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几行浓墨粗体的大字跃入眼帘。
“惊天密闻!苏大帅新认回的女儿居然并无血缘关系,是阴差阳错,还是别有预谋?!!”姜婉口中血腥味弥漫,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念出来,恨意滔天。
“苏、猫、儿!”
她终于撑不住,在经受了连番打击后,气急攻心,喷出一口黑血后,翻着白眼晕厥过去。
寒风呼啸,大雪裹挟着冷风肆虐。破门窗被吹得嘎吱作响,房梁上的蜘蛛网被吹得不停颤抖,却依旧坚挺的黏在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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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三,是上海城有名的大人物江先生大婚之日。
整个婚礼沿袭了古代的习俗,八抬大轿,高头大马,凤冠霞帔,红妆十里。
苏大帅嫁女儿花了血本,半辈子攒的金银财宝,悉数陪送给了女儿。外人本以为两个儿子会有怨念,谁曾想,那两个宠妹妹的还嫌不够,一人送了两个精心培养的保镖给妹妹。
美其名曰:生怕自家妹妹日后受欺负,没有趁手的打手。
还不如现在就送几个过去,也好过日后妹妹徒增烦恼。
上海城的江先生大婚,头一次宴请了所有上海城能叫得出名号的人。席面之丰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全部成了盘中餐。喝的是那百年珍藏的皇家酒酿,大婚当日委实让一群爱酒之人喝了个痛快。
除此之外,也暗暗咂舌,这江先生手笔如此之大,光是这一日的花费,就抵得上他们一年的花费,还绰绰有余吧?
然看他面上不痛不痒,甚至不甚重视的模样,大概知道,这些花费,大抵也只是九牛一毛,伤不到筋骨。
大婚当天,江蓠苼没有送什么礼物给苏葵,只有一把精致的黄铜钥匙,用红线串着。甚至没有精心包装,就那么随意的,手把手塞进了苏葵手心,同时也将自己大半生的积蓄,交到了她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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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城距离苏州并不算远,虽然在这个时代车遥路远,但上海和苏州早早便开通了铁路,是以,将姜婉押送回苏州,也不过用了一天的功夫。
隔日,便收到消息,姜婉送到了。
按照苏葵的意思,将人丢下火车,便没有再管她。
任务在姜婉下车的那一刻,便提示完成了。至于姜婉接下来会过什么样的生活,是走她母亲的老路,还是幡然醒悟,重新生活,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与苏葵无关了。
大婚翌日,江蓠苼在院子里举着根竹竿,竹竿上头绑着勾子,正朝芬香扑鼻的桂花树上勾桂花,一簇簇白中透黄的桂花随着他腕子使力,而落了下来,自有下人无声且快速的捡到篮子里。
皆因苏葵昨日看到桂花开了的一句感慨,想吃桂花糕了。
苏葵睡到太阳升起,才慵懒的披衣下床,循着声响踏出房外。
一路踏着青石板绕过石头浮雕拱门,进了东厢的院子。玉白石桥边矗立着一株桂花树,白色花瓣黄色花蕊在水面浮了一层,随着跃然其中的锦鲤,端的是一副美景。