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瑾瑜看她这副装扮,有些恍惚,想起了曾经面前的女子,也是那样骄傲,如骄阳似的人儿。那时候,她捧着一腔真心,巴巴奉到他眼前,他不屑一顾。
现在,对方真的不将他放在眼里,甚至将他驱逐出她的生命了,他反而整夜整夜的睡不安生。
他与柳倾鸾,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一切都回不去了。
哪怕回到过去,他依旧是那个对她的真心不屑一顾的邵瑾瑜,若她没有改变,扪心自问,邵瑾瑜想,也许,他绝对不会看她第二眼吧?
正恍惚出神时,身边女子已然浅笑盈盈地举起杯盏,他心中大骇,来不及多想,便先一步动作,将苏葵手里的酒夺了过去。
“她不能饮酒,我代她喝吧,内子身体不好不宜饮酒,还请问柳兄莫怪。”
说罢,不待胥问柳反应,他已然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不给胥问柳拒绝的余地。
胥问柳斜睨苏葵,冲她扬了扬眉,眸中意味深长。
邵瑾瑜这次来,是想着与苏葵冰释前嫌,最好能拉近一下两人关系的,结果,最后变成了与胥问柳的拼酒大战。
苏葵在一旁听着,心中不由好笑。
胥问柳的口才着实好,邵瑾瑜三番两次想要中止话题,然后又被他不着痕迹的引入下一个陷阱中,喝到后来,邵瑾瑜眼睛都红了。
然,两人酒量极好,喝的酒浓度也不高,故此,都没有醉,只有点微醺。
苏葵却是滴酒未沾。
“倾、倾鸾……是本王,对、对不住你……”
酒意上头,邵瑾瑜没了平日端着的冷漠孤傲,面色微红,攥住她的手,小声呢喃。
胥问柳坐在对面,冷眼盯着邵瑾瑜掌心中紧紧攥着的一只小手,他感受过那小手的温度,还有她上头淡淡的馨香,柔若无骨,现在却被另一个男人握在手心把玩。
而他,名不正言不顺,心里恨不得冲上去,将两人胶在一起的手撕开。
“王爷你醉了,是否让人送您回去休息?”苏葵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淡淡捻帕,拭了拭唇角。
“来人——”她正要吩咐下人,却见邵瑾瑜猛地拍桌站起。
“我不走!倾、倾鸾,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让我补偿你,弥补你,可以吗?”他弯腰握住苏葵的双肩,凤目中闪过痛苦与悔恨。
苏葵扯了扯唇角,面上带了三分笑,笑意不达眼底。
“王爷,您听说过一句话吗?”她这次没有挣开,任由邵瑾瑜握住双肩,哪怕那力道重的,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胥问柳也快要忍到极限,他看似懒洋洋地屈着手臂撑起下颌,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酒盏,白玉质地的酒盏,在他掌心脆弱不堪一击,被他抛来抛去,一不留神,便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没人注意到,他漠然的眼神。
“什、什么?”邵瑾瑜带着酒意,眨了眨眼。
女子面如春花,肤如凝脂,最特别的,便是一双雾蒙蒙,水盈盈的桃花眼了,顾盼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