无所想,更没想过要退出。
所以,在唐诀跟顾晋廷之间争相得激烈的时候,她才会主动的开口。
而且,以她对凌幕城的了解,他是一个非常极端的男人,思想也非常的偏激。
他放出的那个视讯,意思很明显,只要她出现就行。
别人的出现对他会造成威胁,一旦有威胁的感觉,那么他就会干出一些让人无法控制的疯狂的事来。
唐诀跟顾晋廷看着杨月茹,两个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反倒是顾阮,她想了一下,“你确定你可以自己一个人过去?”
他们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拖延住凌幕城。
“可以。”杨月茹强扯出不让人担心的微笑,“我可以的。”
不是第一次面对凌幕城,并不是很可怕的不是吗?
她不停的在心里安抚着自己的心。
“好。”顾阮替唐诀跟顾晋廷回答:“你记得……一定要拖延住凌幕城。”
“我知道。”杨月茹坚定的回答。
唐诀跟顾晋廷从头到尾都没出声,算是默认了顾阮的抉择。
如今,似乎也只能这样做才可以了。
杨月茹冲着他们微微的露出淡笑,特别是对唐诀,“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伤害安安,他……会听我的。”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弱而没底气。
她却只能这样说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凌幕城对她除了恨,应该已经没有什么了吧。
唐诀依旧像是一尊雕塑那样,动也没动,也没有任何话语的回答。
他看起来像是在计谋什么,脑海在飞速的运转。
杨月茹显得有些尴尬,微微点了下头后,在顾阮的护送下,来到了快艇的边上,坐在快艇上,有些手忙脚乱的。
很久,快艇都没有启动,还在原地晃荡着。
这让岸上的人莫名的看了许久。杨月茹才有些难为情的回转了头,冲着岸上的唐诀他们说:“那个……不好意思,这个应该怎么启动?我第一次坐这个东西,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