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葵就那么坐着,甚至听了十七的话也面不改色,只是平静的听她说完,依旧是那句话,“不行。”
她懒得解释更多,说出来,其中关系太复杂,并且,不是什么话,都能对他们说的。
十七当场就恼了。
眼睛红的吓人,眼珠子里布满了血丝,看着几乎不像之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了,她牙关紧咬,道:“今夜我便出宫去送将军最后一程,哪怕你要赶我走也在所不惜!谁也别想拦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面冲。
苏葵垂眸,“十六,拦住她,若是拦不住,你也不必来见我了,嗯?”
十六一惊,听出她话里的警告,一激灵,点头,“是,主子!”
说罢,便飞身去拦十七。
那边两兄妹大打出手,流萤皱着眉头,不忍道:“主子,要不,您就让她出去看看吧?十七把孟将军看成亲人,这会儿心里指不定怎么难过呢,您看……”
话没说完,就被苏葵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打断了,她勾着唇转头,“流萤,若是你想让他们俩去送命,那便尽管为他们求情,你可以告诉十六,就说我说的,别拦了,想死的尽管去!”
丢下这句话,她抱着猫儿头也不回的进了内室。
流萤愣住。
送死,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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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流萤还是没有把苏葵留下的那句话说出去。
十六最后没办法,只能点了十七的睡穴,把她带回房间关着。
两天后,一切尘埃落定,将军府也已经发丧,无数百姓自动自发的为孟知安送行,就好像当初那个骑在战马之上身披铠甲的男人率兵出征,被百姓夹道相送似得。
那副场景,令无数人为之落泪。
十七也是从那日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虽然还住在长欢院,却是再也不肯跟苏葵一起出现。哪怕是见到苏葵,也是立马转头就走。
流萤有心想说些什么,见到十七越发消瘦的小脸,想说的话,也堵在了喉咙里,说不出了。
其实有时候,她是真的,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也或者说,从未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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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第一场初雪,在十一月初四的这天清晨落下。
飞扬的雪花落下的速度并不快,起初还是如春天柳絮似得下,到晌午时分,已经是扯絮似得鹅毛大雪了。
瑞雪兆丰年,这是一个好兆头。
孟知安的事情看似过得不久,但对于最普通的百姓而言,这件事,也不过是他们人生里一件比较轰动的事罢了。更多的,他们还是关注来年的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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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轩就是踏着这一地的雪白来的,狐皮斗篷上沾了一层雪花,照旧是一个人来的。来了也不客气,收了伞便脱下斗篷进去。
流萤奉上一杯热茶,悄无声息的退下。
然今天的拓跋轩似乎心情不是很好,苏葵见到的他,眼底酝酿了无数沉闷压抑的阴鸷,仿佛积压着狂风骤雨,就要喷涌而出。
“怎么?”
破天荒的,苏葵见到他没有采取一贯无视的态度,主动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