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不知道云月脑袋里在想些什么,神情恍惚,好几次樱儿不小心脚下发出声音,她都没有察觉。
一路顺着湖边的小路走,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跑到湖边儿去了。
她先是神色莫名的盯着湖里的倒影看了半天,弄得樱儿心里一阵嘀咕,衬着这惨白的月色,还有不时吹过的冷风,倒是十分渗人。她本想着时间也不早了,干脆出来劝劝云月,好叫她回去休息,免得着凉。
怎么说也是京都那边儿的嫡系小姐,哪怕不受宠,若是在金陵出了事,苏葵也不好交代。
秉着这样的念头,她正要出来,下一刻,就听扑通一声,匆忙抬眼望去水花四溅,湖边儿哪里还有云月的身影?
她急着赶紧跑过去,好在她是在水乡长大的孩子,后来进了沈府,但水性还没有全部忘掉。心下一横,想着云月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沈府出事儿,便一咬牙跳了下去。
最后将人捞上来,云月已然奄奄一息。
也不知她是抽了什么风,居然想着跳湖,而且,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怎么就能漂出那么远?樱儿一直不解。
等将人拖到有人的地方,再抬回院子,果不其然,便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烧的浑浑噩噩的。
在古代,哪怕一点小病,最后都可能变成大病,苏葵一直懂这个道理。
是以,听完之后,她也没有回自己屋子里休息。无论是做做面子,还是别的原因,她都得亲自到云月那里去瞧瞧她身体怎么样。
脚步一转,带着樱儿便进了云月的屋子。
里头青培以及几个丫头正守在她床边,忙前忙后,见到苏葵过来,全都“扑通”一声重重下跪,而后便对着苏葵叩头。
“容和小姐,是奴婢们照顾不周,让我们小姐出了事,请容和小姐责罚!”
青培第一个磕头,带着哭腔说道。
这一句,倒是把苏葵逗乐了,她嗤笑一声,垂眸望向跪在脚下的人,道:“你并非我沈府的丫头,就算是请罪,也该去跟云月那丫头请吧,我没那么大的权利,能处罚你们!你们还是等云月那丫头醒来再说吧。”说罢,她抬了抬下颌,问,“那丫头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随着她的话,青培心中一跳,却开始抿着唇低声道:“回容和小姐的话,大夫留下药方便走了,说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夜里水寒,加上吹风着了凉,等她醒来,将药煎了让姑娘服下,驱驱寒气就可以了。”
其实还有一些,她没敢说。是因为,若是云月真出了事儿,她们作为贴身丫头的,定然逃不开责罚,轻则挨一顿板子,重了,便是重新发卖的下场。
无法护主的奴才,向来被主家所嫌弃,哪怕之前再有用,也无济于事。
“哦,是么?”苏葵挑挑眉,漫不经心的踱步到云月床边站定。
只见床上躺着的少女小脸惨白,额头不断有冷汗冒出,苏葵眼神微动,弯腰从被子里拉出云月的手腕,轻轻捏了捏,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